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继续工作,知道这只是刚刚开了头,她们都为海力担心起来,因为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果不其然,在一周以后的一天,她们刚上班,猪头就问她们,谁看到他的数码相机了。
  “你放到哪里了?”她问他。
  “我就放到这档案柜子里了,上了锁的。”猪头低着头回答。
  “确定是放在这儿了吗?”大伙问他。
  “是的,我打算今天要用的,我的八百块呀!不过不可能呀,在这儿怎么能丢相机呢?”猪头象是自言自语。
  这时老板进来了,“找什么呢?”
  “我的相机,昨天放这儿了,今天早上不见了!”猪头边找边说。
  “确定是没了吗?”
  “嗯,确定。”
  “昨天谁最后走的?”老总有点要破案的意思。
  昨天?我记得昨天我收拾完后很快就走了,因为昨天我要出去买个帽子。我走后好象谁都没有走呢。
  这时猪头说,“我昨天走时,好象秋日和海力还在,是不你俩最后走的?”
  “谁最后走的,谁还能拿你那破相机啊?你还是好好找找别的地方,是不忘记放哪儿了。”海力没好气地说。
  “没有忘在哪,就放柜子里了”。
  “海力帮着找找,那档案柜锁着的。都谁有钥匙啊?”老总问道。
  “就我和海力有钥匙,那是存客户档案的。”猪头这一说,明显把怀疑对象转嫁到了海力身上。
  她们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不是要栽赃吗。但是猪头怎么能做这种事,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谁看到你向档案柜里放相机了,在说相机你放那里干什么?”海力咆哮了起来。“我他妈的要是拿了你的相机不得好死,谁他妈的要是冤枉我,那他也不得好死!”海力明显的有些酸味。
  “我相机丢了就是丢了,谁冤枉你了?我丢了相机难道还让老子说没丢?”猪头委屈地说。
  “就你俩有钥匙。那这相机放那里怎么没了?”老板问,眼睛每个人的身上扫描了一会,感觉就象苍蝇在身上爬个遍一样,她坐在那里,有如坐针板一样,每个人都有嫌疑。
  “算了算了,就一个相机,不找了!不要了!”猪头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干啥不要啊?”老总没完没了了。
  “你不找还不行呢,我非得把这个王八牍子找出来,谁拿的相机?”海力也不依不饶。
  “那你找吧!”老总将了海力一军。
  “找你妈的!”海力骂起了人。
  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着,动手随时在即。“你骂谁?”老总迈向海力。几个人凑向他俩,马上就把老总推进了他的办公室,老总也借坡下驴立马趔趔趄趄地退回了他的办公室。
  海力卯足了劲的拳头用力地在空中挥舞,没有任何一个着力点,气得他眼睛发红,所有的气一股脑撒向猪头:“你他妈的把相机放那里干什么,谁他妈的看着你放相机了?”
  “我不要了还不行,你骂个啥呀?”猪头熊熊的说。
  海力吃了个闷头亏,象大肚的蛤蟆一样坐在自己的坐位上,“我向总部反应,档案柜里放什么私人物品!”
  “你在反应一下私人物品不翼而飞?我看你就不要说这件事儿了,人家不追究,你就算了吧。”秋日在一旁蹩过去,低低的小声附在他耳边说,旁人还真听不见她嘀咕什么。她生怕事情闹大。
  她的话也真好使,海力咆哮了一阵子,也不说什么了。
  但她们猜测,这里面猪头是真丢了相机呢,还是海力真拿了相机,真相没有大白的时候,这两种可能全都是有的。在相信海力不拿相机的时候,同时也等于不相信猪头的人格。相信了猪头丢相机呢,也同样不相信海力的品质。这两者只能取其一,没有其他了吗?可不可以怀疑是老总在别人都不在的时候拿了呢,可是钥匙只有他俩有啊。
  她们不得而知。竞争就是残酷的。尤其是掺杂了女人的战争,有些血腥和残忍。
  第二天她们开早会的时候,老总就着这件事,杂枪带棒的说了一堆的话,大意就是东西放置的时候要小心,不要乱放,单位不要放置私人的贵重物品和钱财等等。
  海力跟着开会她观察他也没说什么,猪头也不吱声,后来会就在无声无息中散了。
  一下午,都在静静的做着工作,难得的清静,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海力就这样算了?猪头损失了相机,也这样就算了?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有好几种可能,猪头丢了相机的话,海力偷了;猪头没丢相机的话,海力冤枉了;猪头丢了相机,海力没偷,谁偷去了?这几种可能都有。可是每一种可能又都不象现实发生的。
  只待观察吧,这几天事非多,谁也不接近谁了,猪头也让他闲几天吧,正好这事儿闹心。洋洋对童风,也是束手无策,也只有等待着童风的消息,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好办法,她打算在这多事之秋,自行找找风,看看他在哪里,有没有点线索,首先她从他的朋友白凡那里寻找一下他吧,打过去白凡的电话,说他好久没有见着风了。他的家里的电话只知道他父亲单位的电话,找风的话,也有点无从下手。
  下了班,回到家后,坐在电脑前,打开QQ,留个言,问问风在哪里吧。
  又看看高中同学群里,希望从那里找到一点线索,侧面问了几个人,也都说不知道,天大地大,哪里是风的踪影呢?在这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踱过来踱过去,不知踱了多少圈,这些年了,从来都没有把他拴住的想法,放了手,却这样子,几乎都把握不住他在哪里。找找他的父母电话吧,她试着让他的朋友打他父母的电话,希望在那里能有他的消息,他的朋友过了好一阵子,才把电话打过来:“洋洋,刚刚我找过他的父母了,他的父亲在南京,说风好一阵子没有去他那儿了,只说风要了一些钱就走了,具体也没说干什么。他的母亲据说在重庆,也联系不上,也没听说过风去过他母亲那里,我能找到的就这些了,你在试着找找别人吧。”搁下白凡的电话后,心里一丝委屈和暴怒,化成了泪水倾刻就如开了匣子的洪水,奔涌而出。
  哭了好一阵子,渐渐地趋于平静了,自从奶奶走了以后,她在也无依无靠了,只有风这些年的帮助,似乎有了一个背风港,就在这个飘泊不定的小港停留了,原以为这就是最终的归宿,无论风雨多大,从来没有想过要划离这个不定的小岛。可是,现在,就好似少了一个避风港,原来的既定的现实已经成为过去,这让她想起了谁说过的一句话:不是没有飞过大海的勇气,而是在大海的那边,已经没有了等待。
  她的风,你在哪里?泪水滂沱,又一次淹没了一切能见的东西,她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海上,驶着自己被风浪摇摆不定的小船’哭个稀里哗啦。想到了她的身世,想到了她惟一的亲人的离开,想到她的命运,想到了她的父母,想到了这些年她的生存的艰难,命运推倒了她,让她在这里哭到了抽搐,昏眩的时候感觉了自己的心跳加快,紧接着手和脸抽了起来,缩到了一起,脸上的肌肉在往一起聚……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醒来后,一面雪白的墙映入了她的眼帘,她这是在哪儿?抬眼向四周看了一下,有几个人在其他的病床上照顾着病人,她独自一人躺在角落里的一张床,有人打着吊瓶,这里应该是医院,她轻轻地动了动,还可以活动,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呢?她把眼光看向临床,希望能在他们那里找到点什么,可是,他们就象是在睡梦中一样,不言不语,也没有看到她询问的目光,这是怎么了?她努力地使自己活动了一直,挣扎着坐了起来,还有一些晕,晕厥得历害,可能是抽大劲了,头也痛的很,她用手按着象要炸开似的头皮,轻轻地问临床的陪护,“大姐,知道是谁送她来的吗?”
  “我们是昨晚来的,来时你就在这儿了!”临床的大姐是个热心人,就帮着问别的床了“她是谁送来的?”
  “啊,是昨天早上一个小伙子送来的,送来后还有几个人在这儿呆了一会就走了,今天送你来的小伙子也该来了吧,昨天下午那个小伙子来看你没醒,问过护士后就走了。”别的床位的人告诉着她。
  这个人是谁呢,她迷迷糊糊的听完后,就又睡过去了,说是睡了过去,其实是因为弦昏而导致的。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你来了?刚刚这个姑娘起来了,还问谁送她来的呢!”
  洋洋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猪头,“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你就在家等着完蛋吧!怎么样,好点了吗?”猪头用爱怜的眼光看着她。
  “没事儿,”洋洋的虚弱是写在脸上的,“我晕了多长时间了?还没在老总那儿请假呢!”
  “还请啥假呀,都这样了,老总不会说什么的,昨天下午老总来过了,听医生说问题不大后才走,然后又给了你几天假,也让我在这儿照顾你几天。”
  “啊,问过医生没,说我怎么回事啊?”洋洋害怕他们知道她是伤心过度导致抽搐,这样在单位得多没面子啊,她担心地问猪头。
  “医生就说你劳累过度导致的休克。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弱啊,就天天这点活,就能把你累这样!真是小姐的身体。嘿嘿,这次你病好了,你就搬到我那儿住吧!怎么样,我那儿三个屋呢,一个屋我住,另一个屋住着一个帅哥,现在还闲着一个屋没租出去呢。俺这俩大帅哥,没事儿还能养养眼啥的,怎么样?”他在逗笑,希望能让她支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