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尽力使她们的谈话变得轻松与愉快些,他慢慢地推着洋洋走着,她欣赏着风和日丽的早晨的风景,心情多少有些开朗。
  不知不觉过了近一个多小时了,到了打针的时间了,风接到了猪头催促的电话后,把洋洋慢慢的推回了病房。在路过医院医生值班室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猪头的说话声,她让风小心地把手推车停下来,她听到医生说了这样一句,抑郁时间过长容易导致其也的不可控制的后果,建议你加紧用药治疗,这种病发病的第一年是黄金治疗时间,不能看到有所好转就大意,如果以后治不彻底的话,是很容易复发的。风听到这儿,快步把她送回病房后去了医护室,说是给洋洋拿药,她想可能是她的病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吧。她没有讲话,难道,她的神精就这样脆弱吗?不至于到这样一种程度吧。
  过了好半天,猪头苦大愁深似的进了屋,时而对风有些酸味,风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她想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干脆就别问了,于是她就慢慢躺下,等着医生和护士给她打针,吃药,象个待宰的羔羊一样。
  洋洋躺了一会儿,医生进来问洋洋,谁是你的爱人?然后看着他俩。
  “都是!”洋洋看着大夫说。
  猪头和风随即睁大了眼睛,马上风就对护士解释说,他是他的爱人,洋洋是他的好哥们!别误会!然后冲洋洋眨了眨眼。
  “还不让医生以为你精神有毛病啊,你这么说!”猪头看着洋洋嗔怪地说。
  也是的。洋洋不在说什么,继续躺着,任凭医生给她打着针,吃着药,这药用上以后,浑身不自在,有时也有些头劲发硬,可能是自身的事情?以往没有得过脑梗或劲椎病啊,怎么这么难受呢,她问大夫,可是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回答。真感觉自己象是一个被捆了手脚的人一样。这次没走成,反倒大病了一场,单位因为这么长时间总耽误工,已经把她的工作位置空起来了,如果在有一周不上班的话,可能就要被开除了。这种情况,哪儿还顾得上上不上班了,猪头也一样。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加上这段时间压力过大,谁也没有心情上班了。下次如果过了这个事儿,找个好一点的单位在上吧。
  一连打了近半个月的点滴,终于她在一个阴雨天病愈出院了,她在夏季的雨天里,穿着厚厚的上衣,打着伞,回到了出租屋。这几天风和猪头轮流照看着她,她始终没有对谁有更加深厚的情感了,都慢慢的趋于平静,趋于平淡,只留一抹余情在心里某一个角落,不为人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猪头出去买了早餐。中午在没看见他去干什么去了。风也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午饭是洋洋一个人吃的,下午的时候,谁也没回来,不知什么原因,她打了猪头的电话,关了机,在打风的电话,也关了机,难道?这两个人干嘛去了,这么一整天,也不见个动静。慢慢地她在屋里收拾完后,在风休息的椅子边被子底下发现了一封信,他写道:洋洋,那天我给你讲到一半的故事,结局是这样的,最后亲生母亲不忍心,最后放手了。
  洋洋看到这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她把信放到电脑边上,她想风应该是消失了,她不在想太多,因为想起风说过的一句话,不要大悲也不要大喜,悲与喜都是一把双刃剑。她尽力使自己平静些,压抑着情绪,不使自己过于伤心与痛苦。
  她坐在电脑前,打算打开电脑,这时,鼠标垫底下露出一个纸片,洋洋抽出来一看,是猪头的笔迹,上面写道:注意身体,我走了,祝你和风白头携老。早知今日,我也不为当初了。
  猪头与风同时离开,留下空荡荡的屋子里洋洋一个人在这儿孤零零的呼吸着。他俩几乎同步离开,如此的巧合,都说成熟是残酷的,难道他俩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可治愈的疾病,都离开了她?如果是这样,什么情份,什么情意,都是虚假的,都是这么不堪一击!回头在想想,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经过了这么多的坎坷,都没有什么,这次是他俩看到她在医院如此的痛苦,都做出了让步,最后,把她一个人撂在了这里,而对方却都以为把洋洋让了出去,她是个东西吗?还是一个物品,让他俩让来让去的!她不仅心里有一种不平,有一种冲动!可是,时间真的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把她的心早已切割得无一处完好的地方,早已失了疼痛。她不知是怎么坐在那里,坐了多长时间,看到窗户亮了,后又黑了,后又亮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爬在了电脑桌前睡了过去,渐渐的,感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谁?”洋洋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你是谁!”她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不起,走错了!走错了!”那个目光如贼脸消瘦如鼠的人看到洋洋起来后,看她如此惊讶便赶紧走了。
  而后,眼睛转了转,折身又进到了屋里,随后拿出一把刀,放到洋洋的身边,“再叫!再叫让你放血!谁都不会知道是我干的!”一双眼睛目露凶光,她的心砰砰真跳!夜间有进室的贼被她碰到了!如此的倒霉,他怎么会进来的呢?可能是她没关门吧。
  洋洋被他挟持着,慢慢地退到屋里的床边,挡住了退路,“把钱拿出来!”洋洋哆嗦着说:“我也没有钱啊,你自己找找看吧。什么衣兜了柜子里了,洋洋的钱就在她的一张卡上,上面没多少,你要要的话,就拿去吧!”她吓得不敢大声说。
  “哼哼算你识相!好的,不过……”他色迷迷的看向她。
  一宿就这样过去了,天亮以后,她的卡和现金被搜刮的一文不剩,还包括洋洋的精神。
  她成了一个彻底的无产阶级了。她无力地摊在床上。想到了一个最好的结局,那就是结束这痛苦的人生,她找着刀片,可是没有,下楼去买,一掏兜,哪里还有半文钱啊。连死都没有能力,怎么活得如此的失败啊!是上天不让她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痛苦没有经受完吧。
  上天,老天,救救我吧。她真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无力的坐在那里,这几天什么东西都没吃,饿意袭来,这时候了还有心思饿,她真服了,可能是天将降大任与她必先苦她心智饿她体肤劳她筋骨吧,可是她还能担什么大任,太高看她了,老天啊,如果不是,为何给了她这么多的磨难呢?
  洋洋没有报案。人生如果即是如此,何必费尽心思寻求那二两命呢!
  她打开了电脑,坐在那里,上了QQ,希望能找到猪头或者是风,先随便找到谁,洋洋一定嫁给谁,打定主意后,她就在QQ上搜索着关于他俩的消息,可是茫茫人海,一旦离去,亦如大海捞针般难寻。
  不一会,聊过的一个网友过无痕出现了,先是询问了为何好久没有联系,她简单的和他聊了两句,而后想到一个危险而又没有尊严的办法,她问他如果有人愿意出售情感,他是否愿意付出金钱,没想到,他却问是谁,当知道是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半天,打过来一句话“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洋洋想他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一些不寻常的变化,她急需一笔钱离开这里,因为她已无脸在去单位上班了,猪头不在那里,风也离开了,这里在没有她的牵挂,她何苦在这里苦撑着。
  “洋洋只需要为她的情感找个埋单的人。”她回到:“但我需要你的银子,不多,够一斤就行。”她不知她需要多少钱,能维持她在找到工作以前这段时间的生存。
  “好的,我支付。”于是和过无痕约了时间地点见了面。而后,也发生了一些故事,给了洋洋足够的钱,足以让她维持到她找到新的工作。
  迹无痕暂时弥补了她失去风与猪头留下的莫大落寂,并且与新人的温存暂时让洋洋忘记了伤痛。她在这里又逗留了一个月左右,便买了去北京的车票,离开了这个让她从一无所有重又回到一无所有的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