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流,我们在走,用谎言编织的梦境。
“小影,怎么看见楚叔是这副表情呢?”楚叔很亲和的笑着,想表现出很亲密的样子“小影看见楚叔不应该开心吗?”
“小影”是楚叔帮我取得小名。我都还记得每次楚叔来我家玩都会站在门口笑着向我展开双臂,笑吟吟的喊着我“小影。”
现在听到久违的温存我却惊恐不已。
是的,惊恐不已。
虽然楚叔一直很温和的笑着,可是我明明看得很清晰。楚叔眼底一直很想努力掩藏起来的恨意。
因为恨得太深,所以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为什么要恨呢?恨我吗?
“楚叔”我很迷茫的喊了一声。是因为想起太多过去对我的好,所以很想确定,现在眼前的这个满眼恨意的楚叔到底是不是幼时的那个,无论我惹了什么无理、胡闹的烂摊子都会我为我买单的楚叔。
“你起来吧,别压着我最喜欢的小侄女了。”楚叔笑着对陌说了句。那么温和的语句,我竟然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像谁?
凉瑾。这个总是给我错觉的少年。
尽管楚叔给我那么明显又那么多的漏洞,可我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甚至还亲的楚叔对我会有那么深的恨意。
陌很听话的乖乖站在一边的阴暗中。而我就被楚叔小心的扶了起来。
“楚叔,你怎么会在这?”我不经意的问着。
我说呢,如果是要我的命,那我刚进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把我杀了,怎么还会跟我说这么多闲话。
虽然疑点很多,但我现在真的不愿意往坏的方向去想。
“小影的手臂都脱臼了,疼不疼啊。”楚叔很心疼般的看着我的手臂,转而似很恼怒的扭头狠声呵斥“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你不知道他是我最喜欢的小侄女吗!”
我没指出楚叔的答非所问,静静的和他一起坐在那个沙发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楚叔要一直强调我是他最喜欢的小侄女,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最喜欢”这三个字上听出很自嘲的味道。
陌站在一旁没有吭声。我也没有问陌是楚叔的什么人,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楚叔的儿子。
“小影啊,我知道你家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啊”楚叔突然垂下头,愧声道“那几天我刚好和你婶婶去外省办事去了,没想到回来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楚叔那段时间确实没有再来过。不过,却是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不来了。我还记得那几天,我一直坐在家门口眼巴巴的盼着楚叔快点来呢。
但迎来的却是一场飞来横祸。
“小影,你不会怪楚叔吧?”楚叔抬起头,满脸的痛楚和不甘。这次是真的痛苦和不甘心。
很难想象一个那么魁梧、凶悍的男子会有这种表情。
“怎么会呢,楚叔对小影最好了,小影又怎么会怪楚叔。”我怎么觉得现在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宫斗情节呢?
这种感觉太很奇怪。
“刚刚对小影咳,小影也不会怪楚叔的吧?楚叔找你找了好久,现在找到了总要看看是不是我的小影”楚叔低着头,声音飘渺。
我抚着我脱臼的手臂没有吭声。按道理来说,如果我家出事,没有一个活着的话,那么楚叔也不会认为那时还是个幼童的我还活着。
我继续听着。
“我去外省的那天,你爸爸交给我一把钥匙,说是要我好好保管”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
钥匙!
“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尽快找到小影,导致那把钥匙丢失了。”楚叔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当初你爸爸说还有一把备用会交给你,不知道那把钥匙现在在哪里?”
天衣无缝的理由。
我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当时爸爸说”
当时爸爸说“这把钥匙,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也不能和任何人说,特别是,你的楚叔!”爸爸把后面几个字说的特别的用力,可是却是有一种很放松、很开心的味道。
那时我虽然觉得很奇怪,却没有多问。爸爸的话,我怎么可以怀疑。
“爸爸他没有说钥匙的事啊。”我努力的装出很茫然的样子“而且,也没给过我任何类似钥匙的东西”
为了爸爸,只能先对不起楚叔了。
“小影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暗示?”楚叔迫切的想知道。
我暗自思忖,那把钥匙有那么重要吗?能让爸爸和楚叔都那么郑重其事?
我想到种种,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我笑的灿烂,就像小时的笑容:“楚叔,既然爸爸没有跟我说,那就不要再去想了,我还要去打工,楚叔我们改日在会吧。说不定我晚上再仔细想想就能想到了呢。”
说着,我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楚叔完全不像小时候在我身边孩子气的陪我玩捉迷藏的楚叔。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隔阂让我们变得陌生,还是那些已经改变的人事物让我们之间有了疏远。
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看到楚叔这个魁梧的汉子眼里闪过一丝冷冽,而后又像没发生什么似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今后楚叔就住在这里了,要是小影想回来这里,楚叔也是十分欢迎的。”
楚叔没说我还没注意,楚叔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何况,我的家,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座城。
如果楚叔知道我原本就住在这里,那么也应该知道这里发生了那件诡异的事。就算是在厉害的人,对未知的恐怖也会有那么一丝惧怕的吧。
我回头望了一眼楚叔,他笑的也像小时那般的亲切。
我暗自叹了口气,也回楚叔一个笑容:“嗯。那小影下次再来找楚叔叙旧。”我笑得淡然,却不知道这句话会让我陷入深渊。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他,那就是我爸爸的事。先前他说过一句“不愧是叶景弘那杂碎生出来的小杂碎。连惹怒人的本领也是一样的高超啊。”
这句话里的恨意和讥笑是特别的真切。
可是我想不清,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对我青睐有加,跟爸爸整日称兄道弟,就算有时想要留宿,被爸爸从房间里用枕头和被子打出来,也只是装委屈的跑到我房间满口说着“有福同享,有难侄女当”来蹭床睡的楚叔,能对我和爸爸有这么深的恨意。
我拉开大门就准备抬脚走出去。可他们有怎么会让我这么容易的走出去呢。
当我看到门外第一丝阳光时,身后很突然的飘来一道凌厉的刀风,我募的回过身,却是看到一把闪着血光的刀已经临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