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诩为天才的我了,所以我不认为一个一学期难得上几节课的家伙,到考试时就能够王八之气四溢飘散,接着大脑接通电源,然后潜力喷发,最后考试及格。虽是这么认为,但是我又不希望我是以不及格的结果来结束我的大三学涯。这就表示我只有两种方法来度过这次的考试,一是在这最后一个星期内认真读书,二还是认真读书。
  在我为考试而努力奋斗的时候,米月看起来似乎比我更加的着急,她的焦急并不止是表现在了她的心情上,在行动上,她也放弃了她自己的复习时间而拿来督促我学习。我想这就是我和米月的差距,她现在是复习,而我是学习。
  就这样,在考前一个星期中,每晚的图书馆角落里,总能出现我和米月的身影。从7点开始,直到图书馆关门。在我这段在图书馆犹如悬梁刺股的时间里,米月不再叫我帮她嗑瓜子,而是反过来帮我嗑瓜子,这就表示我没有了能和米月温存的理由,而米月似乎并不想主动来占我便宜。我实在不想因为考试而放弃米月的身体,但是又无可奈何。在大四之前把米月"拿下"的愿望落空了,我有作案动机和yu望,却没有作案时间。
  考试是在我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以60分以上那么一点点的分数过的,这让我庆幸不已;而错过了将米月收编的机会,却又让我无比怨念的讨厌这该死的考试。
  我就像一个家有娇妻,却又不得不离家出走去参军的将士一样,既要忍耐有娇妻美女却不能享受的痛苦,又要努力地、一次次地抵抗着被这考试强奸的命运。算起来,这种恼人的、煎熬的强奸已经是第六次了,今年可能是因为有了米月,所以让我对考试无比厌恶!在看着米月坐上回B市的飞机之后,我站在飞机场门口,彷徨的望向四周,我实在弄不明白旁边这些人为什么都是在走着,那汽车为什么一直在马路上跑着;而后又一愣,联想到自己,突然发觉我从小到大的生活全无一点意义,随即内心里产生了自大学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厌学情绪。
  考前拼了老命和书本做斗争为求考试及格;考试时全身亢奋、而又做未老先衰状般抓着脑门对着试题努力,目的与考前学习时所做的努力一样;考完时却又把考试时学习的内容忘了个一干二净。
  当我坐在回家的车上时,我迷茫的想着,颇为滑稽的是,我为此而努力奋斗的三年,又或者即将来到的第四年,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张充满水分的毕业证书,我真弄不明白我学这些到底干什么?学会了它们又有什么用?学校、父母叫我学它们又是为了什么?
  这其中的原因是,我早晚都会遗忘在这四年中所学习的大学知识,因为这些没用的东西只会抢夺我本就不富裕的记忆财富,那么有用的东西是什么呢?在我看来,这四年我还不如在外学习、打工吸取经验,省下上大学的钱,接着跑到老家天桥下去买张假证。这样比我上这狗娘养的大学好多了。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既有了开家小店的本钱,又有了社会经验,多好!但是,我又迷茫自己在面对这吃人的社会的时候,又会有如何的表现。这真他妈矛盾。
  在思绪万千的情况下,在不知不觉中,车已到站。
  回到家里,老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我还没放下行李包时,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我在学校里的表现,以及成绩;老爹呢,依旧是那副爱死不死的流氓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看到他们会情不自禁的烦,很烦,真的很烦,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但心里却实实在在的只有一个念头,逃离。
  我的习惯是心情不好时不喜欢人打扰,任何人。所以我不发一语的便回到自己的卧室了,放下行李关上门,环看四周,看着不染一点灰尘的房间,联想到老母亲在我离开家,去上大学时依旧整日打扫的样子,心里参若着一丝感动。不过,在听见门外依旧清晰的询问声、烦人语时,内心里刚有的一丝感激便荡然无存。
  不过可笑的是,老妈说的没错,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过一年就得毕业了,而到了已成年的我,到了现在却仍未做出什么成年人才做的事来。当然,做爱不算,。那么再过一年,也就是二十二岁的时候,我要在一个烦躁闷热的夏天里结束混吃混喝的日子,开始自力更生,我该怎么办?能否乐观如吴子尤,坦然面对?我想我是懦弱的,我无法想象自己穷困潦倒的样子,这让我不得不对自己的未来悲观。
  吴子尤,一个90年代的孩子,就能写出:"上帝准备将一个金灿灿的肿瘤交给一个人,送给谁呢?他怕胆小的人支持不住,又怕坚强的人平淡的接受。所以要送给一个乐观的人,而乐观挺下来的人,光笑没有回味,他就准备送给我,我是超越一切的,我把这叫享受!"这样的句子,我与之相比,却还不如。
  的确,这个难以令人接受却是现在存在的事实是,我不如一个死人、一个比我年轻许多的死人、一个未成年却提前做了一个成年人才能做的事的死人。
  这人活着就累,不过再累也还得活着,因为活着就是活着,没有理由。所以在午夜凌晨才从被窝爬起来的我,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又不打扰到老爸老妈的情况下,我只好打电话给鹏子。
  鹏子是我的初中同学,全名叫刘化鹏,是本地人。他对我相当的好,而我在家中也只剩这么一个哥们了,其它的啥同学朋友,再无联系。知道我要出来吃饭,鹏子很爽快的答应了要来接我,他说他也还没睡觉,正在"金宝"D厅跳舞泡马子,叫我一起过去。"金宝"D厅是我们这里最大,同时也是最乱的一个D厅,以前的我经常在那里堕落。不过我从叶柔离开我的时候便不再放荡,不再混沌过日子,而是像叶柔所希望的那样过日子,但是效果甚微,我到了现在依旧还是空虚。于是现在压抑不住内心骚动的我,便想着再去疯一次。我知道鹏子这人,我要是答应过去的话,他不会管我要不要,晚上也绝对要搞个妞来孝敬。我不说话,在老家这里,在这不大不小的一座城市里,曾经的我在这还是一个扛把子的老流油子。
  过了半个小时,鹏子便骑车来我家载我。在一路狂飙的路上,刺耳的风声中,我依稀可听鹏子的抱怨声,大概是些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联系,我只是苦笑一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鹏子身子一颤,随后便不再多言语。我说过很多次,男人之间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在吃完宵夜之后,我与鹏子一起去了D厅。刚到门口,就瞧见一个貌似保安的人跟我打招呼,我用行动来表示我这人记性的不好,对他这个能叫出我名字的家伙,我摇头示意我丝毫没有一点印象,随即又双手一摊,用肢体语言表示我的茫然。
  "流哥,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阿彪啊,四年前我在车站被人打的时候还是你帮我摆平的呢,连这工作也是你给我找的,你忘啦?"这个叫做阿彪的人说。
  "我忘了。"我记得,可是我选择遗忘。
  "呵呵,没事,我知道你是那种大人物,不会对这种小事在意的。怎么这三年都没见到你啊,我还想谢谢你呢。你晚上是来玩吗?"有点尴尬的阿彪找了一个相当无聊的话题,我三更半夜来这里不是玩,难道还是来扫厕所的吗?
  "恩。"说完便想和鹏子一起进去。现在的我一点也不认为以前觉得牛B哄哄的事情,并随之带来的面子,对我来说是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我想选择遗忘,但是能否遗忘?此刻对人有点冷漠的我,却想不到以后的我还用得到这些东西,这些属于流氓比较容易办到的东西。
  在路过阿彪的时候,看着他一脸失望,我猜出了些许他失望的原因,于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干,好好过日子。(拍肩膀是我的一种安慰人的习惯)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D厅,在嘈杂的环境里,我听见了今晚阿彪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声谢谢。
  现在的我不想感慨,我说过,我只想放开一切再去放荡一次。
  进入D厅,有点怀念的我却发现自己还没有落伍,这里还是像以前那样,混乱、*、群魔乱舞,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拉着我喝酒,看起来有点陌生的人三三两两的过来敬酒,说是认识我。可以说,唯一有点不同的是,他们不仅问我又泡上了什么马子,还问我这几年去了哪里。如果我和他们说我为了一个女人的话而去上大学了,对他们来说我是在讲一个天大的笑话吧,这种不好笑的笑话我不屑于讲。所以我只是微笑、沉默、喝酒。
  看着D台上一个个露着肚脐,摇摆蛇腰的婊子,我下体不自觉的膨胀起来,老二比老子还激动,这三年禁欲的日子,真靠!
  "鹏子,一起去耍耍?"我问。鹏子不置可否。
  上到厅台,看着一个个毫无章法的瞎蹦?Q双腿、扭着屁股蛋子的小屁孩子,我露出了一些笑容,这是嘲笑。只会摇头晃脑、鬼吼鬼叫,那不是disco。我瞧了鹏子一眼,这小子似乎已经压不住风骚似的,脱掉上衣便开始秀自己的舞技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出风头、耍活宝,用我们的话讲这叫"拉风"。
  在这期间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既然说是意外,那么这件事在我看来的话,简直就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竟然有个很漂亮的美女被人盯上了而跑来找我求救,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一群屁大的,看起来约莫是高中的孩子竟然叫我别多管闲事,不然连我也揍??
  "你几岁,有没有男朋友,在哪里读书,家里有没有钱?"我问了这个美女四个问题。
  "你帮帮我吧。"过了许久,美女以一种恳求的话语对我答道。
  "ok,我已经有理由了。"说实话,在我刚才还在考虑到底做不做一次傻B的时候,这个美女的回答让我对她产生了兴趣,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很正确很实在。谁他妈多管闲事冲第一个,绝对傻B;这倒不是什么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为人处事问题,当然有特殊情况出现的话,就像现在。
  既然这样,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应该是帮或不帮,或者是帮完的报酬的问题。原因解决了,现在要解决的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