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着酒,扯着闲篇,气氛慢慢就更好了,本来就是十几年的朋友,吵架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感情是吵不断的。
  田甜回来了,她惦记着老刘,路上脚步就快了许多,脸上也就见了汗珠。进屋的以后,丛伟信找到了打趣的对象,老刘和田甜脸皮都薄,很快的吃完了饭,两个人出去遛弯。
  “老大,老刘算是抄上了,有这么好的妹子怎么不介绍给我呢。”
  “我哪知道。”陈沉摇摇头:“他们俩凑到一起,我也吓了一跳。”
  “老刘这回是什么仇都报了。”丛伟信笑着说:“你说这些年多少个他喜欢的女孩都被你戗了行市,这回好,他戗了你妹妹,没辙了吧。”
  “报应啊。”陈沉摇摇头:“不过,老刘也不错,桔子本来也是忿忿不平,后来我俩也想通了,交给你们这样的朋友,怎么也比那些毛头小子强多了。”
  “那是。”丛伟信得意的说:“怎么咱现在也是文登的钻石王老五,成熟魅力男人呀。”
  “嗯。”陈沉点点头:“说正事,你爸问没问过你南海的事?”
  “还没有。”丛伟信摇摇头:“老爷子可能还没注意吧。”
  “不会。”陈沉想了想,靠在炕柜上,拿出烟斗点上,轻轻地抽了一口:“买金沙的是不是飞叔?”
  “嗯,不是你说的吗,要找可靠的人,又不能引起太多人注意。飞叔正好在老家休假一年快回来了,他老家又在招远,产金子的地方。”丛伟信拿出自己的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飞叔暗中给我爸当保镖几十年了,可靠,谨慎,还不引人注意。”
  “那就不应该呀。”陈沉皱着眉:“你跟老爷子最近吵过架?”
  “我哪敢?!”丛伟信低着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在家整个一个暴君,我敢吵架?借我豹子胆也不敢哪。”
  “飞叔连老爷子都没告诉?”
  “不会。”丛伟信摇着头:“飞叔不会瞒老爷子任何事,他们几十年的习惯了。”
  “哦。”陈沉点着头,笑:“老爷子知道了,却没找你,有点意思了,看样子咱们这回成功的几率又大了不少啊。”
  “怎么说?”丛伟信看着陈沉:“你那时候不是说,老爷子肯定会过问的吗?”
  “我低估了老爷子的能量。”陈沉笑着说:“这事如果是老爷子管起来费劲,那他会找你问清楚咱们的计划,训你一顿,当然,会接着配合咱们的计划。”
  “那现在呢?”
  “现在看来,摆平这件事,根本就在老爷子能力范围之内,举手之劳,他当然不会找你问了。”陈沉笑着说:“老爷子可越来越深藏不露了,没想到能量就大到这种程度了。”
  “那也许是他根本就办不了,所以不趟这浑水呢?”
  “有你在这里。”陈沉笑着说:“你觉得老爷子能真的不过问吗?”
  “他没少这么干。”丛伟信摇着头:“这几年我的公司可一点他的光都没沾。”
  “可是他没反对。”陈沉看着丛伟信:“你觉得外面的人在老爷子不直接反对的情况下,会怎么判断?”
  “判断什么?”
  “老爷子的态度呀。”
  “那谁知道?”
  “一些小人物当然会认为你的动作是老爷子默认的,可一些大人物,当然会直接询问老爷子。他要是不想帮你,你觉得自己的事情能这么顺利?”
  “你是说,这几年老爷子暗里一直在帮着我?”
  “当然。”陈沉笑着说:“你怎么也是他儿子,老爷子怎么能不帮。”
  “那他还不给我资金。”丛伟信抽着烟:“有资金我现在能发展成威海最大的房地产公司。”
  “老爷子在磨练你吧。”陈沉喝了口酒:“行了,前事不提,眼下这码事,老爷子那里,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跟老爷子说一声,三成的利给他。”
  “不用了吧。”丛伟信摇着头:“他的最后还不是我的。”
  “不,该给还是得给。”陈沉笑着说:“你小子太毒了,现在就想着继承老爷子遗产。”
  “呵呵,没有了。”丛伟信笑着说:“我们家老爷子身体好着呢。”
  “行了,你少气老爷子几回他更能长命百岁。”
  “切,老爷子是越挫越勇,没有我气着他,身体早就跨了。”丛伟信抽着烟,看着陈沉:“对了,老大,温老头那里怎么还得两成?”
  “温老头能量不小。”陈沉笑笑:“不用舍不得,给他两成,能给咱们多赚回至少五成的利。”
  “可是我想不明白他能弄么。”
  “托儿。”陈沉笑着说:“这些事没有托儿成不了。”
  “可是咱不是已经找好托儿了吗?”
  “温老头更合适。”陈沉看着他:“怎么?舍不得了?”
  “不是舍不得。”丛伟信摇着头:“你知道,老大,这几年温老头一直跟我抢生意,整个文登没有不知道俺俩是对头的,他可没少给我使坏。”
  “所以,他更适合当托儿。”
  “可你不怕他再给咱们使坏?”
  “我在,他不敢。”陈沉淡淡地笑着,说的话里流露出无比的自信。
  “也是。”丛伟信想了想笑着说:“咱还上高中的时候你就能调理的他规规矩矩的,别说这阵了,温老头虽说是老奸巨猾,可也多疑,胆子越来越小,你在这,他还真不敢。”
  “嗯,温老头是多疑,也就谨慎,所以他不敢赌大的,有点小利他也就满足了。”陈沉笑着,抽了口烟:“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优势,走私的时候,他没少接触日本人韩国人,这方面的资源,是咱们比不了的。”
  “哦,你说的冤大头就是日本鬼子,高丽棒子呀。”
  “嗯。”陈沉笑笑说:“最大的可能是高丽棒子,这帮人现在是有闲钱,又想干点事,特别是想在中国捞点便宜,所以,冤大头是非他们莫属了。”
  “哦,我说怎么给温老头呢。好像他跟一个韩国财团融了好几回资,要说这方面的关系,他还真有。”
  “嗯。”陈沉笑着说:“温老头有点意思,上回我给他做那个策划的时候,他跟我透了点底,想捞一笔,退休。”
  “哦?退休?”丛伟信有点吃惊,想了想笑着说:“也是,六十多了都,儿女又都不成器,没有人帮,该退休了。不过他的那些破烂公司准备卖给谁?”
  “高丽棒子。”陈沉笑着说:“他想请我做谈判代表,或者整合一下整体卖出去。”
  “嗯,看来他还真是知道你的本事。”丛伟信笑着说:“有你在至少能给他多赚五成。”
  “高看我了。”陈沉笑着摇摇头:“只是我自己没有这么大本事。”
  “可你不是有一个团队嘛!”丛伟信笑着说:“金手指呀,点石成金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
  “那是别人赞誉。”陈沉摇摇头:“我已经不干了。”
  “行了,我知道,金盆洗手嘛!”丛伟信点着头:“老大,你跟我说这些,不是想我收购温老头的公司吧。”
  “嗯,收购也好,给他当个托儿也好,只要你把这个意思透给温老头,他自然会帮着咱们打好掩护,当好这个托儿。”
  “那两成利?”
  “收购公司的时候给他。”陈沉笑着说:“温老头不敢空白无辜的就接这些钱,不过在收购或者当托儿的时候给他,他还是敢要的,高丽棒子他也不想得罪。”
  “还真是贪财无胆。”丛伟信不屑地说:“好在还能给咱们帮个小忙。”
  “是不小的忙。”陈沉笑着说:“其实温老头还是有不少优点的,就说这民间的舆论,他就能做的比咱们好。有老爷子在官方顶着,再有温老头在民间控制着,咱们的事就万无一失了。”
  “嗯。”丛伟信点着头:“不过老大,这件事在一个月之内就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