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忘,子冥,无论我现在在做什么,都是出于无奈。而且,我绝对不可能爱上楚凌风。”穆雪染说的那样断然,然而,怎么,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吧,雪染,我相信你,可是,你能不能远离楚凌风?靠近他,很危险的。”他还是不安,就算,楚凌风看不上她现在模样,但,时间久了,一定会被她特有的气质吸引。而且,他万一发现她的真貌怎么办?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女人。况且,他现在,总感觉穆雪染正离他越来越远,他拼命的想将她拉住,然而,却怎么也触她不到。
“我会尽量远离他的,我很累,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远离他,她何尝不想?只是,谁能帮她?
“好吧,染,你好好休息吧。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想给你道歉的,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他歉然一笑,便转身而去,脚步,却是不舍。
“子冥……”再难忍住,她开口。
蓦然止步,他背对了她,不回头。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她轻声说。
“早点睡吧。”他开了门,却始终不曾再回头。
这个男人,已被她伤透了吧。然而,对这个真正对她好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竟只是伤害。够了吧,她非无心,她表现的这样漠然,谁又知,看到他伤痛模样,她心又有多痛?这一切,该结束了吧?子冥,会有人,好好疼你。
坐下时,穆雪染便看见了烟灰缸里的那堆烟头,他,吸了多少烟?而她,又让他担了多少心?摘下眼镜,她眼睛已经睁不开,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
夜色笼罩的楼顶,身着黑色披风的箫千羽静静的坐着,一手拿着盒装白酒,一手垂放腿上,风吹过来,飘乱了他一头瀑发,挺直的脊背,却始终没有一丝弧度。
刚才,他见到她上楼了,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在楼梯上走下来,他的心里,便隐隐有些酸楚。喝下最后一口酒,他顺手将酒瓶扔到楼下,“咳……”他轻咳一声,取块干净手帕,抹去嘴角血迹,他站在房顶。月光下,他风姿飘逸,一如傲视天下的王者。
还是,去看看她吧。正要动身,墨瞳却轻轻一眨,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上了楼,手揣在怀里,那样子,仿佛,握着一把枪。
对,就是这间房间。
“叩、叩、叩……”他敲响了那扇防盗门,同时,在怀里拿出那把加了消声器的手枪。
“谁啊?”穆雪染无力的在沙发上站起来,是他去而复返吗?
“穆小盈小姐在吗?”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好像,在哪里听过,穆雪染疑惑的走到门前,打开门,却见门外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
“有人在吗?喂……有人在吗?”奇怪,是幻听吗?为什么,听的那样清楚?穆雪染关了门,走回房间。
……
怎么回事?刚才,听着那个女人的脚步声向门口靠近,他正准备扣动扳机,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阵飘忽,就好像飞起来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睁开眼,立刻望见一张男人的脸,一时间,便看呆。
黑白分明的眼睛,墨画一样的眉毛,精雕细刻的线条,月光般的肌肤,精致的小脸,让人一看,就感到一阵清新,好美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皎洁月光下,一张麻子脸,和一张绝世的脸正面相对,好一副千载难逢的画面。
“你是谁?”麻子的脸微微一颤。
箫千羽左手一抬,闪电般在他面前一闪,已经摘下他墨镜,“啪”扔掉,“你是谁?谁指使你杀她的?”墨瞳微收,满目威严与压抑,排山倒海的涌出。
麻子只觉一阵压抑,已意识到他是敌人,抬手,举枪,对准他胸膛,摁下扳机,这瞬间,却觉手中一空,手枪竟然不翼而飞。麻子又一愣,却见箫千羽举起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他的头。
“这枪,不错。”他勾唇,轻描淡写的一笑。
麻子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你……你究竟是谁?”他的手枪,是怎么到了他手里?他可是受过特训的职业杀手,为什么,被他抢走了手枪,他一点也没有反应?而且,刚才他明明在那个女人家门口,是怎么到了楼顶上?这个人,是人,还是鬼?
“现在,是我问你,是谁指使你杀她?”箫千羽的手指,缓缓的扣下去。
麻子额头渗出冷汗,吓得直发抖,“别开枪,我说,我说,是……是柳雨晴?”
他墨眉轻蹙,抓着他衣领的左手一提,右手中的手枪,便撞在他额头上,“柳雨晴是谁?”
“啊!”麻子登时脸色惨白,他的手指,已经将扳机扣下了一半,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走火,刚才,他激动的那一下,只吓得他魂飞魄散。
“说!”冰凉声音,悠扬飘落。
“是,浩瀚国际总裁楚凌风的妻子,柳雨晴。”
楚凌风的妻子?箫千羽的眉头又是微微一颤,拿枪的手,又往他头上一顶,“她为什么要杀她?”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出三百万要我们杀她,求你,不要杀我……”麻子几乎跪地求饶。
“你们?你还有同伴?”箫千羽眉目间,现出一丝忧虑。
“有,我还有两个同伴,你放过我,我会让他们放弃这笔买卖,求你放过我,我们再也不敢动穆小盈一根指头,求你……”
他为什么叫她穆小盈?难道,她现在在用这个名字?箫千羽突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