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安呆呆的坐在病房里,茫然的捂着小腹。
  怀孕了,是陆慕斯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要生下来吗?
  她不知道。
  宁夕安决定先去找陆慕斯,把哥哥死亡的事情说清楚。
  可陆慕斯照旧不见她。
  宁夕安没办法,只能在公司门口蹲守。
  洗手间事件以后,全公司的人都认识了宁夕安,一见她来,就奚落嘲讽不断。还问她是不是寂寞了,又想来厕所找乐子。
  宁夕安没心情理会他们,可她越是不搭理,这些人就越是来劲,口头调侃还不够,甚至对着宁夕安动手动脚。
  “滚开啊!”宁夕安一下子爆发,长久积压的情绪和愤怒统统发泄出来,她眼睛通红,神情凶狠,“再碰我就把你们的手统统砍下来!”
  围着她的几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也发怒起来。
  “还挺嚣张啊。”其中一个拉住宁夕安的手,“要砍我们的手,好啊,走,我们去厕所砍。”
  “干什么?放开我!”宁夕安挣扎。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男人笑嘿嘿道,“不就是干点你最喜欢的事吗?”
  “放开!”宁夕安情绪失控,挣扎不掉,便开始动手。
  对这几个拉着她的男人又踢又咬,公司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路过的职员们都停下来,看着宁夕安被几个男人调戏。
  没人来帮她,大家只是在一旁偷笑看戏,顺便给没听过音频的人解释那天的厕所时间。
  所有人都觉得宁夕安是个浪荡的贱女人,所以她被人调戏,被人拉去厕所,都是活该的。
  “在干什么?”陆慕斯终于下班,从电梯里出来。
  目光扫向被拉住的宁夕安时,脸色明显一沉。
  “这里是公司大厅,不是给你们调情的地方!”
  “对不起陆总,我们这就带走她。”有人回答,同时更加用力的拉扯宁夕安。
  “放开我!”宁夕安尖叫着挣扎,“给我放开!”
  男人被她堪比疯狂的样子吓到,松开了手。
  宁夕安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向陆慕斯。
  “我哥哥过世,你知道吗?”宁夕安眼圈通红,看着陆慕斯的脸,不知道为何,眼泪也开始忍不住的往下掉,“陆慕斯,你知道吗?”
  陆慕斯看着她痛哭悲伤的样子,僵着身体没动,也没回话。
  宁夕安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仔细的看着陆慕斯的西装,看他的衬衣扣子,外套扣子……都在,除了,袖口,少了一颗。
  宁夕安定住了脚步。
  “是你做的吗?”她哑声问,双手紧握成拳,浑身绷紧,“陆慕斯,是不是你?”
  陆慕斯皱眉:“你什么意思?”
  宁夕安忽然大力拽住他袖子,让陆慕斯看掉了扣子那处:“你的扣子呢?”
  陆慕斯抽出手:“宁夕安,你发什么疯?”
  “我问你扣子呢!”宁夕安失去理智,模样的确疯癫。
  “丢了。”陆慕斯回答她。
  宁夕安冷笑:“丢在哪里了?我哥哥的死亡现场吗?”
  陆慕斯沉眸:“宁夕安,你哥哥死了又如何,关我什么事,你在这儿发疯给谁看?”
  死了又如何——这句话,宁夕安在陆慕斯这里听到过无数次。
  每次她需要钱给哥哥治病的时候,他就总是这么说。
  “你哥死了就死了。”
  “你哥死了又如何?”
  宁夕安闭上眼,哑声说:“陆慕斯,我怀孕了。”
  陆慕斯一愣。
  宁夕安睁开眼,狠狠看着他:“是你的。但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你这样的人,不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