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的话,犹如一记惊雷,炸的原本好不容易归于平静的湖面,霎时波涛汹涌。
“爸,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陆少时抓住了关键性的问题,连忙追问道。
但陆父左思右想后,还是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的事情我很少过问。”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无从得知。
看来要解开陆母的中毒之谜,如今之际只有等她清醒后,让她自己说出来了。
陆少时感到有些头疼。
最终,乔安夏带着全身检查后,确定安全的小栩回了屋,待把小栩哄睡着后,她才离开小栩的房间,走到了陆少时的门前。
咚咚,两声。
门内传出陆少时颇有些疲惫的声音,“进来。”
乔安夏应声走了进去,却见他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
她有些失意地望着他,反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是我?还是说,你已经算准了我会这个时候过来找你?”
她的口吻有些冲,里面掺杂着明显嘲讽。
陆少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出声提醒道:“安夏,你要知道我当时问你的时候并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我妈出了这种事情,屋里只有你一个人,我除了问你以外,我不知道还应该问谁。”
“只有我一个人?”乔安夏觉得他的理由低能地令她忍不住想笑,“你陆家那么多的下人,他们全都不是人?”
“安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乔安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声质问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心机深重,手段恶劣,不知亲情为何物,可以随意毒害他人的人?”
“乔安夏!”
陆少时越来越听不过去,怒声喝道。
“当时你知道小栩有可能会食物中毒的时候有多紧张,那个心情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既然你明白,你就应该知道,当我妈因为这件事情病倒在医院生死未卜之时,我心里得有多着急!”
“我不明白!”
乔安夏瞪着眼,情绪激动道,“我只知道小栩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他不可以!”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通红着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你母亲住院,我十分抱歉,但是也麻烦你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不要随便给别人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可以吗?陆总。”
陆少时身子震了震。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说陆总,你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乔安夏的眼里冰冷地仿佛已经结出了冰渣子,她冷冷看了陆少时最后一眼,也不等他回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少时颓然地坐在地上,心里空空荡荡,眼前重现地全部都是方才乔安夏心灰意冷离开时的模样。
事情在陆少时的调查中逐渐有了眉目,就连乔安夏也渐渐察觉到,有个人一直围绕在陆母身边。
她有时候去给陆母送吃的,和护工换班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在陆母的病房周围徘徊。
乔安夏心里虽然对陆少时很不满,但是再三斟酌后,她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少时。
有了陆少时的准备,整件事情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他们由被动转变成了主动,在一次乔安夏找护工换班的时候,身后男人偷偷看着乔安夏,准备上前将乔安夏一把掳走。
陆少时突然出现,联合警方一起将那个男人抓捕归案。
经过调查才发现,男人是当时谭薇薇设计绑架乔安夏时,漏网跑掉的嫌疑人之一。
“本来我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想着躲起来算了,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男人在录口供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突然眼神一边,狠狠说道,“但是我突然想到,我们的交易是面谈的,除了谭薇薇见过我以外,她也见过我长什么样子!”
后面的事情,乔安夏和陆少时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男人害怕陆母因为谭薇薇的下场,将他指认出来,所以先下手为强,提前将她毒死,伪装成一场意外事故,既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又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于是乎,就有了陆母食物中毒这一出。
从警局回去的路上,乔安夏一句话都没有和陆少时说过。
即使陆少时不停地在找话题,她也没有搭理过他。
停下车,他叹了口气,终是认了。
陆少时一手握住乔安夏的手,好声好气陪着不是。
“安夏,我错了,你就不要再生我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