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一家的生活又平静下来,陈玉侠还是住在果园里,虽然苹果已经全部摘了下来,果园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过,陈玉侠还是愿意呆在那间小屋里,鞠老师平常整理着自己这些年的文稿,需要换脑子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的去果园,带着象棋,老哥俩能杀上一天。鞠梓铭和于小雨还是享受着谈恋爱的感觉,每天都腻乎在一起,田甜照顾着陈沉和赵一鸣的衣食起居,偶尔和老刘约会,老刘的工作很是耗时间,毕竟是给领导做秘书,领导不休息,秘书哪有下班的道理,和田甜的约会也是在领导放人的时候才有机会的。
石岩在文登成立了一个公司,名字取得很平常就是把他的名字倒过来了,叫岩石投资公司,办公室很小,职员也就是一个秘书,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皮包公司,实际上,就是唯一的员工,那个秘书小黄,也以为是皮包公司。不过,石岩似乎并不在乎,每天呆在公司里,上网玩着游戏,到点吃饭,一副败家的模样,小黄已经准备找另一份有前途的工作了。不过偶尔会有市政府的车来接石岩去吃饭,对他还挺客气,小黄就认定了石岩是哪家的二世祖,开个公司也就是为了玩。
陈沉每天也就是上课,偶尔教一下赵一鸣,剩余的时间就窝在他的房间里,悠闲地抽着烟斗,品茶,看书。
赵一鸣现在完全融入了在王庄的生活,周末也不想回家了,以跟陈沉学习需要安静,恒心,不能间断为借口,让稀罕他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每个礼拜来看他一回,他就常住在陈沉这里了。
其实真正吸引他在陈沉家常住的还是功夫,陈沉虽然跟他说过,教他的只是强身健体的粗浅小技,可是十几岁的孩子,武侠梦正浓,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自然是在意的,所以,他最上心的还是这些。
陈沉不重视,可是也教他了少林炮捶的套路和八卦掌的步伐。少林炮捶虽然是简单的,可是也足够他练习几年的了,况且还有八卦掌的脚步,赵一鸣是亲眼见过陈沉走的多鬼魅,自然是经常联系。昼习文夜演武,是陈沉给他定下来的,不过白天的时候,赵一鸣也经常练习,特别是少林炮捶,他抽空就会打一遍。当然,这都是在真正完成陈沉交给他的任务的基础上才做的。说起来,陈沉给他布置的功课并不多,每天一篇大字,还有写一篇前一天晚饭后陈沉给他讲解的古文及听课感受,量虽然小,不过要求高,有一回他敷衍了,陈沉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第二天他的任务翻倍了,吓得赵一鸣认真的做完了当天的,并且补上了敷衍过的,任务才又重新正常起来。
时间慢慢过着,天气也逐渐冷了起来,威海这个地方不是四季分明的,秋天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场秋雨一层凉,威海的秋天却是要看风的,没有风的时候,是秋天,风起了就会很大,冬天也就来了。
学校里的在温度降下来以后,都要生炉子,王庄是没有暖气的,能生炉子在文登的小学里也是不多的,这还要归功于鞠老师,是他在六年前用自己的工资给每个教室置办了炉子,陈沉他们上学那会,根本没有,冬天冷的时候,就是硬挨着,窗户上能钉块塑料布,挡挡窗户缝隙透进来的风就算是好的了。
学校里生炉子要烧煤,不过煤价实在是高,鞠梓铭看着主管后勤的于副校长递上来的报表,头就大起来,这一笔钱就掏空了学校的账面现金。不过没办法,总不能让孩子们冻得缩手缩脚上课,那滋味他可是知道的,不好受。
不过,学校还要留钱买必要的办公文具,还要加固教室屋顶,怕雪下大了压垮屋顶的瓦片,还要------总之,哪哪都要用钱,总不能账面上一分钱不留,所以,鞠梓铭在头疼了一会以后,习惯性地把难题抛给了陈沉。
“这有么问题吗?”陈沉抽着烟斗,抬头看着鞠梓铭。
“么有么问题?”鞠梓铭看着陈沉:“哥,你么发烧吧,咱们现在是么有钱,还得办事,你说有么有问题?”
“我看不出来有么问题。”陈沉摇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
“取暖主要烧煤,这么有问题。”陈沉看着鞠梓铭:“丫头来学校你以为一点用也么有吗?”
“丫头跟这个有么关系,你不会是想要叫丫头掏钱呀。”
“你稍微动点脑子。”陈沉有些无奈地说:“都当校长了,你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哥,你这阵是比俺妈还唠叨。下把再说,先说说眼目前的事。”
“丫头不是教育局在咱们这里蹲点的嘛!”陈沉喝了口茶:“取暖费是教育局每年都要补贴给学校的,只不过现在是城里的学校都有,咱们农村的少,叫丫头回教育局申请,虽然全额补贴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总是能省不少。”
“是吗?丫头?”鞠梓铭回头问正看书的田甜。
“嗯,是呀。”田甜笑笑:“本来是想早点告诉你的,可哥说,你是校长,要看看你的处事能力,所以我就么说。”
“你个小丫头,早说呀,熊的我这几天这个闹心,说说,能省多少?”
“一半吧。”田甜笑着说:“我问过主管的领导了,最多能省这些。”
“一半,一半,嗯,差不多了。”鞠梓铭笑着说。
“这就够啦。”田甜笑着说:“哥说你还真对,桔子哥,你越来越不动脑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桔子哥,你也差不多了。”
“去,小丫头,亏我对你这么好,现在你是就听臭胖子的话了。”
“哎呀,好啦,桔子哥,别生气。”田甜走过来摇晃着鞠梓铭的胳膊:“这不是都给你想好了嘛,给你省钱哪!”
“哼,说说,要是真能省,我就不生气了。”
“好啦。”田甜笑着说:“哥给你出了主意。学校不是么有钱嘛,可是你也不想想,咱们上学的时候,学校里不是更么有钱,可是老师么时候叫咱们受罪了。你说这生炉子,咱们么有钱买煤,可是山上不是有松树嘛,那些落下来的松果,松针不都是能生火的,还有干爹果园子里那些枯枝,你看看到冬天了,咱们村哪家不是都弄一些山上的死树根子生火,山上有的是,怎么找个周末领着学校的孩子们上山,还怕弄的少了?连着弄三四个星期,不能省一半的煤呀。”
“这倒是,呵呵。”鞠梓铭笑着,可又皱皱眉:“不过,丫头,那些树根子,孩子们可弄不动呀,壮劳力弄起来都费事。”
“要不说你不动脑子呢。”田甜摇着头:“桔子哥,你不想想,就咱们村那些家长,知道了学校得使树根子,还不往学校送呀,反正家里都有,又不值钱。咱们村的家长能送,外村的家长还能闲着了?所以说,咱们领着孩子上山弄松针松果也就行了,到时候自然有家长来送。”
“哦,也是,呵呵。”鞠梓铭笑着说:“这样一来咱们就省下这笔钱了。”
“我说桔子哥,你就不问问老师,前几年都是怎么办的?”田甜看着鞠梓铭问。
“问啦。”鞠梓铭皱着眉:“前几年学校里使的煤是我爸以前的一个学生赞助的,可是现在那个师兄的煤场已经不开了,所以,也么有用。”
“嗯,老师教学这么些年,虽说不上桃李遍天下,可是这文登城还是不少呀。”陈沉笑着说:“桔子,么时候,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就好了。”
“切,我一定会的。”
“我信。”陈沉笑着说:“现在说说学校屋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