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命者性之本而性其根也,精者神之母而神其子也。精全則神王,盡性則至於命矣。故神恬則性靜,性靜則心和,心和則純素之道可守,而不失與神為一也。能與神為一者,精不離人而神不離炁也。神炁相合,則形全而通乎无方之用,即知不神之神在我,而不在彼也。
  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在焉,神明出焉。
  日者,陽也。月者,陰也。陰陽者,道用也。故道用法於自然,所以日月之有常數,大小之有定分。大則莫大乎天地,小則不出乎人物。人物雖小,况萬物中人抱厥靈,蓋與天性相通,機用同一,小可以慕大道之體,聖功生而神明出矣。且人之生也,精受於天一而為智之源,神得於天五而為性之本。及其至也,可以入神,可以復命,即知人分雖小,可以慕天地之大,而聖功生達日月之數而神明出。
  傳曰:學始乎為士,終乎為聖人。彼學道者,日月之數不可不知,大小定分不可不察。且天道一日一夜行三百六十五度,帶行日月。日其行遲,一日一夜行一度;月其行疾,一日一夜行十二度。日一年行一周天,月一月行一周天,一日有十二時,六時陽,六時陰。天降地騰,一日一合,五日象一元炁,一月有三百六十時,象一年火候日,月三十日一交,十五日一合,月至晦日隱,朔日又生,循環晝夜。聖功立而萬物生,神明出而萬物化,是以聖人以此取則,修鍊一月之間,奪天地一年火侯以立聖功。經云:三十輻共一轂。即知一月有三旬,首尾二旬是用武火之時也,中間一旬月盛圓明,是用文火之時也。經云:首尾武,中間文,此故也。又云:藥成須藉月為師。
  又云:高奔日月吾上道。所以高真上聖體天道之盈虛,托日月之定數,以小慕大,與天同一而通乎大理,即知道无小大之間也,明矣。故《莊子》云:其一與天為徒,其不一與人為徒。故言大小有定,指乎天人之分同乎一而已。
  其盜機也,天下莫不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輕命。
  黃帝得皇人言,為道求生必由所生,法言道機也。達士稱下有強兵戰勝之術,理在此也。儻人能得機,要在固躬,不可縱情恣欲以輕乎命。《抱朴子》云:善其術者能却走焉以補腦。故事顯而理隱者,天下莫不見也;理有可盜而事有可棄者,天下莫能知也。理有可盜則非道不能取,故善為盜者,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知則冲炁不降。機用貴密而事无不濟,惟君子所以能固躬而得乎機矣。儻小人見理用機行盜,則往往不能固躬,返有所失,是輕命而窮及濫矣。故戰勝之術,理密機深,恐文繁不欲細解,但討《太一固命金丹經訣》,即知其詳矣。
  瞽者善聽,聾者善視。
  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
  師者,範也。範者,正也。故正者道之常。惟正也,故能御萬變而獨立于萬變之上,是得心師一源之正者也。故先達得機之士指示後人,稱上有神仙抱一之道,理在斯而已。是以瞽不善視則專於聽也,聾不善聽則專於目也,兩者能視聽之專,而與常人利於十倍看,是得之於心,師而利乎一源也。故聾瞽之微,緣三關外擁,內有所隔,尚能得利於一源,况道者三返晝夜,希夷視聽,專利一源,以心師心,豈不有萬倍之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