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家,宗政爵正在办公室当中处理事务,他刚准备接手宗政家,自然有许多要准备的事情。
  他的身侧站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宗政爵却知道,这个人厉害的很。
  一朝天子一朝臣,宗政家就要有新的家主了,却不能总是那几个老臣拿捏命脉,总该换换新鲜血液了。
  段木斐递过一份文件,开口道:“三少,这份文件可比这整张桌子上的都要重要的多,还是先看这一份的好。”
  宗政爵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拿起文件,细细阅读了起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在经过宗政爵同意之后,那人进来,却是汇报了司寇陌想要见他的消息。
  宗政爵眼前一亮,赶紧叫人进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段木斐却开口了:“司寇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一位曼殊沙华不成?”
  “你先出去。”宗政爵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只是转过身,理了理自己的领口。
  “奥,我懂。”段木斐笑笑,将桌上的几分文件随手收了起来,“三少心仪之人?”
  “你知道什么。”宗政爵笑骂,“还不赶紧出去。”
  “是是是。”段木斐出门的时候,却恰巧与司寇陌擦肩而过,他只觉的这个女人长的极为好看。
  像是玫瑰般娇艳欲滴,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她身上危险的尖刺。
  可人,却总是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宗政爵笑着让司寇陌坐下,自己则去为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伏特加。”司寇陌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温水,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好。”宗政爵又站起身去给她倒伏特加来,可是嘴上却还是止不住的念叨着,“喝多了伏特加不好,女孩子,总是应该注意照顾自己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司寇陌慢悠悠的接过那小半杯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怎么,你今天心情不好?”宗政爵手上也拿了半杯伏特加,加了两块儿冰块,冰块儿在水晶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宗政爵一脸笑意,“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说一说?”
  “我家族的事情。”司寇陌垂眸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我查出来了。”
  “哦?”宗政爵关切的前倾身子,“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吗?”
  “有。”司寇陌猛地抬起眼来,直直的盯着宗政爵,宗政爵被她看的一愣,司寇陌又继续说了下去,“灭了我全族的,就是宗政家。”
  “我……”宗政爵张了张嘴,竟然一时什么也都说不出来,半晌,他却只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司寇陌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碰触桌面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不大,宗政爵却被震得皱了皱眉。
  “你告诉我你的身世,你的痛苦,也都是因为宗政家,是吗?”宗政爵看着司寇陌,她黑亮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期待来,宗政爵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既然都是因为这宗政家,我们便毁了它。”可接下来司寇陌说出的话,却像给宗政爵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宗政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司寇陌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像在判断她究竟说的是不是真话,抑或是一个随意的玩笑。
  可惜,司寇陌是认真的。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等着宗政爵的回答。
  “抱歉,我不能。”宗政爵慢慢的开口,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本来深沉的声音,此刻却有些嘶哑。
  司寇陌没有抬头,却也没有说话,宗政爵看着她,只觉的心中一痛,却还是重复着:“我不能。”
  “你不必说两遍,我刚才听见了。”司寇陌抬起头,嘲讽的笑笑,“是我想多了,三少现在手握宗政家的大权,又怎么可能将到嘴的肥肉送给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宗政爵皱了皱眉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司寇陌抬起头,一双美目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半眯着眼睛,不看自己,右手正无意识的磨蹭着那枚黑曜石的戒指。
  “宗政爵,你没必要拿那些花言巧语来对付我。”司寇陌嗤笑一声,正如盒子所说,看来自己当真是疯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没有必要现在就毁了整个宗政家。”宗政爵慢慢开口,手中却是放开了那枚戒指。
  “宗政家就是我的仇人。”司寇陌盯着宗政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要是帮我,我们就是盟友,你要是想要继续做你的三少,那我们便是敌人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宗政爵低声劝慰着,“你要知道,凡事不急于一时。”
  “那你可以说一个时间。”司寇陌打断了他。
  宗政爵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看来,你还是想要做你的三少。”司寇陌嘲讽的笑笑,站起身来。
  “司寇陌。”宗政爵突然叫住了司寇陌,“我对宗政家的仇恨,比起你来,一点也不少。”
  “宗政家害死了我的母亲,你觉得我会不懂你的感受吗?”宗政爵也跟着站起身来,他不顾身上西装的褶皱,转而抓住司寇陌纤细的手腕,“你要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给你一点时间,等你接手宗政家。”司寇陌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然后再毁了你手里的财阀吗?”
  她微微用力,便甩开了宗政爵:“宗政爵,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就算你全盘接手了宗政家,你也是毁不了它的。”司寇陌脸上尽是嘲讽与怜悯,“因为你舍不得。”
  “你舍不得到手了的权势,舍不得为你的母亲报仇。”
  “够了。”宗政爵皱起眉来,“我一定会为我的母亲报仇的。”
  “只是不是现在,不急于一时。”司寇陌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话音一转,“宗政爵,我真是可怜你。”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会毁了宗政财阀。”宗政爵又突然镇定下来,他不再去辩解什么,只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