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国的国土,呈一个椭圆形的分部。
也就是说,从南至北的直线距离,要比从西至东的直线距离短得多,所以从龙都,进入陇西郡,然后到达大华国的边陲之地上新城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于辉等人骑的是快马,在马不停蹄的前提下,需要耗上十多天的时间,而于辉又在白马镇耽搁了一些时间,因此当他来到上新城的时候,已经远远超出了既定的时间。
上新城是一座边城,不大,但是对于大华国来讲,战略意义非常的重要,再往西,就是他国的领土了,虽说近些年来已无战事,不过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而此处的环境,也并没有中原之地繁华,由于天气炎热,附近又少水源,因此沙漠随处可见,风沙也是极大。
龙婷说道:“在龟甲堡的时候,我也曾和月影聊过,他说由于上新城在战略上的意义非常重要,因此这里设有不少堡垒,而上善堂在这个地方的分部,也是参与进了整体的防御工事里的,一旦军情有变,上善堂的捕快立即会被招入军队当中!”
于辉看上新城的四周,的确有着不少的土堡,应该就是龙婷口中所说的“堡垒”,不过这些堡垒都已经荒废掉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根本就没有驻军。
边境之地,地表荒芜,不过却并不代表这座城镇不热闹,因为是两国的交界处,所以边贸也是极为发达的,在上新城的附近,随处可见穿着异邦服饰的人在做买卖,他们高声吆喝着,而来买他们商品的人也是不少。
不过于辉对这些外族人、外族的物品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接触,他可不是投机倒把的商人,季生余和龙婷见于辉这样的态度,也不好再在城外逗留,便跟着于辉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三人便找了一家酒店坐下。
季生余道:“于兄弟,我在找我的弟弟的时候,来到一座新的城镇,通常也是在酒店或者是茶楼里打探消息的。”
说着,季生余便招呼来了小二,将一锭小的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小二左顾右盼了一下,见没人看他,立即将银子收在怀里。
“不知客官有什么吩咐,小的能够做到的,一定办到!”
收了银子,小二的语气立即变得恭敬起来,于辉也在感叹,看来要找到雪姐姐,必须要花上不少的银子。
季生余让小二附耳过来,小声说道:“小哥,我只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够告诉我想要的答案,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你们这上新城,上善堂的位置是在哪里?”
小二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讲,上善堂可不是什么口碑很好的名号,那可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听说被上善堂请进去的人,就算是不死,也会断手断脚。
而且除了龙都之外,上善堂在各个城镇所设的分部的位置却是不得而知的,如果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去打听,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手中的这锭银子却是小二非常喜欢的,他辛辛苦苦一个月,大概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于是小二轻声说道:“客官,关于上善堂的位置,小的的确不知道,不过有一名上善堂的捕快,小的却是认得的,他经常来这家店吃东西,到时候我指给你看,你到时候跟踪他,自然就知道上善堂的位置了。”
说也奇怪,这名小二虽然不知道上善堂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却能够知道谁是上善堂的捕快。
要知道上善堂的捕快通常都是不穿制服的,平常的打扮就和普通人无异。
季生余好奇道:“这位小哥,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上善堂的捕快的呢?”
小二道:“这哪里需要判断啊?这些上善堂的捕快,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且经常打人,来我这吃喝,也不给钱,说句老实话,这上新城的老百姓,都是认得上善堂的捕快的,因为他们比强盗还要狠呢!”
这一句话,倒把季生余给逗乐了。
“行了,这锭银子归你了,到时候,你只要给我指哪个是上善堂的捕快就可以了!”
小二的声音较大,于辉和龙婷也是听清了的。
于辉道:“季先生,那名捕快来了之后,应该如何?是把他骗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绑了吗?”
季生余道:“那倒不用,听那小二讲,这里的捕快都是一些粗暴之人,而且见钱眼开,这样的话事情倒好办了,只要有钱,我们自然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龙婷愤然道:“全是一群暴徒,大华国用这样的人来保家卫国,不亡国才怪!”
这小妮子说话向来不计后果,好在周围没有有心之人将龙婷说的话给听去……
酒菜都上来了,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由于有别的事情在心上,三人也没有吃得十分舒服,酒也没有喝多少,吃到一半的时候,小二突然走了过来,向三人使了一个颜色。
“就是他。”
说完之后,小二立即去招呼那位客人去了。
“张先生,请问要吃些什么?”
“来半斤牛肉,一坛酒!”
三人看那“捕快”,竟是一身的白衣打扮,就如同一个教书先生。
原来他姓张,不过小二却从来没有叫他“张捕快”,哪怕是心知肚明,普通的民众也不愿意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由于是一个人自吃自饮,张捕快并没有点多少东西,牛肉和酒很快就端上来了,他也便开始吃了起来。
季生余又将小二叫了过来,塞了些钱在小二的手里。
然后便继续吃东西,三人控制着速度,没有吃得太快,几乎就和张捕快保持一致。
磨着磨着,当自己的盘子吃干净的时候,那位张捕快也正好将牛肉和酒给吃完。
吃完之后,张捕快顺势一叫:“小二,结账!!”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唯唯诺诺道:“张先生,您的饭钱,别人已经替你结过了。”
张捕快一惊,小二便朝季生余指了指。
“就是那边那位先生。”
张捕快看了季生余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就更加不明所以了。
小二不再说话,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这位“张先生”,虽然嘴巴里面口口声声叫结账,但是却是不会结的,你给他说需要多少多少钱,他就会告诉你先欠着,等下次之类的话。
好在今天来了一位贵客,将这位捕快大老爷的账给结了……
张捕快来到季生余面前,拱了拱手,道:“这位先生,多谢你为我结账,不过你我似乎并不认识,你怎么会帮我结账的?”
季生余道:“我看先生一身白衣,器宇不凡,便自作主张,为先生结账了,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季生余也是精于人情世故之人,这些客套话,他说起来没有一点违和感,张捕快听了,也是十分受用。
张捕快坐了下来,又道:“那样的话,就多谢先生了。”
季生余道:“此次是我第一次来上新城,想这边陲之地,定有不少新鲜之处,可是一来这里,却见风沙满天,这城里也没有一家好吃的店,刚才的酒菜,实在是苦苦下咽,未能尽饱。”
见季生余面露苦色,张捕快立即说道:“谁说上新城没有好吃的店的?只是先生初到此处,不熟之故,我知道一家店,手扒的羊肉味道甚是鲜美,先生如果不嫌弃,就请到那里去尝尝吧!”
季生余感激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先生带路了。”
“哪里是劳烦,先生初到此地,我理应尽地主之谊才对!”
于是张捕快便站了起来,带着于辉一行人出了小店。
于辉感叹,季生余竟然三言两语就能和这名捕快混得如此之熟,换做是自己,大概做不到吧?
现在,结识到了这位姓张的捕快,今后自己在上新城的行动,应该会事半功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