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她被他突然阴鸷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这双眸子,古冰川一般幽冷,而现在,正往外冒着腾腾的怒火。
  莫名其妙,又生什么气?
  两年来,陆锦念已经受够了他的喜怒无常,却没有一次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生气。
  慕之言的唇角微微抽搐着,像是逼迫着自己强压下怒火。
  僵持了一分钟、两分钟……终于,他松开了手。
  “晚上下班,我来接你。”他说。
  “啊?”
  “在那之前,谁也不许见。”
  慕之言没头没脑放下了这一句话后,就把她赶下了车。
  陆锦念完全一头雾水,接她上下班,是她做梦都不敢想过的温情,可是他刚刚那个模样,明明是恼怒至极。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专程送她来公司?
  陆锦念穿过人行横道,走进了工作的写字楼。
  “陆主管早。”
  “早。”
  她撑起一张笑脸,对着公司里的同事挨个打招呼。
  陆锦念是东阳广告公司的行政主管,这是一家小公司,所有员工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而她们行政部加上陆锦念自己,总共也只有三个同事。
  跟慕之言的慕氏国际集团比起来,实在是手指头缝里的小蚂蚁。
  陆锦念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意外发现,位置上竟然摆着一束鲜花。
  “这是谁送的?”
  “是花店的人送来的,说是专程给陆主管你的道歉礼物。”同事回答,“陆主管,你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
  陆锦念尴尬地笑了笑。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赫赫有名的慕氏国际集团总裁夫人。
  这也是慕之言的意思,大约他是觉得,有她这样一个小三的私生女做妻子,是非常丢人的事情吧。
  自然,这花也不可能是他送的。
  她仔细看了看那花束,果然翻出来一张小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今天,请我吃饭。”
  陆锦念不禁觉得头疼,虽然没有落款,但她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这是白子勋送的。
  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搞得这么浮夸啊!
  要是被慕之言知道了——她心中不禁自嘲了一句,他知道了又如何?如今有美人在家,恐怕是根本不会介意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吧。
  ……
  慕氏国际大厦。
  慕之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一直紧攥着的拳头才松开。
  手掌心有深深的指甲印。
  刚才在车上,他明明是想要质问她关于照片的事情,可是,居然一直都没能问出口。
  他在害怕什么?怕质问以后,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么?
  呵,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
  慕之言想着,以后那个女人每天上下班,他都得亲自盯着才行,不能再让她有出去私会别人的机会。
  “总裁?”秘书见慕之言一直在出神,小声出声提醒。
  他收回神思,冷淡道:“你说。”
  “这是关于明日股东大会的资料,老董事长说,他会亲自参加这次的股东大会。”
  慕之言点了点头,接过文件夹随便翻看了两眼。
  心头一团闷絮,并没有什么心情看这些东西。
  自从接手了集团后,父亲对集团的事务向来并不过问,这次突然要亲自参加股东大会,想必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慕之言心头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摸不准父亲的脉络。
  “吴秘书,把今天下午的行程都推掉,股东大会的事,我亲自去问父亲。”
  “是。”
  ……
  下班时间。
  陆锦念既然知道了白子勋会来找自己吃午饭,特地提前了五分钟打卡下班,早早到了写字楼下去等白子勋。
  “哟,居然特地来门口等我,就那么想见到我呀?”白子勋果然按时出现,一秒钟都没有晚。
  她瞪了他一眼:“我是怕你突然杀到公司里来,那样我很尴尬的!”
  眼见同事们都还没有从写字楼出来,陆锦念赶紧拉着白子勋躲到了无人的角落。
  “我这个朋友有那么丢人吗,连你同事都见不得?”白子勋笑道。
  “我是怕人误会!谁让你这个人总是口无遮拦的。而且,白子勋,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我已经结婚了,我们虽然是朋友,却也要保持距离,你不要老是这样有事没事地过来找我。”
  白子勋不满地皱了皱眉:“明明是你自己亲口答应要请我吃三顿饭的,现在倒成了我纠缠不休。”
  “我那也是迫于无奈……”
  陆锦念不禁有些气滞,摊上这样一个满嘴跑火车又喜欢拈花惹草连朋友的油都要揩一把的老同学,实在是让她很为难。
  白子勋勾唇一笑,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
  “好啦,不跟你废话了,快,请我吃大餐!”
  “不行,今天……”
  陆锦念本来提早下班出来,就是要拒绝白子勋的,毕竟早上,慕之言说了,会来接她下班。
  然而转念一想,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怎么会来接她下班呢?那明明只是他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你这么扭扭捏捏的,难道是因为姓慕的管得太严?”
  “不是,我……”
  陆锦念还没把话说完,后背突然寒毛一凛。
  紧接着,响起一个男人沉郁的声音:“放开她。”
  她和白子勋转过身去,看见慕之言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后,停着一辆车。
  他竟然——真的来了。
  陆锦念迅速地挣开了白子勋的手,奔向慕之言。
  “慕之言,我和白子勋只是……”
  他显然没有要听她任何解释的意思,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她塞进了车里。
  白子勋快走了两步,却没追上这辆疾驰而去的车。
  车里,慕之言脸沉如水。
  “慕之言,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我本来就是要拒绝他的……”
  她尽力解释着,又忽然觉得,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她又没和白子勋怎么样。
  “不知廉耻。”
  从他口中冰冷吐出四个字,下一秒,他忽然将车停到了路边,一把扯过女人的头发。
  肌肤被迫与他紧密相贴,后知后觉的惊呼被一点不留地封住,他的牙齿已经咬在她的双唇上。
  “你干……什么……”
  口中有血腥气弥漫开来,陆锦念肩头的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扯落。
  他放下了座椅的靠背,欺上身来,强行用膝盖分开了她的双腿。
  慕之言的动作并不十分熟稔,带着野蛮的粗暴,顶着她痛到全身都痉挛。
  “他碰过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慕之言目光所落之处,尽被他搓得满是红痕。
  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寸一寸,吻得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