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维新,怎么可能不是沈维新?”
  “靳辰,你这些天太累了,别多想了。”她轻拍了拍慕靳辰的后背。
  自从他父亲出现了以后,他就像完全失去理智一般,不管做什么都冲动易怒,完全不像他自己。
  顾依依宽慰了他几句,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
  手机被她放在房间里充电,听见铃声后,她便对他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走进房间,她看见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正是苏陌。
  苏陌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警方来问过我关于沈维新的事情了,慕靳辰母亲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在酒吧,这件事,他有不在场证明。”
  顾依依点了点头:“嗯,我们也已经知道了。但是苏陌,你真的确定沈维新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
  “别的可能?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辰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沈维新干的。”
  沈维新和慕靳辰的关系,并没有公之于众,顾依依也没有跟苏陌讲过这件事,所以苏陌完全不知道,沈维新究竟有什么杀死慕母的杀机。
  他一头雾水:“慕靳辰怎么会怀疑是沈维新?就因为他喜欢你?那他不会还怀疑我吧?”
  这件事,毕竟是慕靳辰的家事,没有得到他的许可,顾依依当然不能跟苏陌乱讲。
  她只好说:“沈维新的杀机,我们目前也只是怀疑,不过苏陌,这件事关系到慕靳辰母亲之死的真相,你一定要对警方说实话!”
  “我有什么可撒谎的?酒吧还有监控,这件事,应该跟沈维新没有关系。”
  听到苏陌如此斩钉截铁的回复,顾依依自然是相信的。
  苏陌又说:“慕靳辰想必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你恐怕也很辛苦,别太累着自己。”
  “嗯,谢谢。”
  电话那头,苏陌又说了许多关切的话语,就在这时,顾依依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在跟谁打电话?”
  “没……没有啊。”顾依依下意识地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慕靳辰却狐疑起来。
  “手机给我。”
  “真的没什么,只是一个广告电话而已。”顾依依生怕自己说出苏陌的名字,慕靳辰说不定又要多想,于是随口扯了个谎。
  可是,从她闪烁的眼神当中,慕靳辰早就看出了她的心虚。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会说谎了。
  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趁她惊呼的功夫,直接将手机抢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顾依依惊呼。
  他按着她的手指,强行打开了手机的指纹锁。
  在通话记录里,赫然正是苏陌的名字。
  她和苏陌打电话,却要瞒着他。
  顾依依见自己的谎言穿帮,顿时有些赧然。
  而慕靳辰的眼神,在看见“苏陌”这两个字以后,瞬间变得幽深。
  “依依,连你都要背叛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所以当着我的面撒谎?还是你觉得,我有那么蠢那么好骗?”慕靳辰显然不信。
  顾依依只得解释:“其实苏陌打电话过来,只是跟我说关于沈维新的事情,他告诉我,当晚的确跟沈维新在一起,你不要多想了。”
  “既然只是说了这些,那你何必瞒着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怕你误会。”她低下头去,犹如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慕靳辰虽然对她的这个行为有些不满,可看着她这委屈巴巴解释的样子,也瞬间消了气。
  他一手搂着她的要,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了。
  只有她。
  “顾依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答应我,不要瞒着我,不要骗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那你不生我气了?”
  “没有生气。”
  顾依依这才松了一口气,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
  一周后。
  慕母的死因,彻底成了一桩悬案,警方多番调查,始终无果。
  慕靳辰也终于振作起来,回到了公司恢复正常办公。
  无论如何,死者已矣,生者还得继续。
  由于慕母的离奇死亡,外界传言纷纷,慕氏集团的股价一直处于下跌状态,对慕靳辰来说,有许多事都亟需处理。
  而他回到集团之后,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维新给辞退了。
  这天下午,沈维新在出院之后,来了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他提出想要见慕靳辰,却吃了闭门羹。
  “我们总裁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搭理你这种离职员工?”秘书室长钱文艺趾高气扬地表示。
  “行,慕大总裁,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底层小民所能见到的。”沈维新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钱文艺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沈维新任慕氏集团的公关部长一职时间并不长,就这么被干净利落地辞退,公司里的传言也不少。
  更因为他这张酷似慕靳辰的脸,集团员工对他的身份,也渐渐有了一些猜测。
  他们猜得没有错。
  但是显然,慕靳辰不会放任流言再继续下去。
  在大刀阔斧地收拾了几名肆意传播谣言的员工之后,传言终于有所收敛。
  沈维新拿着离职手续,在按下电梯开关的时候,却见到了顾依依。
  顾依依是来给慕靳辰送午餐的,这些天里,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给他送饭,生怕他没心思吃东西,每每都要亲自盯着他把饭吃完了,才肯走。
  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沈维新。
  “好巧,慕太太。”沈维新笑了起来。
  慕太太这三个字,被他咬得充满戏谑嘲讽意味。
  她看见他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都这么长时间了,脸上的伤也没全好,显然那天慕靳辰打他真的打得挺重。
  “你的伤,没事吧?”她问了一声。
  沈维新动了动他缠满绷带的手臂,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没事的样子吗?”
  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无论如何,她都是慕靳辰的妻子,而沈维新的身份,让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沈维新看出了她的局促,笑道:“你还记得吗?那天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什么?”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