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所貴者書也,書之所貴者言也,言之所貴者意也。故大道无言,非立言无以明乎理;大象无形,非立象无以測乎奧。象之妙非言不宣,言之妙非學不傳。
混元皇帝有言;吾學而得之,非得於自然也。意者未有不因學而能鑒道者也。蓋一真之妙,道體顯然,其不知者天地相遠,知之者豈離目前?蓋上真慈憫,垂元法於世中,撈摝群生,立教之言,言盡詮而理隱乎意也。
黃帝《陰符》書三百餘言,直指人心,使諦觀天道與人道,有陰符契機之理。故言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臣愚,嘗覽後人註解,往往穿鑿,不究經旨,首尾言意,但分門臆說汗漫,使學者无所適從。臣愚不揆,謾有解釋,非敢僭符聖教以光己說,蓋得至人一言,方敢
黃帝陰符經註解
綏德軍道民任照一註
陰者,暗也;符者,合也。故天道顯而彰乎大理,人道通乎妙而不知,是以黃帝修《陰符經》,以明天道與人道,有暗合大理之妙,故謂之《陰符》焉。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
天運乎上,地處乎下,聖人位乎天地之中。而達為三才者,有相通之用。緣有相通之用,故《陰符經》首言: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觀則望而可見,執則取而可行,蓋《陰符經》三百餘言,首尾盡明。
天道始終,動靜之理,使學者執而行之,方盡進道之妙。故天道不觀則不見,人道不察則不知,是以人道與天道同根一炁,有陰符暗合修行之理,要在尋文而知乎根本。探微取妙,搜正遣邪,托日月而成功,即為神人,由乎通微入妙之致也。微則與道為一,妙則與神同體。《莊子》云:其一與天為徒,其不一與人為徒。即知天法與我法不異,我道與天道何殊?不可不察也。
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乎天。
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天道本无賊人之心,以人心自不覺知。五行有逆順相返之炁,猶乎賊之盜也。要在學人繫心,五賊返為我用。故天生天殺,造化萬物,莫不因五行為用也。五行者,是陰陽之炁散而為五星,五星之炁散而為五行。五行之炁散而為萬物,萬物之炁聚而為五味,五味之炁化而為真一,真一散而五芽生,五芽生而五根成,五根成而五行具,五行具而五臟全,是以人有五臟同天地之包五行。故天以五行之炁內人腹中,五臟日日有損,月月添衰,况性命四時推遷,身形寒暑銷爍,一臟有損即有病生,五臟併枯性命何在?
以此察之,緣五星在天,或順或逆,賊殺人物,能見之者昌也。善見者,人因五行、五穀、五味而生,因五行、五穀、五味而死,即知五穀之炁,是天之冲炁、地之土液,吾能食之以時,返盜物精,順其造化,上補泥丸,下填骨髓。世人若解返元合於性命,即无五行相剋之虞,自然五臟不朽。雖使五賊施行乎天,吾以得之於心,藏之於用,返為我有。則宇宙雖大,莫不在吾掌握;萬化雖廣,莫不在吾道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