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盛思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景润林连忙按住她:“庄夫人,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只是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你救救他!”
她跪在床头,止不住地颤抖哭泣。
过于激动的情绪,让盛思乔有着说不出的眩晕恶心感,喉中又泛起腥甜。
他拍着她的肩膀,刚想安慰她几句,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庄池墨闯了进来。
景润林下意识地挡在了自己的病人面前。
盛思乔看着庄池墨,抿紧唇,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寒凉与愤怒。
看着盛思乔和这个男医生的亲密举止,庄池墨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我来接我的夫人出院,医生你就不必拦着了吧?还是说,你把我当恶霸,想英雄救美?”
景润林攥了攥拳,默默让开了路。
庄池墨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对她说:“走吧。”
盛思乔抿着唇,并没有动。
“前天跟你说过了,周六要回老宅,怎么,不想去?”庄池墨冷冷地说。
盛思乔勉力起身,因为身体实在虚弱的缘故,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景润林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庄池墨冷眼一扫,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盛思乔僵硬地推开了他:“我去换衣服。”
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庄池墨,她不知道原来他竟厌恶她到这个地步,她活着都是一种罪吗?
……
老宅门口
“愣着做什么,不想进去?”庄池墨下了车,倚在车门口等着盛思乔。
她赶紧醒了神,微一犹豫,已经被他挽住了胳膊。
“老爷子若是问起你,怎么回答你心里有数。”
“知道了。”
餐厅里坐满了人,盛思乔没有想到,庄家的家宴,竟然把沈家人也给请来了。
“爷爷。”盛思乔恭恭敬敬给庄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又看向沙发上的一对夫妻,叫了声:“沈叔叔,妈,你们也来了。”
“乔乔。”文芸连忙站了起来,神情有些局促,“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盛思乔连忙说:“没事,一点小感冒。”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
沈家和庄家在生意上有不少往来,文芸嫁入沈家多年,名义上虽然是沈家女主人,但毕竟是继母,实际上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盛思乔是她的拖油瓶,更比不上沈米悦这位正经沈家大小姐了。
既然是家宴,盛思乔和庄池墨这一对名义上的夫妻,自然是要装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的。
入席之后,庄池墨夹了一片生鱼片放在她碗中,脸上挂着难言的笑意:“乔乔,你爱吃这个,多吃点。”
盛思乔也微笑着回应他:“多谢。”
但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吃生鱼片,甚至一闻到这味道就止不住的恶心。
“乔乔,怎么了?”文芸连忙问她。
“不会是有了吧?”庄老爷子见她这样子,倒是高兴起来。
盛思乔下意识把手放到了小腹,紧张地看着庄池墨的神色。
“不可能。”庄池墨直截了当地反驳道。
盛思乔想起她差点就在被麻醉的状态下失去这个孩子,就觉得一阵心寒,不由得捂紧了肚子。
可在长辈面前,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和池墨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我不会和她生孩子。”
长辈们都愣了一下,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庄池墨抓住了盛思乔的手背,冲她微微扬起嘴角,眼中却不带任何情绪:“乔乔还年轻,爱玩爱闹,我不想这么早就用一个孩子绑住她。”
他这话,分明是在警告盛思乔,休想用孩子来威胁他!
胃里实在是翻江倒海难受得很,盛思乔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就冲到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等她吐完站起身,发现庄池墨就靠在洗手间的门口看着她。
“你不是喜欢吃生鱼片吗?”
“你记错了,那是沈米悦。”
提到沈米悦,庄池墨脸色冰冷,道:“你不是什么都要跟她学吗?怎么这会儿倒不学了。”
盛思乔不想跟他在老宅里吵架,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走回餐厅。
庄池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看来,你很乐意去长辈们面前演戏呀,你这本事,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盛思乔当然不想回去陪着假笑,可离席太久,只怕他们担心。
盛思乔说:“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生怕爷爷犯心脏病,才要我陪你演这郎情妾意的戏码吧?”
“是啊,你那么爱演,怎么不演个全套?”他捏起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