盛思乔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但医生还是要她在医院里多观察两天。
  这两天里,庄池墨天天都来医院,但是几乎不跟她讲话,只是埋头处理着公司的事情。
  盛思乔心中冷笑,恐怕他也并不是真心来探病,而是被他家老爷子逼着过来的吧。
  毕竟一开始他要娶的人并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替嫁的而已。
  这天下午,庄池墨出去接了个电话后,回来对她说:“老爷子说周末回老宅去,一起吃顿晚饭。”
  盛思乔点了点头。
  “到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分寸。”
  盛思乔冷冷地说:“倒是你,演戏也演得像一些,别又气坏了爷爷。”
  庄池墨却讥讽她:“论起演技来,我又怎么比得上你?”
  她听他又夹枪带棒地提起当天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努力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那件事情,我是清白的,是有人给我打了匿名电话。”
  庄池墨哂笑:“陌生人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敢去酒店,可真是清清白白啊。”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报警把那个强.奸犯给抓起来,而不是在这里审问我!”
  她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情绪一激动,大脑又是一阵眩晕,胸口气闷得更难受了。
  正好这时,有个护士走进来给她换点滴。
  盛思乔看见她新换上的点滴与之前的不同,就顺口问了一声:“怎么换药了?”
  “先前那是生理盐水,这是葡萄糖。”
  护士十分不自然地回答了一句,急匆匆给她换上了药,就跑出了病房。
  挂上了葡萄糖以后,盛思乔渐渐觉得有些疲惫,也不再搭理庄池墨,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只是睡梦中的她紧紧蹙着眉头,似是有些不安稳。
  庄池墨抿紧唇,想伸手给她掖一掖被角,却到底没有伸出手,只是径直起身离开。
  ……
  盛思乔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换到了另一个病房中,而庄池墨也不见踪影。
  她有些奇怪,费力地爬起来,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觉得浑身酥麻无力。
  她伸手按了铃,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医生。
  男医生看见盛思乔正吃力地想要起来,连忙过去将她扶住,“你身上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别乱动。”
  盛思乔一愣:“麻醉?”
  医生胸前衣襟上的名牌写着景润林这几个字,此时他神色凝重的说道:“夫人,你怀孕了。”
  盛思乔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她和庄池墨结婚一年多来,就只发生过那一次关系,居然就……怀孕了?
  她竟然……怀了庄池墨的孩子!
  她来不及为自己的腹中孕育了一个新生命而感到欣喜,反倒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味。
  “你刚才说什么麻醉药,怎么回事?”
  “有人买通了科室,想把你的孩子打掉。我正好是你那台手术的主刀医生,偶然经过听见你本人对这场手术并不知情,就假装完成了手术。”
  盛思乔胸口泛起一阵恶寒:“是谁?谁要害我的孩子?”
  景润林微一沉吟,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我听到是庄先生安排的……”
  果然是他!
  他设计害她也就罢了,竟然连他们的孩子也不愿留下!
  盛思乔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夫人,这其中或许会有些误会……”
  “我知道了,景医生,多谢你。”
  盛思乔木然地望着医院的白墙,喉咙里一阵腥甜,突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庄夫人!”景润林惊叫了一声。
  盛思乔再醒过来时,景润林仍旧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厚厚一摞检查单,告诉她:
  “庄夫人,我们查到你身体里携带了一种神经毒素,这种毒素会持续损害你的神经,虽说这种毒素目前在国际上都十分罕见,不过你放心,只要持续的治疗,是可以彻底治愈的。”
  盛思乔一愣:“毒?”
  她这才想起,那天在酒店里,那个痴肥丑陋的男人往她胳膊上扎了一针。
  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庄池墨的意思?呵,他竟然还想要她的命吗?
  盛思乔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口中的血腥气犹在,化作一抹苦涩。
  “那……那我的孩子呢?”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景润林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治疗所需要用的药物和手段对孩子不可避免会产生一些损害,这孩子即便留着怕是也会……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