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汤方
  桂枝六钱芍药(炒)三钱炙甘草二钱生姜三片大枣(去核)二枚
  煎服此方的方法,一定要按《伤寒论》中介绍的,如果不这样,不仅会失去桂枝汤原有的治疗作用,且会产生其它的病变,病邪必然不能清除。
  辛凉平剂银翘散方
  连翘一两银花一两苦桔梗六钱薄荷六钱竹叶四钱生甘草五钱荆芥穗四钱淡豆豉五钱牛蒡子六钱
  将上药捣为粗末,每次取药末六钱。加入鲜芦根汤内煎煮,当闻到药物香气大出,即取出药汁服用。治肺经的疾病宜选用质地轻浮,气味清淡的药物,煎煮的时间也不宜太久,否则香气外泄,药味变得浓厚,就会直人中焦,影响疗效。如果病情较重,四个小时左右服一次药,白天服三次,晚上服一次。若病情较轻,六个小时左右服一次药,白天服二次,晚上服一次。若病情未能缓解,可继续重复服药。
  肺脏居上焦,位置最高。如果选用的药物质地、份量太重,就会药过病所,难以起到宣肺透邪的作用;用药过少又有病重药轻的弊病,达不到治疗的效果。所以应遵循普济消毒饮的煎服方法,选用质地轻扬的药物治疗。现在的医生有时也用辛凉法解表,但往往疗效不佳,究其原因,大概是病重药轻的缘故。医生一旦不见效果,就随意改变原来的治法,越改疗效越差,即使病情没有向更重的方面发展,但用药不当,延误时机,疾病迁延数日后,上焦证也会转变成中、下焦证。如兼湿浊,气机被阻,胸膈胀闷的,加藿香三钱,郁金三钱,保护膻中;如因温热灼津,口渴较甚的,可加天花粉清热生津;如温毒之邪攻窜,颈项肿大,咽喉疼痛,可加马勃、玄参;如热伤血络出现衄血的,应减去辛温的荆芥穗和豆豉,加白茅根三钱,侧柏炭三钱,栀子炭三钱清热凉血止血;如因肺气失降咳嗽剧烈的,可加杏仁宣降肺气;太阴温病,经过二、三天后,病邪仍然在肺,但邪热已逐渐人里,可加细生地、麦冬清热保津;如热邪仍然不解,或热伤津液致小便短少,宜加苦寒的知母、黄芩、栀子和甘寒的麦冬、生地,苦寒配甘寒清热化阴,能治疗热邪太盛引起的疾病。
  【方论】温病思用辛温发汗,用后不仅外邪不能解除,而且会变生许多坏证。这种治法能祛肌表之邪,适用于足太阳膀胱经的病证。温邪从口鼻而入。首先犯肺,故此法对手太阴肺经的温病,则毫无作用。另外,汗为心液,汗多导致心阳受伤,定会出现神志错乱,如神昏、谵语、内闭外脱等变化。再说,误用辛温发汗后,虽说会损伤阳气,但汗是人体五液之一,汗多没有不伤阴的。《伤寒论》说,双手尺部脉象微弱,这是里虚的表现,在治疗时禁用发汗,里虚绝对不只是阳虚。说误汗能伤阳气。只是特列举出损伤严重的一面而已。温病最容易损伤阴液,用辛温发汗药会进一步伤阴,这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自古以来最大的错误就是用伤寒辛温解表法治疗温病。到明末的时候,吴又可首先提出用达原饮治疗温病,他的本意足用此方,直达膜原,使病邪迅速溃退。这个方子用于治疗体质壮实的患者,或许能治愈,其中芳香辟秽的药物起了作用。假如用于体质虚弱的患者,没有不失败的。达原饮中以槟榔、草果、厚朴为君,槟榔质重而且是子实类药中最坚硬的,味苦辛、性温,沉降走下,作用在中焦和下焦,直达肛门。属中下焦的药物。草果也是子实类的药,其药性臭烈、味苦,大热,属太阴脾经去湿之药。厚朴味苦性温,也是中焦之药。上焦手太阴肺经的病变,怎能开始就用走中、下焦味苦性温,其气雄烈的药物来劫夺少阴津液的呢?达原饮中的知母、黄芩,也属中焦苦寒的里药,怎么可以使用呢?何况吴又可还认为温邪能传遍三阳经,而用走太阳的羌活,走阳明的葛根,走少阳的柴胡等药物进行加减,这仍然是采用了治伤寒的方法,这说明他完全不懂得温病的治法。后世医家只说他治温病不辨三焦,我看这是一种最轻的批评。吴又町的三消饮是在“达原饮”的基础上,加入大黄、芒硝等药,它只适宜于温邪深入阳明胃肠,形体壮实的病人。
  这样的人服完药后也许会侥幸得以通下或产生战汗,使病邪清解。然而他们往往又因损伤了正气形成虚损的病证,虚弱到极点就可导致死亡。况且病邪有在卫分,在胸中、在营分、人血分的不同情况,胡乱使用下法,它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人体是气血生成的,怎么能看成是铁石一样可以任意伤害的呢?考究吴又可的原意,他是想用“达原饮”来纠正当时的医生盛行用治伤寒的方法治疗温病的弊端,他的确也纠正了陶节庵的过失,怎奈其本人学术没有达到精深的程度,因此这种治法不足以仿效。到喻嘉言、张石顽时,治温病多采用治伤寒三阴经的方法,这种观点也是不正确的,故赞同并运用这种治法的医生很少,在此不作深入的探讨。本方遵循《内经》“体内风邪盛应用辛凉的药物治疗,配合苦味和甘味的药物。体内热邪盛应用咸寒的药物治疗,配合甘味和苦味的药物”的治则。(其实王安道在《医经溯涸集》中已指出,温病、暑病宜用辛凉,而不宜用辛温。并说张仲景的书,是为感外邪后立即发病的伤寒设立的,并不适合感外邪后,过时而发的温病。暑病。张风逵也收集了许多治暑的方剂,归纳总结出暑温病的治疗大法为:暑温初起宜用辛凉清气;病情发展后可用甘寒之品,养阴清气;病变的后期再用酸泄或酸敛以泄热敛阴,不必使用下法。以上医家对温病治疗的认识,都在我之先。)根据喻嘉言芳香逐秽的理论,选用李东垣辛凉苦甘的清心凉膈散加减变化组成了本方。因病在初起阶段,所以减去属里药的黄芩,为的是不影响中焦;加入辛凉的银花和芳香的荆芥穗,起散热解毒的作用;牛蒡子味辛,性平,能润肺,亦可散热结,祛风利咽;这些药物都是手太阴肺经的药。
  《内经》说:冬季阴精不能封藏的人,到春天就一定会患温病;善于保藏阴精的人,春天就不会患温病。又说,正气极虚的人,患温病就可能死亡。综合以上观点可以看出,发生温病一定是阴气先虚。此方的优点是预先保护人体的正气,它完全使用清肃上焦的药物,不影响中、下焦,没有开门揖盗的毛病,有轻可去实的功能。使用得当,一定会取得满意的效果。这种治法是叶天士创立的,远胜于其它医家的治法。
  【原文】
  太阴温病,恶风寒,服桂枝汤已,恶寒解,余病不解者,银翘散主之;余证悉减者,减其制。
  【原文解说】
  太阴温病,总上条所举而言也。恶寒已解,是全无风寒,止余温病,即禁辛温法,改从辛凉。减其制者,减银翘散之制也。
  【译文】
  手太阴温病,初起时恶风寒,服桂枝汤后,恶凤寒的症
  候解除,但发热、口渴、咳嗽的病候依然存在,可用银翘散进行治疗;如果这些症状较轻,就减少银翘散的剂量。
  【译文解说】
  这里所说的手太阴温病,必具备上述各条中所列举的所有证候。恶寒已解,是指完全没有恶风寒的表现,只有温病的症状,治疗时禁用辛温发汗,改为辛凉透表。“减其制”就是减少银翘散的用量。
  【原文】
  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辛凉轻剂桑菊饮主之。
  【原文解说】
  咳,热伤肺络也。身不甚热,病不重也。渴而微,热不甚也。恐病轻药重,故另立轻剂方。
  辛凉轻剂桑菊饮方
  杏仁二钱连翘一钱五分薄荷八分桑叶二钱五分菊花一钱苦梗二钱甘草八分苇根二钱水二杯,煮取一杯,日二服。二三日不解,气粗似喘,燥在气分者,加石膏、知母;舌绛暮热,甚燥,邪初入营,加玄参二钱、犀角一钱;在血分者,去薄荷、苇根,加麦冬、细生地、玉竹、丹皮各二钱;肺热甚加黄芩;渴者加花粉。
  【方论】此辛甘化风、辛凉微苦之方也。盖肺为清虚之脏,微苦则降,辛凉则平,立此方所以避辛温也。今世佥用杏苏散通治四时咳嗽,不知杏苏散辛温,只宜风寒,不宜风温,且有不分表里之弊。此方独取桑叶、菊花者:桑得箕星之精,箕好风,风气通于肝,故桑叶善平肝风。春乃肝令而主风,木旺金衰之候,故抑其有余。桑叶芳香有细毛,横纹最多,故亦走肺络而宣肺气。菊花晚成,芳香味甘,能补金水二脏,故用之以补其不足。风温咳嗽,虽系小病,常见误用辛温重剂,销铄肺液致久嗽成劳者,不一而足。圣人不忽于细,必谨于微,医者于此等处,尤当加意也。
  【译文】
  风温邪在手太阴肺卫,以咳嗽为主,身热不甚,口微渴,宜用辛凉轻剂桑菊饮治疗。
  【译文解说】
  咳嗽是热伤肺络所致。发热不甚,表明病情较轻,口渴轻微,显示内热不甚,阴伤不重。这时病情较轻,唯恐使用治疗作用较强的方药,所以另立一种治疗作用较轻的方剂。
  辛凉轻剂桑菊饮方
  杏仁二钱连翘一钱五分薄荷八方桑叶二钱五分菊花一钱苦桔梗二钱甘草八分苇根二钱
  上药加水二杯,煎煮后取药汁一杯,每日服二次。服药二三天后,病情依然不缓解,呼吸气粗似喘,这是燥热在气分的表现,治疗时应在上方中加入石膏、知母;如果夜身热甚,舌质红绛,舌面干燥,这是热邪初人营分,宜在上方中加入玄参二钱,犀角一钱;如果邪已深入血分,应去掉上方中的薄荷、芦根,加麦冬、细生地、玉竹、丹皮各二钱;肺热炽盛宜加黄芩;口渴明显,宜加天花粉。
  【方论】本方用辛凉药物配合甘味药物以祛风邪,是味辛,微苦,性凉的方剂。肺足清虚的脏器,用微苦的药物,就能降肺气,得辛凉的药物就可祛病邪。设立这个方剂,就是为了避免使用辛温之剂。现在社会上都用杏苏散治四季的咳嗽,却不知道杏苏散属辛温之剂,只适用于感受风寒后导致的咳嗽,而不宜用于风温病的咳嗽。另外,杏苏散还有不分表里的弊病。桑菊饮以桑叶,菊花为主。桑叶吸取了箕星的精华,箕为风,肝主风,春季又是风木当令;木旺则金衰,故桑叶能平肝风,制约肝木的有余。又桑叶横纹最多,故善走肺络,能轻宣肺金。菊花晚秋开放,气芳香而味甘,能滋补肺肾。风温咳嗽,虽然属于小病,但也可因误用发汗作用强的辛温药,耗劫了肺阴,造成久咳不愈,引发肺痨。智慧超群的人对细小的环节不忽视,对微细的变化也能谨慎地对待,医生对这些紧要的地方,尤其要加以重视。
  【原文】
  太阴温病,脉浮洪,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