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陈沉抽着烟:“我跟老刘说支撑一个月是打好预前量,真要是办起来,二十天就能完事。”
  “高丽棒子能这么容易上当?”
  “我联系了以前的几个朋友。”陈沉笑笑说:“都是温州财团的代表,以前帮了他们几个小忙,这回他们过来,装着跟高丽棒子争,哼哼,我就不信高丽棒子不上当。”
  “温州财团?”
  “嗯。”陈沉点点头:“这帮人钱不少,还跟高丽棒子抢过不少生意,所以,也算是有点仇了。”
  “嗯,有起哄架秧子的就更好了。”丛伟信点着头:“那这些人来,他们知道咱们的底细了?”
  “他们弄不明白。”陈沉笑着说:“除了你我,真正的底细,谁也不能说。包括老爷子。”
  “嗯,我知道了。”丛伟信点着头:“那最后会不会让温州财团的人当了冤大头?”
  “不会。”陈沉摇摇头:“高丽棒子这些年在山东,特别是青岛烟台威海这些地方可是下了不少工夫,加上咱们又对外商优惠,领导们------呵呵,再让老爷子适当对高丽棒子放放手,这些官方的势力,恰恰是温州财团所不具备的。”
  “可是他们有钱啊。”
  “有钱怎么了?”陈沉笑笑:“官方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借口就可以了,毕竟,温州财团涸泽而渔的方式是早些年就出了名的。”
  “这倒是。”丛伟信点着头。
  “所以,最后只能是高丽棒子当这个冤大头了。”陈沉笑笑:“好了,这件事呢,咱们开个头,剩下的事自然有各方的势力去推动,有些事就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了的了。”
  “这就是你说的借势?”
  “嗯。”陈沉点点头:“实际上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是我们造势,这个有金子的消息就是造势的噱头,联系各方势力是造势的过程。而势就是各方势力自己造出来的了。”
  “造势?”
  “嗯。”陈沉点点头:“借势是在事情已经发生,咱们考虑周全各方的势力,得出大势发展趋势,然后借着大势来赚钱。而造势就需要更全面的考虑,对各方势力都有清楚的了解,用一个点做突破,然后推动各方势力进场,然后顺从各方势力,最终获利。”
  “哦,还是有点不明白。”
  “打个比方。”陈沉在桌上摆弄起筷子:“比方这两根筷子就是两根铁轨,上面跑着火车。可是这铁轨不止两根,很多很多交叉,你不知道这铁轨延伸到哪里,你自己也没有能力顺着铁轨走到希望去的地方。然后火车跑在你面前,你可以坐火车,可同样你不知道哪个火车到你想去的地方。对了,你想去哪里?”
  “想去哪里?”
  “嗯,就是你想要得到什么?”
  “钱。”
  “对了。”陈沉点着头:“生意场上的目标就是钱,可是你不知道这些铁轨哪个能到,哪个最快到。借势就是你分析明白了哪个火车已经开动了,并且最快到,然后你跳上了火车,借着火车,你就到了,赚到了钱。造势不一样,造势的时候,你面前的火车没有一个开动的,没有一道铁轨是能够到的,那么你需要做的就是,修一段铁轨,并用你的力量发动火车,当然你的力量也许不足以一直驱动火车,可不用怕,你可以等着,等别人上车,用他们的力量和你一起修铁轨,开动火车,最后你会发现,在你到达以后,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劲,而且得了最大的利。”
  “哦,我明白了。借势就是买票上车,造势就是开车,当然是开车的比坐车的赚钱了。”
  “也可以这么说。”陈沉点着头:“当然,前提都是,你能够分析,各个火车的方向和力量,也就是说各方势力的走向和能量。”
  “嗯,明白了。”丛伟信看着陈沉:“老大,你对这生意场看的是越来越透了,造势,借势,对我来说这么难,好像你轻而易举呀。”
  “这两个都不难。”陈沉摇摇头
  “还有难的?”
  “嗯,收势。”陈沉点点头:“不论是造势还是借势,都只是方法,赚了钱是目的,但是赚钱的方式还是不一样的,像前几年的温州财团,涸泽而渔,杀鸡取卵,这样的势很快就结束了,因为钱一下都赚光了,这是收势上的大忌,因为收势就意味这结束。国家提倡的可持续发展,实际上就是在延长目标与终点这段铁轨,就是延长收势的时间和距离。”
  “有道理。”丛伟信点了点头,又想想说:“老大,你的意思是,怎么也要长期赚钱?”
  “嗯。”陈沉点点头:“南海毕竟是咱们的土地,就算是卖给了高丽棒子,他们知道了真相,必然会放弃,那时候,南海就完了,政府也会在几年内放弃发展南海,吃亏的实际上还是咱们的群众。”
  “嗯,可是怎么收势呀?”
  “这也是为么给温老头两成利的原因。”陈沉笑着说:“高丽棒子在发现没有金子以后,必然心灰意冷,可能他们会在政府方面使劲,争取南海划入政府的规划,到时候,老爷子使劲,把这个计划压下去,那时候,高丽棒子就会死心,他们在开发无望的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卖地,温老头的优势就出来了,他可以出面买下来,当然价钱会很低。”
  “我们也可以买呀。”
  “我们买钱会高一些。”陈沉摇摇头说:“高丽棒子怎么说也是在咱们身上栽的跟头,他们必然不忿,所以宁可低价卖给温老头也不会同等价格卖给咱们,当然会跟咱们谈,可是价格会高。”
  “温老头会买吗?”
  “只要咱们答应收购温老头的公司,他就会买。”陈沉笑笑说:“这应该都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政府的规划要在一月份出,现在九月份,高丽棒子买地在十月份,卖地也会在一月份以后,中间的两个月一定要老爷子使劲,你跟温老头该怎么斗还怎么斗,当然是明面上的,私下我会跟温老头谈好价钱,收购他的公司。到高丽棒子走投无路,温老头的出面买下来,我们马上收购。”
  “可是,老大。”丛伟信看着陈沉:“温老头的公司有值得收购的地方吗?”
  “在你眼里没有,在我眼里有。”陈沉看着丛伟信笑:“所以我是金手指,你不是。”
  “唉,我知道比不上你,可你总得给我交个底吧,要不最后烂摊子砸你手里,我能安心?”
  “烂摊子?”陈沉笑着说:“不论别的,就是南海一块地,也值了我能给温老头的钱。”
  “那块地?到时候不就是垃圾嘛!”
  “以前在你手里也是。”陈沉笑着说:“现在它可是风水宝地。”
  “哎呀,算了,我也不打听了,反正到时候,你收购我得占一半股份。“
  “你不怕亏了?“
  “亏就亏了。”丛伟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亏不起,再说不是还有你嘛!”
  “呵呵。”陈沉笑着说:“我没有钱。”
  “你这脑子就值一半股份了。”丛伟信笑笑:“本来也没准备你出钱。”
  “行。”陈沉笑笑
  两个人喝了杯酒,沉默了一会,各自抽着烟,半晌过后,丛伟信忍不住了,问:“老大,你就跟我说说吧,那块地到时候怎么就值钱了呢?”
  “呵呵。”陈沉笑笑:“还行,脾气不像以前那么急了。能忍个一袋烟的功夫了。”
  “好了,好了,老大,你就说吧,急死我了。”
  “伟信。”陈沉看着丛伟信:“你说,南海真的就没有金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