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心内吃惊,忽听识海之内那个声音道:“你不用吃惊,我帮你开辟了识海归流,对于这些人的招式,你一学即会,若是无上玄经,即使你不懂奥义,只要你跟着比划,也可提升自身修为。这两人都是两个仙门中的出色弟子,修炼的秘法自然也与众不同,若是你修为有所提升也在常理之内。”华云急问道:“何为归流?”那声音淡淡一笑,道:“给你打个比方,你见小溪,见过大河吧!”华云道:“见过。”
  那声音道:“你知道小溪流往何处,大河又流往何处?”华云道:“小溪聚成大河,大河聚成江海,若说流往何处,其实都是归于大海。”华云说道此处,忽然灵机一动,喜道:“我懂了,你说的归流就是将所见秘法秘经纳为自己所用,积少成多,自成一道。”
  那声音呵呵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只是若说自成一道,于你来说还太遥远。其实你家云岚经并不仅仅只是九重,而是九九八十一重,他每一大重又分为九个小节,只是前三重修炼不太明显,到了第四重,就开始分为九个小境,分别为蓬、任、冲、辅、英、芮、柱、心与禽,前些日子那一战你本就达到了蓬境中期,如今一观这二人之战,又有我元神辅助,自然达到了蓬境后期了,只差一步便可突破。只要多观几战,你便可找个地方借机突破。不过这也看你的造化了。”
  华云感激道:“多谢前辈相助之恩,前辈天高地厚之恩,晚辈一定报答。”那声音呵呵笑道:“小家伙,本帝不只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呀,若是你修为无法提上来,达不到行云之境,本帝元神也无法恢复,更不可能出得了你的识海。你只要记住答应本帝的那件事就行了。”
  华云道:“前辈请放心,晚辈绝不敢忘。”那声音道:“本帝相信你,为了帮你开闭归流,耗费本帝不少精力,看来本帝不得不歇息一段时日了,那?凶兽有那老头帮你,想取过来也是易如反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本帝睡了。”这声音说完,华云果然没有再听见任何声音。华云再次抬头望着虚空,只见虚空之上的二人已经斗了四五十招,此时二人浑身是伤,仍是未分出胜负。
  就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自华云右手边传了出来,“昆仑的那小子不出三个回合,肯定要败!”华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站在自己旁边,相貌丑陋,脸上长了几颗麻子,一口龅牙凸显出来,一对三角眼直望着台上二人。华云身在散仙一列之中,想必这人也是一个散仙,华云望着那人,心中暗道:“这人若不是个疯子,那一身修为只怕要高出我不少,或许比起这里的每一个人,只怕都要高。”华云有些不信,道:“兄台如何断定三个回合昆仑那人必败?”
  丑陋青年道:“兄台若是不信,你一观便是。”华云微微一笑,道:“兄台如此自信,小弟信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丑陋青年道:“在下蒋凌。“又望着华云断臂,道:“我看阁下气宇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华云!”
  二人话刚说完,抬头一望虚空,只见虚空之上,金台之中,那二人已在拆第三招,商卿愈战愈勇,浑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一口仙剑上青芒大盛,遮盖方圆数百丈间,他长剑一挑,一道气波铺天盖地地朝着吴韬卷了过去,青光闪耀,犹如银汉星河,汹涌澎湃,无数剑芒自气波之中冲出,直指吴韬。
  吴韬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丝丝血渍,望着商卿这一击之威,他手中羽扇再次扬起,浑身灵力注入羽扇之内,漫天金光闪烁,只是这金光之中,却给人一种末世的感伤,这一扇之下,烟尘滚滚,犹如飓风来袭。
  砰!两道气流交织,震耳欲聋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了出去。黄金台上,只见一个身子七窍流血,屹立在虚空之上,不曾倒去。再观昆仑少年吴韬的身影,已是倒在黄金台上,再也爬不起来。
  蒋凌望着倒下去的吴韬,呵呵笑道:“华云兄弟,我说的话不假吧?”
  华云回头望向这丑陋青年,暗暗道:“古人诚不欺我,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果然如此。”这人虽是丑陋,但一身修为着实高得出奇,华云道:“兄台眼光果然独到,依小弟看,五大仙门的人虽是了得,但若是与兄台相比,只怕也不过是一些酒囊饭袋罢了。”
  蒋凌道:“华兄说笑了,在下不过是见识略高一些罢了,若说修为,那就差得远了!”二人说得兴起,言语甚是投机,竟忘了虚空之上的比斗。华云道:“兄台此来,定也是为了那?内丹吧?”蒋凌笑道:“在下以为今日到此之人,没有一人不是为了此物,只是正如昆仑那个长老所说,那?内丹虽是诱人,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华云道:“蒋兄此话说得不错,不过这天下也有一些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二人望着台上,此时已过去几个时辰,五大仙门弟子中已有两百余人在那三百个名额之中,此时比试已渐渐接近尾声。而在散仙之列和那二流仙府之中,能拿到名额者不过五六十人而已。华云望着黄金台山,朝蒋凌道:“将兄还不出手么?”
  蒋凌微微一笑,道:“那好,既然华兄盛情相邀,在下就勉强一试。”蒋凌说着身子忽然凌空而起,直朝着黄金楼台之上纵去,此时台上已无一人,蒋凌站在台上,丑陋的脸上露出一道笑容,望着台下千余人,淡淡地道:“在下散仙蒋凌,不知哪位英雄上台赐教?”
  蒋凌话刚说完,忽见一道身影朝蜀山一众人之中走出,挺身一纵,跟着掠到黄金台上,这人三十来岁年纪,国字脸,甚是英伟,手中提着一把古旧长剑,他望着蒋凌,讥讽道:“这天下没人了么,如你这般嘴脸,也配在这台上丢人现眼,我看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
  蒋凌道:“我兄弟说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也只配我这样的对手。”蒋凌说着,指着台下的华云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挺在理,所以阁下也不要觉得委屈。”
  蜀山大汉一望蒋凌手指之处,只见一个独臂少年站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脸上一点风尘之色,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紫衣少女,仿佛天上的仙女,即使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词比之,只怕也不为过。那蜀山汉子一望小蝶,心中不是滋味,像这样的女子竟被一个独臂小子占用,天道何公,天道何公?蜀山汉子忽生嫉妒之心,暗道:“待将这个丑人解决了,定要让那个小娘们陪我玩玩!”蜀山汉子掉转头去,望着蒋凌呵呵笑道:“果然是一丘之貉,一个奇丑,一个断臂,刚好绝配,绝配。”
  蒋凌微微道:“是么,你倒是俊美,不过我要是在你脸上画上那么几剑,只怕就更加惹人喜爱了。”
  蜀山汉子冷冷地道:“是么,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蒋凌道:“有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蜀山汉子道:“好狂妄的口气,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蜀山道法。”蒋凌淡淡地道:“我拭目以待,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再叫两人上来。”蜀山汉子道:“为什么?“蒋凌道:“因为我怕你的脸蛋上会多出几个剑痕,有他们帮忙,至少你不会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