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虛則炁浮,炁浮則禽因羽而制炁,飛而能上也。故學者要在虛其心而守乎靜,平其炁而恬乎神,則心自順而不姦,性自靜而不惑。是以神為炁子,炁為神母,神炁相合則真精不散,神安而形固,炁使之然也。
  蓋人之有身,物之象也。象同乎物,則生死繫焉,有時而盡也。要在炁壯則神全,炁衰則神敗。經云:禽之制在炁。禽者,擒也。擒乎心,制乎炁也。且禽能飛而上者,猶人之有炁,充實太虛,扶持天地,舉形而仙矣。良由心虛,則炁充大宇,與道集虛。虛室生白,是能養一炁,制使之然也。《孟子》云:吾能養浩然之炁,塞于天地之間。是深得制炁之道者也。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造化密移,陰陽不測,生於神而死於形者,通一炁本於自然也。故生者造化之所始,死者陰陽之所變,蓋物无並盛,陰陽是也。即知萬物因陰陽以形,因陰陽以化。本經云: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故大道根乎一炁,運行日月。日月是陰陽之祖,互相交感,布炁生靈。陽炁返而萬物生,陰炁復而萬物死,即知生死之理根於道源,若存若亡也。蓋人之道,抑亦生死所繫,根於一炁,感父母陰陽炁合而生也,陰陽數盡而死也。要在以陽鍊陰,陰滓盡而陽體就,一炁充而道自亨,則還元返本,歸根復命而至矣。
  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以仁為恩,害則隨之。故恩愛相生,是人之用情之本也。學道者往往為恩愛繫累,中道而止,半塗而廢,始勤而終怠者,凡民之情莫不然歟。所以自取害,而害生於恩也,要在切知一炁通靈,萬禍不侵;
  一身達道,七祖昇天。能剋志進道者,恩及身而害不加我也;其昧者,恩愛之心不除,則恩及彼而害及我也。故恩愛之心滿,世人之惑也;榮辱之情舉,世人之貪也。噫,憂苦勞傷之害,何為天下人之樂?從而不為害者,是恩愛厚而為害之深根也。善為道者則不然,以恬神為樂,以寂寞為榮,澡雪乎心,靜嘿乎志,所以恩不加彼而害不及我也。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日用資生養命之物,是助道本根之靈液也。故人有賢愚,量有淺深。人賢則智見高明,量寬志大;
  人愚則慮淺識卑,出言叉下。殊不知天地文理法於自然,循流萬古,不變不遷,以常數為定體。愚人者獨以此為聖,而殊不察時物文理,人所日用而不知其詳也。故五穀者,是天下人之日用之物也。但世人務取乎飽食,而不究乎造化之本末也。蓋五穀盜天地造化而生,盜天地冲炁而實,即知五穀是天地真一之精,長茂成熟,人得食之,接炁延生,受脾胃磨而精華靈液化為太一真水,是五行之先號,又焉知五穀精炁是天地之靈液,日月之華英、五行之精髓,能資我生,能益我炁,能助我形,能延我命,能全我神,能通我聖。所謂我以時物文理為哲者,其是之謂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