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直接往家里开时,夏时季撇了下嘴,头靠著椅背,半眯著眼打了个哈欠。
他也懒得再跟李昱泊说送他去学校了,到了停车场,停好车的李昱泊要背他下车时他更是一点挣扎也没有就往人背上靠了,等到了公寓楼,在楼梯上碰到相熟的人,其中两个还取笑了他几句,他都好脾气地哼了哼,趴在李昱泊背上半睡半醒著。
夏时季这阵子都没睡好,一回到家就干脆睡死了过去,到第二天早上在睡梦中知道李昱泊起身时都有些爬不起来。
他又蹭了近一个多小时,这才起来下楼,正好看到李昱泊在收文件。
“李昱泊……”夏时季打著哈欠抓著乱糟糟的头发走向他,在李昱泊脸上亲了一下。
“要吃什麽?”李昱泊把他揽到胸前,继续收著文件淡淡地问。
“有什麽?”
“稀饭,三明治……”
夏时季微抬了下头,翘了下嘴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了八宝粥的味道,他点头说:“要喝粥……”
说著,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记得先前跟李昱泊的吵架了,对他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什麽不愉快是不可以忘掉的,就算他要让李昱泊学会的事情没有改变,“你要上班吗?”
“嗯。”
“先送我去学校呗……”商学院与华尔街隔得不远,只要李昱泊是去办公室而不先去别的地方,送他也耽误不了几分锺。
“好。”李昱泊亲了下他的头发,推了一下他,“去洗澡。”
夏时季又讨了一个吻,这才上了楼去。
洗好澡,下楼喝粥时,夏时季边急著喝边匆忙问:“帮我装牛肉干没有?”
“中午来我办公室吃饭。”李昱泊拿了纸袋装了几块小蛋糕和两条牛肉棒,把剩下的三明治塞到口里,又去帮夏时季拿外套。
“不要,你帮我多装一点,我要在图书馆里呆一天。”夏时季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想帮自己多争取点零食,他要是中午去李昱泊吃饭,那他住在宿舍里岂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李昱泊冷眼看他,“好好吃你的。”
随即,把夏时季不吃的剩下的一块鸡蛋叉进口里,帮著夏时季穿好外套,又把盘子放进了洗碗槽里,吞咽好口里的食物之後不耐烦地说:“快点。”
夏时季烦躁地扯了下头发,情不自禁地“靠”了一声。
车上有同学发了短信过来问问题,他动用手指飞快回的时候开车的李昱泊开了他好几眼,看得夏时季没好气地说,“是罗伊,他问我一个问题……”
妈的,醋劲怎麽还是这麽大……夏时季发完短信,头疼地看著李昱泊,“你就真不打算改一点啊?”
李昱泊没说话,连冷哼一声的动静也没有。
夏时季下了车就在图书馆前面碰到了也要进去的罗伊,他们同学五年多,彼此早就相熟得很,罗伊见到李昱泊朝他挥了下手,李昱泊跟他说了几句话寒暄了几句才走。
“你们不是在冷战?”车一离开,罗伊就问,并且在走路中把夏时季的纸袋拿了过来,把几个小蛋糕拿到手里拆了开来吃。
夏时季把可怜的牛肉棒给挑了出来,把纸袋里的零食全给了他,说:“我昨天跑到他办公室去了,然後就跟他回家了。”
罗伊吹了声清脆的口哨,在图书馆空旷的地方发出了一阵惹人回头的回音,他嘲笑地说:“你可真能坚持……”
“谢谢。”夏时季懒得理他,上了楼梯後,说:“我要去这边,你呢?”
罗伊今天要找的书的方向跟他不一样,耸了耸肩指了指他那边,在临走之前发出了他的邀请,“既然你们合好了,我父亲让我请你们明晚参加我们家的聚餐,你们来吧。”
“我们没合好……”夏时季朝他竖了下中指,“不过我们会来。”
罗伊不在意地朝他挥挥手,朝反方向走了,夏时季也耸了一下肩,想著明天去罗伊家要带什麽礼物。
因为答应了要去罗伊家,中午夏时季还是去了李昱泊的办公室,还好,今天李昱泊明显空下了半小时陪他用餐,不用他对著办公室一个人自我消化了。
“带点酒,再带点花吧,成不?”夏时季建议地说。
“福林夫人喜欢红茶吧?”李昱泊问了一句。
夏是季想了想,拿起了手机,问罗伊他妈还依旧喜欢红茶後得到了肯定答复,挂了手机说:“家里如果还有就送一块红茶饼吧。”
“嗯。”李昱泊摸了下夏时季的头,在他头顶亲吻了一下。
罗伊父亲是纽约的参议员,夏时季并不太喜欢参与好友的家庭活动,但自李昱泊从实习那段时间起,他还是陪著李昱泊去参加过他们家的几次宴会了,毕竟在那里能见到不少对李昱泊事业有用的人。
“老福林肯定要逼著问我他儿子的事了……”夏时季叹了口气,作为一个一直以来跟罗伊相处愉快的好友,罗伊父亲倒是不担心他儿子跟他一样成为一个有同性伴侣的GAY,倒是想从他口里套出罗伊这个平时看著像个吊儿郎当浪荡子的儿子毕业後要去非洲的这个离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不能破坏好友与他政客父亲游戏的夏时季每次碰到老福林触及到这个问题时就真的头疼不已,坦白说,老福林可真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发的父亲。
李昱泊笑笑,“呆一会就回来。”
夏时季做了鬼脸,不以为然。
还好罗伊是直得不能再直的异性恋,自己还帮他追过女朋友。
要不然,李昱泊肯让他们成为朋友才有鬼呢。
罗伊喜欢他们家的小零食,夏时季也不跟他抢,平时带到学校的零食除了牛肉棒之外全都给他,这天下午回到图书馆,罗伊过来问他能不能去他们家要点零食回去当他的礼物时,夏时季不得不陪他又回家里去取。
“你这是在阻挡我跟他好好交流……我都说了近期我不回家。”夏时季在罗伊的车里抱怨著……
“你昨天已经跟他回家了,没用了……”罗伊坦白地说,“他就是沙文主义的坚定执行者,我还是跟以前一样认为他不可改变。”
“你这样认为而已。”夏时季不跟他争辩,转开话题,跟罗伊聊最近的经济走向去了。
夏时季在家里与罗伊呆了一会,直到罗伊把他喜欢吃的全打了包,李昱泊也没有回来时,不由得纳闷打了李昱泊的电话。
“我临时有事,今晚就不去了,你和罗伊去吧,别呆太久,晚上让他安排司机送你回来,我可能来不及来接你……”
“你在哪里?”夏时季心里一闷,觉得不对劲起来,中午说好的事,不可能有临时变卦的事发生,或者别的人会,但李昱泊对他不会。
“有一点事,先这样,回头再给你电话……”李昱泊只是简单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时季则真皱了眉头,看著被挂断的手机。
“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李昱泊挂了电话之後,摸了下刚把几个人揍到地上的手,淡淡地对著地上躺著的人说。
“你不给钱,我们就去找你的小白脸算帐,你再本事也不可能天天守著他……”主头的那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血,凶狠地说著,有持无恐的贪婪的脸上一片凶霸的气焰。
“是吗?”李昱泊听得笑了,然後用谁也没想到的动作手一勾,然後长腿一踢,那个先前还爬了起来站著说话的人就在空中打了个转,狠狠地摔在了另一边的地上,与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之後,身体剧烈地一抖後就再也没有什麽动静。
“我最憎恨别人拿他威胁我……”李昱泊对著地上那几个面露惊恐努力想爬起来逃的人依旧若无其事淡淡地笑著说,“先前你们已经威胁过一次了,我说过什麽?哦,我记得我说过,如果我再听你们这样说一次,那就别怪我不看我们同是中国人的面子了。”
他说著,踩上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手,蹲下身体冷著声音漫不经心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去找过他一次去了,我也有帐要跟人好好算算,现在打电话回去跟你们那想要我给钱的老大说,我现在就去见他。”
说完,他站起了身,对开过来的一辆车出来的一个人点了下头,说,“给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