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他涨红的面色,相信张晔的那根针也只是压制住了他一般的兽性,剩下的一半给理智盖住了,转换为问十万个为什么了!还好这屋子里没有女人,否则真是眼睛身体都给侮辱了!张晔这么想的时候,俨然已经忘记了蕊儿的存在!可能主要是摧残蕊儿是不可能的,他敢动蕊儿一根小指头,小命就没了!
  他再次同情还在洗手间的赵高和小结巴,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那里传来哭声,哎,真是两可怜的孩子,特别是那小结巴,貌似是比他以为年龄最小的小六还要小点,只是刚刚成年呐!就这么给摧残了!
  而那个辣手摧残少年的还在客厅中间又跳又哀嚎的,像是给人摧残的是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真是人老了脸皮也跟着厚了。张晔刚叹出了口气,陈兴的手指便要戳到他脑门前了,张晔急忙慌张地退开几步,避开陈兴身上的那股味道。陈兴指着他大声叫道:“张晔,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我怎么知道?陈管家变成这样……其实也挺正常的!是男人都该有需要,而我们这里又刚好都是男人,没人满足你的需要,所以你就……”张晔飞快地说到这里,猛地停了下来,陈兴的两颗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算了,相信他不说完凭着陈兴的智商也该知道他会说什么了!本来就是,关他什么事?怎么说得好像他变成那样了,是他张晔造成的!
  “我问你我中的是什么毒?小结巴说什么我先中了牛草毒,又中了和老爷一样的毒,所以我才会差点折腾了一条命,而这些,张晔你似乎是最明白的,又似乎是和你有些关系!”陈兴暴躁地叫着,口水喷得到处都是,两手挥舞着,心底的怒气是毫无控制地完全散发出来。张晔庆幸自己躲得快,掩住额头暗自叹息,看来这陈兴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就好打发的!从他竟然能从小结巴嘴里听出些事情来就知道他丫的想要疯了还是不容易的,留着命才好折腾其他人。
  “呃,这个嘛……你先冷静点,我慢慢地跟你说!你别激动,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害无利!”张晔板正面孔认真地说着,很为陈兴着想的样子,陈兴总算是停住了挥动着的两条胳膊,“好!我就看你今天怎么给我个说法!”将脸上的怒气强压下去,用眼色指使最近旁的人给他搬了张凳子来,他就那么对着张晔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等着张晔开口。
  还真是个聪明的老头,竟然已经猜到了张晔接下来说的话会把他的脚给听软了!不得不服他的自知之明确实比很多年轻人都强,而张晔最欣赏的也就是别人有自知之明了,所以陈兴的那副做作的耀武扬威态度,一点也没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心情。他看着陈兴很有耐心地说:“陈管家在昨天晚上确实是被人算计了,那人在你用来蒸鸡的草药里加了牛头草,牛头草和霍尔草一样都是一种很罕见的奇毒,几乎在大多古书上已经绝迹了,更有人称那两种毒草已经绝种了。不过我在一本给祖传的医书上却有见过,那两种草并没有真的绝种……”
  “什么?你在书上见到的?”陈兴不满地打断张晔,眼中有不屑的怒气,“难道你本人没有见过那两种毒草?所说的都是从书上搬来的?”“我说的确实是从书上搬来的,那两种草的种子在这世上只有极少数人有,用来下毒的都是被人秘密养殖出来的,至今我也只见过两种毒草其一的牛头草,是在陈管家的那堆补身的草药里发现的,应该是下毒人忘记拿走了,或者是故意留下的!”
  张晔一五一十地回答着,他从来都是那种知道什么就答什么,没有必要不会撒谎骗人的,现在更是不会骗人,骗人等于害自己。如果他跟陈兴说他对那两种毒草都很有研究,看过不知道多少次,那他要怎么跟陈兴说他没有那两种毒草的解药,甚至配方也全然不知呢?所以实话实说是最好的,应该烦恼的问题就让大家一起烦恼得了,何必都扛在自己身上那么辛苦呢?而且那是他根本扛不起的问题。
  如果他熟识两种毒草,又说有解药,那意味着什么?通情达理的人会说他是神医,那些胡搅蛮缠的人只怕就会说他才是那个内奸了!祸从口出就是这么来的!张晔只顾着说话,也不理会陈兴拿什么样的目光看他,说完话后便等着陈兴开口。面对他这么坦白直接的态度,倒是让陈兴吃惊不少,呵呵笑了起来:“那能说明些什么呢?你只是凭着书中看过的,便认定老爷和我所中的是什么毒,真是荒谬!我从未听见过这么可笑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从张神医的口中听到,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说完话陈兴的笑声也停了下来,只剩下冷冷的呵斥在空中回响着。张晔对此也不气不恼,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声音淡若清风过:“如果陈管家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陈老爷的症状的确与书中记载的中霍尔草毒的人相似,我为陈老爷诊脉施针压制毒性扩散也是按照书中所述的方法进行的。为你治牛头草的毒也是同样的,如果陈管家坚持称那是荒谬的,不可采取的,要我就此停手,我也绝不多做狡辩。”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晔特地看了陈兴一眼,陈兴那张充满肥肉的脸上有不少怒气在涌动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一直拿不出话来,只能在心底拼命地组织语言。既然见他还没话说,那张晔也就不客气地把还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不过陈老爷体内集聚了不少霍尔草的毒,若不及时清理,只怕会造成老年痴呆!至于陈管家你体内的牛头草毒也未彻底清除,加之你后来又不小心吸食了霍尔草的毒……”
  张晔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来,再看陈兴的脸上涨满了怒色,嘴角抽搐着,那些刚被他阻止好了的话,似乎又因为张晔后来的那番话而赶回肚皮里去。张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我想我还是先跟陈管家介绍下牛头草的毒性特征吧!其实在古时候牛头草是被掺杂在壮阳的药草里,以提高药性的!不过那是要很懂得控制药量才行,稍有不慎就会使服食者中毒,精力达到最旺盛的时候突然就焉下去,再也起不来,直到全身力气用尽后,离开人世。陈管家之前问我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想我也只能这么跟你解释了吧!”
  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所有长了耳朵的人都听见了,张晔可是用了最文明的语言最能让人听得明白的话在叙述的,为的可不就是替那陈兴留点面子?看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还让这帮手下看到了,所谓的情何以堪啊?张晔现在跟大家说明他之所以变成那样是被人下了药,是身不由己值得理解的也算是为他挽救了点尊严。
  想来他应该感谢下张晔才是,至少也别再那么怒眼横眉地对待张晔了不是?可是他的怒气却一下子高涨到了头顶,像根弹簧似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以极快地速度朝着张晔逼近,张晔急忙后退,一直退到楼梯口差点栽下去,幸好一手扶住把手才没那么狼狈。陈兴看着他突然笑得很诡异:“你既然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不早点替我解毒?你在等什么?等我亲自来请你的大驾吗?”
  陈兴的每个字砸在地上都是那么地响亮,张晔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扶着把手站直了身体,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小结巴可以为我作证啊!我在得知陈管家中了牛头草的毒后,第一时间便为陈管家施针解毒了,但是由于那毒和你昨晚喝过的中药性质相同,故而药性增强了好几倍,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就能够解得下来的,还需要你耐心等待!”
  “又是这句?张先生还真是有耐心的人,什么事都能够劝人耐心等待!”陈兴冷哼着,满脸的不悦,无论是对待老爷的病情,小六还有那内奸和搬家的时候,张晔跟他说得最多的都是要耐心等着,似乎是只要他有点耐心,那些什么时候都能够迎刃而解一般。然而事实却是他除了等还是等,什么都没等来,除了心浮气躁之外就是越来越多的烦心事,直搅得人焦头烂额,这些竟然就是那张晔要他等的。
  陈兴满脸的怒气,张晔是看见的,可他心底有多少不满,张晔可是无从得知。对于他的讽刺也只是如若无闻地对待着,一个管家,一个下人竟然那么没有耐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伺候好身边的那些主子的,张晔还能说什么呢?还不如假装没听见得好!“那你就直说了吧!老爷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还有为什么你明知道那香炉里的是霍尔草,是有毒的,你还要让我闻呢?”陈兴继续不耐地问着,脸色也继续难看着。
  “陈管家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呢?”真没想到陈兴竟然把陈国东的病情和他自己那点事情拿到一起问,真不知道他真正关心的是陈国东还是他自己。其实张晔是知道的,所以在看到陈兴的脸色垮下去的时候,立刻打着哈哈回道,“陈老爷现在的病情基本已经得到稳固了,最要紧的还是那解药的问题。至于你说到的那个香炉……我确实是知道那里面的是霍尔草,是有毒,我拿给陈管家是想你找人处理掉他的,没想到你竟然用鼻子去闻了,害得自己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