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之后,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陶婉还拉着秦瑾的手舍不得放开。
因为有周建修这层渊源,再加上刘老,秦瑾不自觉的就会跟周家人亲近一些。
“嫂子,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不然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怕是要造反。”
秦瑾无奈的送陶婉上马车,笑着劝慰道。
“好好好,我这就走,不过说好了,赶明儿个你有空一定要去丞相府,额,不是,去周府找我呀。”
周老爷子告老还乡,陛下特赦离朝不离京,丞相府已经变成周府。
秦瑾笑着点头:“我一定准时前往。”
目送着周家的马车离开,秦瑾一回头就看到了魏严廷。
他穿着绛色的朝服,丰神俊朗,单单站在那儿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怪不得被好几个小姑娘放在心上,这分明就是蓝颜祸水。
秦瑾撅着嘴巴,走到魏严廷跟前:“我们回家?”
魏严廷点头,恰好魏府的马车也来了,他扶着秦瑾的手让她登上马车,之后自己一个跨步上去,没有去踩赶车人的背。
马车里,魏严廷不断的唉声叹气,眼睛里的担忧十分浓郁。
“在担心朝中的事儿?”秦瑾从马车的角落里沫楚一个布兜,里面装着黄橙橙的橘子。
她一边说话一边剥好,拿着一瓣橘子塞进魏严廷嘴里。
在成功的看到他严肃的表情皲裂之后,秦瑾捂着嘴巴笑出声。
魏严廷万分无奈的看着她,努力控制着表情,把那橘子瓣吞下去。
“怎么这么酸?”
“酸么?”秦瑾无辜的眨着眼睛,“这是陶婉姐姐塞给我的,说是特别好吃,一点儿都不酸。”
魏严廷蹙眉,坚决不吃第二口。
倒是秦瑾面不改色的把剩下的那些吃完,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别发愁了,老丞相可没你想的那么多,他是真想退了,而且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好,如今两个儿子都在身边,就算有隔阂,但总归是在眼皮底下,这样就挺好。”
她说的十分轻松,谁知魏严廷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周丞相退了,朝中的形势怕是要一边倒,魏恒原本就比较强势,如今谁还能跟他相匹敌?”
“你真当咱们高高在上的那位是傻子么?等着看吧,做多过几天,他必然会削弱魏恒的势力,帝王的平衡之道,他比咱们擅长。”
虽然不了解皇帝,但秦瑾觉得,生在帝王家能够踩着自己诸多弟兄的尸体,登上皇位的人,哪个不是心思深沉颇有手段的。
听她这么一说,魏严廷心中憋闷着的那口气竟就这样纾解开来。
他抬手掐了一下秦瑾的鼻尖:“就你机灵。”
“那是,也不看看我刷了多少宫斗剧,你们这才哪到哪儿,想当年雍正爷登上皇位的历史,我可是看了不下十部电视剧的。”
无比骄傲的挺起胸膛,秦瑾表示,就现在这些小儿科,她虽然做不了,但看还是能看明白的。
对她这幅得意的小模样,魏严廷看的是心里直痒。
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好一阵揉搓,顺利将人吻的喘不过气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到魏府的时候,秦瑾的脸已经红成苹果。
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整理好衣物下车,耷拉着脑袋,唯恐被别人看到她脖子里的痕迹。
殊不知此时她穿的衣服,把脖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她这番模样,倒更像是做贼心虚。
第二天一大早,秦瑾准备了些礼物,跟魏严廷一起去了丞相府。
自从魏严廷成了科举状元之后,除了别人的邀请,他还从未主动登门拜访过谁。
倒是高阳王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因为这些动作甚至很多人将他划归到高阳王的阵营中。
今天魏府的马车停在周府门前,着实跌了不少人的眼眶。
周府远没有高阳王府豪华,甚至在京都的宅邸之中,算是比较寒酸的,即没有超大的后花园,也没有假山池塘。
中规中矩的宅子,最多就是比寻常人家宽敞许多。
“阿瑾,你来了!”听到下人的禀报,陶婉急匆匆的跑出来,她像个孩子一般,全然不顾身后追着她的老嬷嬷。
直到挽住秦瑾的手,她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眼神儿扫到站在一旁脸色严肃的魏严廷,这才收敛了些,中规中矩的喊了句:“魏大人。”
秦瑾被她这孩子般的心性逗乐,拉着她的手:“不用跟他拘谨,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要喊你一声嫂子的。”
陶婉的年岁不大,她比周家大公子周建成要小个十岁。
原本就少年老成的周建成,成婚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六,在人群之中一眼相中了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接着便跪到自家老父亲面前说自己要娶陶婉。
周丞相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自家老大的性子,他实在担心,若是他不同意,这家伙能继续打一辈子光棍,于是便派人提了亲。
如今看来,到还真不失是一件好姻缘。
听到秦瑾这么说,魏严廷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皲裂,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
好在此时周建成也走出来,两人彼此寒暄着,气氛倒也没有那么尴尬。
陶婉冲着秦瑾吐了吐舌头:“他们大男人实在是太没趣了些。”
“哈哈,都是两幅面孔的人,咱们不理他。”秦瑾跟着一起吐槽。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客厅,周老丞相此时正坐着喝茶。
看到他们进来,十分由衷的开口笑着:“来了。”
“来京都许久,一直没来探望周老,是晚辈的不是,这厢给您赔礼了。”魏严廷恭恭敬敬的行了晚辈礼,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老爷子。
周老爷捋着胡须上前,笑呵呵的扶住他的胳膊。
“刘老头都跟我说了,你不来是对的。”
他慈眉善目,如今卸下了身上的担子,看上去要比以前还要精神许多,笑呵呵的模样就像庄户人家门口晒太阳的老爷子。
秦瑾也上前给他见礼,寒暄的话说了一整轮,终于老爷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