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说完话就进了蚕房,围着的乡亲们就带着心里就有了期待,没准这个大小子真能有章程,救了这倾家荡产的老刘家。
鞠梓铭没进去,掏出一沓钱对刘宏远说:“小子,这是我和你沉哥给你凑的,原想是你通知书来了再给你,现在看来,提前几天吧。省的叔跟婶子着急上火的。”
众人看向那沓钱,百元大钞,看样子足有两万。刘国梁赶紧站起来:“铭子呀!这可不行,你跟大小子也没什么钱哪!”
“叔,你放心吧。这胖家伙有钱着呢。”鞠梓铭笑着对刘国梁说,又转过头看宏远:“跟你哥就不用客气了,拿着,其实我就出了两千,剩下的都是你沉哥的。咱们还是老规矩,不拿白不拿。”
“谢谢沉哥,谢谢桔子哥。”刘宏远接过钱,从小跟着他们长起来的,他知道不用跟这两个哥哥客气。跟他们客气还会惹他们生气呢,再说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嗬!小子还会说客气话了!”鞠梓铭拍拍宏远的后脑勺。
“这可怎么好呀!这可怎么好呀!”刘国梁两口子不住地说。
“叔,婶子,别客气了!我们从小跟着环姐没少在您家里吃东西。环姐也嘱咐我们要好好照看你们,要不,她可该拧我耳朵了。”鞠梓铭下意识地摸着耳朵。
刘国梁两口子看向刘国栋,他们知道大哥的这个闺女跟陈沉他们的关系。刘国栋笑着说:“行啊!钱是给宏远的,这是他们小辈人的交情,以后让宏远还。”
“我知道。”宏远笑着说:“到时候,沉哥和桔子哥可不能推辞。”
“当然了。”鞠梓铭笑着:“行了,陈沉出来了,他鬼主意多,兴许还有办法呢!”
他们说话的功夫,陈沉就进了蚕房,这时候正拿着一条蚕走出来。
“大爷,这蚕好象不是脓病吧!”陈沉是对刘国栋说的,王庄人管大伯叫大爷。
“不是,脓病死的浑身软,爬过的地方还有脓印。这回不是,硬邦邦的。”刘国栋说:“怎么,有章程了?”
陈沉笑笑:“现在还不好说。这样吧,大爷,我看了一下,还能有五百来只活的,先挑出来,剩下的也别着急埋,我再看看。”
“唉!就剩四五百也没什么用啊,伺候到结了茧也不到二十块钱。真就不够功夫钱的。”刘国栋叹口气。
“没事,大爷,活的我有用。”陈沉笑笑。
宏远听了后,马上拿起新蚕筐进蚕房开始捡起活着的蚕来,他一直对陈沉的话有种盲目的信任。
陈沉看着宏远笑笑,问刘国栋:“大爷,这蚕要是不出事能卖多少钱?”
“得能买上四五千呢。春蚕赚的钱都投了进来,原就打算着这一茬够宏远的学费。现在------唉!”
“四五千!也不多,这样吧,叔、婶子你们也别上火,就四五千,这些活着的我也给你们卖上这个数去。”陈沉笑着对刘国梁两口子说。
“大小子,你这是宽叔的心哪,就这么点蚕能卖上四五千?”
刘宏远放下手里的活,对他爹说:“爹,放心吧!陈哥说能就肯定能。你见过陈哥说大话呀!”
“那倒是没有。”刘国梁说。陈家一家几辈子都不是说大话的人。
“行了,叔,你跟婶子再摘些桑叶回来,有多少摘多少,最好能把老的和嫩的分开。”
“行,这好办。”刘国梁进屋拿了编织袋和老婆上了桑地。
“大爷,您也闲不住呀。”陈沉对刘国栋说。
“行啊!说吧干什么?”刘国栋笑着问。
“您得把这些死了的蚕收拾出来,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
“行。”刘国栋挽着袖子开始干起来,三嫂子一帮邻居也都帮着忙。村上谁家出了事都得帮上一把呀。
“陈哥,这些蚕有什么用啊。”宏远指着收拾出来的活蚕问。
“卖钱哪!”陈沉笑着,又对鞠梓铭说:“带上宏远去城里的花鸟市场,孙大头还记的吗?找他,买三百个小房子,就是他装小老鼠的那种,要塑料的,方便运输。”
“行。孙大头,咱们多少年没跟他打交道了?他还能干这个?”鞠梓铭点着头
“他玩心重着呢,没了那些虫鸟他活不下去。”陈沉笑笑:“再跟他要三百个大号自封袋。钱在我抽屉里。”
“陈哥,我这有钱哪!”宏远赶紧说
“别动你这些钱了。”陈沉笑:“快去快回,一堆事等着干呢。”
“好嘞!”两个人飞快地回家骑上了摩托往城里去了。
陈沉冲周围的叔叔大爷们笑笑,拿着两条死蚕,回了家。
围观的人虽说不知道陈沉的用意,不过看他能拿出两万块钱,都赞服,这是雪中送炭哪,这事办得仁义。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说着,慢慢就散了,留下几个人帮着收拾死蚕,也有几个好事的,留下来想看陈沉有什么后招。
乱哄哄的场面在陈沉来了后规整起来,就凭这点,村里人都拜服这个大小子。能压得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