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自古青春有几,更怜国内娇姿;
荒淫只怕没休时,欲海沉沦无底。
共说郑家妖女,曾传陈国夏姬;
嫁过三夫生一儿,半老贪欢未已。
第一回梦南柯神人授法结国好陈郑联姻
话说春秋列国分争,恃强压弱,所以小邦依附大国不必多述。那时各国善政最少,淫风偏多。单说的郑邦穆公在位,夫人张氏生下一女,名唤素娥,百般珍爱。及长到十五岁上,身材窈窕,异样风流,娥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为之容貌,兼妲己夏姬之妖淫。玉骨冰肌,挥云而揭雪;花容月貌,倾国以倾城。连步轻移,恍如飞燕之舞;兰室静坐,疑是仙姬之居。窥少年堪作鸳鸯之配,惜彼青春窃作莺凤之交,只因婚姻未就,所以暂守香闺。房中有两个丫环,一名荷花、一名菊英。那时正当五月天气暑热,使女荷花收拾凉床玉枕,伺候到了晚间,脱了香汗衫,解去罗裙带,命菊英掩了房门,赤身露体睡在床上。
叫荷花打扇,一时甚觉快乐。忽然顾,容颜非凡,花貌少有,却是孤枕独眠,不由凄凉。心中颠颠倒倒胡思乱想,合着眼朦胧睡去。忽然见到一花园,园中百花争芳,群葩竞秀。趁着柳绿桃红,走向前去。只听得两边鸟语齐喧,步到一松林之下,见前面有亭子,遂走进亭去。见亭内有竹床一张,石案两架、石椅四把、石杭二个,大是仙家景况。又见中间挂着一张古字,远远望着,是真迹龙蛇飞舞,上写一首七言绝句诗。素娥走近前去念道:
垂阳面面草凄凄,曲掩回汀复几重;
草道无情春日鸟,花前直欲作先容。
素娥读罢。方欲出亭,忽见一个男子,身穿羽毛衣,手执鹅翎大扇,飘然有仙家之气象。走进亭来见了素娥,深深一揖道:“小仙久候多时了。”素娥只得还礼。那人道:“小仙久慕芳卿美容,今特来一会,幸勿见阻。”素娥笑而不答。那人手换香肩,先亲了一个嘴,便把素娥汗衫退去,绫裤解开,抱在床上。然后自己退去衣服,搂住素娥。此时身不由己,半推半就,早已播动云情雨意,放开意马心猿,檀口找香腮,似魏生之到蓝桥;柳腰摆花,心如牛郎之会织女。尖尖玉笋,轻抱阮郎之腰;小小金莲,高搭宋玉之肩,如雨湿旱处情甚疑暇,似鱼入水乐何如也。素娥原是一个处女,初经破瓜,未免有些疼痛难忍的光景。那人见他如此,遂将袋中取出红药一丸,叫素娥吃了。素娥吃着丸药,自觉阴中滑顺,疼痛全无。遂问那仙:“此药丸何名?”那仙道:“此名开阴丸,小仙还有一丸,名紧阴丸。
吞下数粒,再不宽放,终身只如处子。兑生子后三日仍复如旧。”因又递数丸与素娥。素娥吃了,觉紧如初。那仙从新分开两腿,插入后往来抽送。只弄得素娥遍体酸麻,心花都开,其中滋味难以言传。须臾,云散雨收,二人共枕而睡。素娥想道:“我自幼以来,未知这事如此之妙,但不知仙郎姓名?”遂问道:“仙长尊姓贵名?说知奴家好图后会。”那仙道:“我姓花,名月,在终南山修炼一千五百年成仙。道号普化真人,风流生成此事,不成阳亦不泄。我还有一术,能吸精导气,与人交媾曲尽其欢,又能采阳补阴却老还少,名素女采战之法。今也当教与芳卿。”素娥道:“快快教我。”那仙郎一一传授,毫无剩遗。正然讲话,忽见荷花、菊英手拿灯笼走到亭内,叫道:“娘娘久等公主说话,公主却在此处。”素娥听见,吓了一身冷汗而醒,醒来汗如水洗。看了看荷花、菊英,俱睡着,樵楼方打四鼓。
暗自道:“此事有些奇怪,每夜也有神驰之时,都不像今夜分明。”又手摸下体,湿湿的若交媾的一般,细想采战之法都能记得,此事真大奇了。颠颠倒倒独自思想,不觉鸡声报晓,东方渐明。素娥遂披衣起来,梳洗不提。
陈国有个大夫,姓夏名御叔,其父公子少西,乃是陈定公之子,少西字是子夏,故御叔以夏为字,又曰少西氏。年至二十,尚未婚娶,当时灵公平国在位,陈郑和好,遂命泄冶往聘于郑,又使大夫孔宁求好,久闻穆公有一女,年已及期,遂已拟约婚托,孔宁一并应承。及到郑国,行了聘问之礼,穆公遂命送至馆驿安歇。到了次日,见了穆公,遂将御叔求婚之事说了一遍。穆公说:“此事甚好,但小女年幼,到司马家不知能侍箕帚否?”孔宁道:“此事只求金诺,君王不过谦。若是不好,微臣也不敢来提。”穆公道:“还须商议,大夫就馆,容日复命。”孔宁遂此别就馆。
穆公回到后宫,见了夫人张氏,将孔宁约婚之事说了一遍。夫人道:“素娥年已及期,夏司马又系定公之后,此事甚妥。待奴去与女儿商酌,看他意下如何?”遂移莲步走到素娥房中,见他手拿一双小鞋,在那里刺绣。见夫人来,即忙站起来侍立于侧。夫人坐在上面向素娥说道:“陈国大夫泄冶、孔宁来聘,向咱国说,他国陈司马之官,姓夏,名御叔,年至二十,尚未婚娶,意欲求你为妻,特来与你商议。”素娥低头不语,半天答应一声道:“凭父母主张。”遂以袖掩面,装个羞惭光景。夫人坐了一回,遂出绣室,走到前厅,对穆公说道:“女儿年幼,不肯离父母,不如与孔宁说,他年纪尚幼,虽然允了,叫他多住二年来娶方妥。”穆公道:“夫人说得有礼。”遂出外厅,着人请孔大夫来。须臾,孔宁来到。未知穆公如何?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