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歌云:用鉛不得用凡鉛,用鉛鉛是舊丹田。此並明不棄鉛而解用之也,用之則陰陽得序,作之則夫婦相違,只在鉛中而研究之達也。《元陽子歌》曰:真陰真陽是真道,只在目前何遠討。凡流歲歲燒神丹,忽見青黃自云好。志士應須求法則,勿損精神虛顛倒。但能求得真黃芽,人若服之壽無老。此可知也。
光元曰:切見世人云:硃砂水銀是黃芽。是何理也。曰:此非至人之古。且硃砂水銀者,無定性,自無身形,陰不有生,女無自孕。故李西蟾篇云:硃砂水銀同一處,二女終是不相知。自立既難,安可得成大道。
夫黃芽者,坎離相孕,金水相生,男冠女羿,牝牡相從,從無入有,陰動腸交,方可得成,契於至理。故《陰真君歌》云:北方正氣為河車,束方甲乙為金砂。兩情含養歸一體,朱雀調運生金花。金花能生天地寶,人會此言真至道。此可知也。
光元曰:又見世人以金為黃芽,以銀為黃芽,研朱砂銀為黃芽,取銀為黃芽,或以錫為黃芽,草節鉛、金姚鉛、枯鉛等為黃芽,或以蜜陀僧、黃丹、鉛黃花等為黃芽,是何理也。曰此並非也。
諸類皆是朴質之物,頑滯之徒,鍊之則色悴形枯,燒之則塵非土變,枯骨死肉,終亦何為。孤陰寡陽,爭同至化,服之則灼人臟腑,餌之乃促彼生年,豈及於黃芽,吁於大道。夫黃芽者,鉛汞合體,金木相并,龍虎相交,水火相制,推情合性,以魂隨魄,成還返之用,明呼吸之理,乃得陽交陰孕,母在子全,得天地之精,成混元之道。古歌云:汞不呈璞,金不露形。又曰:丹砂木精,得金乃并。
又曰:龍來身斂魂充飢,虎來啖食生髓脂。乃可明矣。
光元曰:黃芽既云鉛汞所造,金水相生,愚意尚迷,而未曉末知,若何得成。曰:譬如人間種植,世上田農,果子初生,犁墾以選好地,及彼良時,仍賴風雨調勻,節候催促,年終稼穡,盡獲收成。黃芽之因,亦復如是。合和鉛汞,配類坎離,水火相仍,時候周足,自然和合,變化無有比倫,黃芽若成,大道全矣。歌云:鉛黃芽,同三華,採我氣,結成砂。初問日運如火輸,五彩港藏入神華。曾為使作道無邪,三者既備是仙家。此可知也。
光元曰:黃芽既得聞命矣,至藥如何得成,敢請其旨。曰:至藥唯用五行,更無雜物。若有諸類,不成至藥。
古歌云:捉取束青龍,配與西白虎。更將南朱雀,會偶北玄武。就中尤妙處,莫失中央土。此可知也。此五行是鉛本類,乃得成丹。若有非類,即不成也。譬如一家父母夫婦,無有外人。鉛汞五行,亦復如是。制伏成藥,骨肉精氣血脈皆全,方堪服餌。古歌云:何言金木水火土,留身保命是龍虎。學人不識五行精,強認他人為父母。木主氣兮骨主虎,血主水兮肉主土,不死之道在離官,會得五行身有主。
五行須是水銀親,外質不堪為伴倡。又賀蘭球本歌曰:青龍起,白虎臥,玄武飛,朱雀坐,黃龍中央自結果。母憐子,子憐母,爐中結成雲一朵,餌服刀圭無不可。此之道也。
光元曰:大藥雖是龍虎制伏,五行真氣成藥,餌服之時,最是何物。曰:成藥只是一味水銀,雖神水之胎,作紫金之粉,已含五彩,已表五行,成身號曰金液還丹,太古神仙皆同一法。古歌云:水銀一味是仙藥。從上流傳伏火難。若遇河車成紫粉,紫粉一時化金丹。金丹正法本無鉤,水銀一味獨難幽。刀圭點化將為驗,服之不死泛仙舟。又歌云:卻取抽成汞,還燒反作砂。胎中受五彩,月足是黃芽。
迷途不可見,對面隔天涯。若到河車地,只此是仙家。可明也。
光元曰:服火水銀若成藥,自古已來,亦有硃砂水銀,伏火者不少,因何服食,皆不延年,及點化之問,亦無使用,此何也。曰:此皆不得神仙之妙術,不按經書之理,不得五行制度,不得日月精華。或因諸類相和,或與至真違遠,縱得千斤伏火,亦與瓦石一般。非惟點化無堪,亦且服食夭壽。故《王真人傳》云:古有兄弟二人,將水銀一斤。於陽山修鍊三年,伏火如紅玻辦色,謂是至藥。
兄弟二人各服半斤,六月便衣綿衣,行又要人扶策,此則皆是希望延年,反有墜身。豈非藥類之不同,方術之錯誤,此既可驗,竊見求真,若得真方,萬不失一。
既黃芽是大藥之本,藥是五行之所成,並曉真元,何知出世。未委幾何分兩,燒制何時,乃可成就,敢請其方。曰:神仙至藥分兩,爭無大道。金丹燒成有節,不惟鑪作器象,亦且鼎有乾坤。火從子以為初,須明卦兆。復從離而終亥,始見光華。亦同子在胎中,直須月滿。雞居卵內,須要日周。
分兩則二八同居,節候則一星周雨,方可龍興雲雨,虎嘯山巖,自延世上之年,不是人間死物。歌云:二八姥女,十六鉛精。陽生起火,陰盡須停。星辰周雨,至藥通靈。又陶隱居望江南云:長生藥,本是五行作。子午二門開,卯酉四時運,火合乾坤,龍虎自相吞。此之謂也。
光元曰:大丹恭聞命矣。又見諸書所云:日魂月魄,白虎青龍,丹砂河車,真鉛正汞,名字不少,疑惑人心,未審此中誰為正號,敢問其由。曰:多般多號,皆是一塗。日魂即是陽精,月魄還歸陰體,青龍是木,豈離束方。白虎為金,還居西面。河車金液,是仙人得意之名。正汞真鉛,乃達士當時之號。但令消息,何用遲疑。不越五行,更無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