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沉的话,丛伟信歪着头,瞪着眼:“老大,你么意思?”
“没么意思。”陈沉笑笑:“就是叫你判断一下,你说,南海里真的就没有金子?”
“这谁说的上来?”丛伟信看着陈沉:“老大,你不是说,那块地真有金子吧。”
“我不知道。”陈沉笑笑
“可是专家知道啊。”丛伟信摇着头:“到时候专家一来,肯定能分辨出来,那地方是真没有啊。”
“专家,么专家?”陈沉笑笑
“地质专家呀。”
“地质专家?”陈沉笑笑:“中国最多的就是专家,我身上还被着几个类似行为心理学专家,营销专家,管理专家,策划专家之类的名头呢,你觉得我是吗?”
“我觉得是。”
“可是,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陈沉笑笑:“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称一个家字。这么多的名头不过是吹捧出来的,像现在大多数的专家那样。”
“吹捧?”
“是呀,在专业领域出了一点成绩,然后就马上被冠上专家的名头,甚至,一些人根本就没有做出成绩,靠着哗众取宠,标新立异引得媒体大肆宣传,然后就成了专家,可实际上,这些专家肚子里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天知道。”
“可这关系到金矿,政府派来的肯定是真材实料的专家呀。”
“真材实料?”陈沉不屑地笑笑:“么材么料?就算是国家派来的是真正的地质专家,这些专家就不会被收买吗?或者就真的明白事情的所有真相吗?”
“老大。”丛伟信看着陈沉:“你不会是要贿赂吧,这可是犯罪。”
“我会这么傻吗?”陈沉摇摇头:“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做。就算有了十足把握,犯罪的事我也不会。”
“那那些专家?”
“我都说了。”陈沉笑笑:“现在所有的科学在本质上来讲都是统计学,也就是说都是运用统计学的知识,来整理千百年来的经验,得出一定的规律。拿地质学来说,这也只是经验的积累,寻找一个金矿,可以根据规律得出一定的判断,这里可能有,可能没有,所以专家的结论也只是根据地质学的经验做出的结论。那么,现有的地质学就一定科学吗?人类对海洋的探索还很初级,那些专家们怎么能弄清海底下几百米,上千米的真相?不过是预测,根据规律的预测,仅此而已。可是这规律是在陆地上总结的,在海洋里就一定正确吗?或者就算是正确,规律不过的必然,可是必然之外依然有偶然,这些偶然呢?怎么知道就不会是南海呢?”
“我晕了,你等一下,我捋一下,嗯,照你这么说,那就分辨不清了?”
“分辨不清?”陈沉笑笑:“不,分辨的清,实践,事实,这些都是标准。”
“事实?”
“嗯,群众相信自己的眼睛。”陈沉笑着说:“现在的媒体多样,资讯发达,所以垃圾信息就更多了。人们越来越难以分辨真假,所以宁可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我们,只要把金子放在群众眼前,那么所有的专家结论都将是屁话。”
“你不是又要玩一遍吧,老大,这事一次行,第二次可就没人信了。”
“这世上大多数的事情只有在半真半假时,传播得才快。”陈沉笑笑说:“都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人们不会去议论。只有这半真半假的,人们往往愿意显示自己的英明睿智,去判断,去评价,去散播,然后,更加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真或者假。”
“有点道理。”丛伟信点着头:“不过这有么用?”
“有么用?”陈沉笑着说:“世上有些事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比如鬼神,那是求个心安。可是涉及到自己的yu望,特别是金钱,人们在这样的议论中,却是更愿意相信他是确有其事的,特别是隔三差五的还有事实出现。”
“你是说,隔三差五的还扔金子?”
“对。”陈沉点点头:“地皮收购以后,我们要做的是开发,有了在高丽棒子身上赚来的钱,我们前期的开发就不成问题,可是房子盖起来,怎么让人来买?这就还需要一个噱头,金沙就是。”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高丽棒子会不会想到这招,不会,就是想到了,他们也没办法,因为温老头的民间舆论控制力,还有老爷子在政府的控制,专家们的结论会维持三月左右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们不往外撒金子,自然没有人相信,高丽棒子或许会撒金子,可是他们没有准备,就算是他们马上准备金子了,可是,哼哼,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把金子放在海水里泡一个月,还要培育海底的藻类沾在金子身上了吧,他们的金沙洒出来,我们立马找专门机构鉴定,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在作假,温老头放出消息,高丽棒子就算是完了。”
“你真毒。”丛伟信摇着头:“好像咱们的也是假的,只不过你整的跟真的差不多。”
“这就是准备。”陈沉笑笑:“我们从高丽棒子手里接过地皮以后,海金还是会偶尔出现。”
“可是这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陈沉笑着说:“我们要解释吗?”
“可是,专家说没有,现在又有?”
“那就是其他专家的事情了。”陈沉笑着说:“文人相轻,有一个专家说没有,就会有一批人说有,反正都是在海底的事情,谁也说不明白。”
“那有什么用啊。”
“有啊。”陈沉笑着说:“南海的名气在这种辩论中就打出了,我说了,金子这种事情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自然会吸引一批批人来的,记得巨人化石吗?就算是官方给出的结论是骗局,可不还有成群的游客去那个小镇吗?”
“真会这样吗?”
“当然,这就是群体心理学。”陈沉笑着说:“或者说人性。要不,你说一个打架有什么好看,可是哪个打架不是一群人围着看。”
“也是,更何况这么大的热闹。”
“对,只要有人来了,再隔三差五的有一点金子出现,那么咱们就可以说是海水带出的海底金沙,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在预报有大海浪的前天扔金子了吧。”
“现在明白了。”丛伟信无奈的摇着头:“老大,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放个屁是不是也有玄机。”
“去。”陈沉瞪了他一眼:“房子有了,人引来了,噱头隔三差五地出现,加上南海的自然条件,阳光,天然沙滩,温泉,这房子咱们慢慢放,三年,三年咱们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而且,南海的名气也出去了。”
“嗯,可以发展成一个旅游的好去处。”陈沉笑笑:“再举办个拾贝节,沙雕节什么的,对了,还有无花果和樱桃,这样的噱头数不清。”
“让你说的,我还真是觉得是风水宝地了。”
“可是我们现在要钱。”陈沉笑着说:“没有足够的资金,这些都是空想。”
“是呀,那咱们就大干一场吧。”
“我早就说了。玩一把,最后一把。”陈沉笑笑。
“哦,原来这才是你说的玩一把大的。我还以为就是找冤大头呢。“
“一个冤大头算大的吗?”陈沉笑笑:“金庸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虽说不是侠,也不赞同这样的大胸怀,可在能力之内,能够做到还是会做的。”
“你说的我是肃然起敬啊。”丛伟信嬉皮笑脸地说:“不过,老大,咱们还是先赚钱吧。”
“嗯。”陈沉笑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是什么也没做到啊。”
“行了,咱们骨子里就是俗人,那么高雅干什么。”
“都是让你们带坏了。”陈沉无奈地摇摇头。
“说清楚了,哪次干坏事不是你出的主意,你领的头?”
“那也是你们要求的。”陈沉笑笑,看看窗外,田甜和老刘进了院子:“好了,回去把事干好了,没意外别来找我,我可是人民教师,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别来找我。”
“行,尊敬的人民教师,哦,替补的,请问您有时间精力帮兄弟一个小忙吗?”
“说吧,考虑一下。”
“我姐的孩子,我外甥,小子上小学四年级了,不服管,皮着呢,请问您老能不能帮着管教一下?”
“这事跟咱们鞠校长说。”陈沉耸耸肩:“估计没什么问题,到我们手底下,不怕他吃苦?”
“吃点苦好。”丛伟信耸耸肩:“我姐夫家里环境也不错,我们家老爷子更不用说了,疼这个外孙子疼得不像样,这小子现在也就怕怕我,学校里就是霸王,你可劲管,出什么事了我负责。”
“嗯,那就跟桔子说一下吧。吃住就在我家,每个星期回去一趟。”
“这个呀。”丛伟信皱着眉:“就怕老爷子舍不得。”
“怕在我这里受太大罪?”
“那倒也不是,老爷子稀罕小家伙,不过,也没事,放在你家,老爷子巴不得呢。”
“老爷子这么高看我?”
“那是呀。”丛伟信笑着说:“您老这名气,这水平,北大双学位,教他外孙子还不是绰绰有余?再有,那回你帮我说服我家老爷子出钱给我办公司,老爷子可是对你赞不绝口,说我的狐朋狗友里,你算是好的了。”
“靠,那就是好狐朋狗友了。”
“是这意思。”丛伟信笑着。
“哥,你们说什么呢?”田甜进门笑着问
“没什么,说怎么给我们的狐朋狗友办婚礼呢。”陈沉看着老刘。
“哥,还早呢。”田甜害羞地低着头。
“不早了。”丛伟信看着老刘,又看看田甜说:“妹子,你是年轻,可某些人年纪可不小了,再大点这下一代的问题可就不好办了,毕竟前些年可是风liu惯了,身子淘空啦!”
“臭小子,你说谁呢?!!”老刘揪着丛伟信的头发。
“老刘,告诉你,头可断,血可流,我的发型不能丢!!”
“切,说了十几年了,你也不烦。”老刘继续揪着。
“好了,好了,我说,老大,是不可能的,说桔子,说桔子呢。”丛伟信看了看陈沉,没敢说,就委屈不在屋里的鞠梓铭了。
“萎哥哥,你说我呢?”鞠梓铭皮笑肉不笑地进了门,看着丛伟信。
“哪有,我说我自己呢,我自己呢。”
“去死。”老刘和鞠梓铭一拥而上,暴打丛伟信。三人追逐着出了屋子。
“哥,他们没事吧。”田甜看着院子里被打躺在地上的丛伟信,问陈沉。
“应该没事吧。”陈沉撇了一眼,看战况激烈,不确信地加了一句:“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