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難求中有象,杳冥莫測是真精。有無由此自相入,未見如何想得成。
  恍惚之中有物者,龍之弦炁也。杳冥之中有精者,虎之弦炁也。二弦有炁無質也,恍恍惚惚,杳杳冥冥,視之不見,聽之不聞者,真一之炁有靈而無形也。真一子曰:無者,龍也。有者,虎也。無者,汞炁也。有者,鉛精也。是知二弦之炁相交,故有因無感而生靈,故無因有激而成象,故得有無相因,遞互相入,乃得真一之炁凝結而成黍米,懸于空中,霞光照日。彼之兀兀坐思,塵埃心地,豈知此哉。
  修行混俗且和光,圓即圓兮方即方。晦顯逆從人莫測,教人爭得見行藏。
  被褐懷玉,和光同塵,剖破藩籬,無人無我,內外充親,取合俱泯,始合神仙行藏也。
  又續添五首
  休施巧偽為功力,認取他家不死方。壺內旋添留命酒,鼎中收取返魂漿。
  《參同契》曰:同類易施功,非類難為巧。修真之士多執非類假偽之法,施功於己,而不肯下問他家同類不死之方。能於鼎中探取返本之陽丹,腹內旋添延命之汞火,二物真修身之至寶也。
  禍福由來互倚伏,還如影響相隨逐。若能轉使生殺機,反掌之間災變福。
  陽主生曰福,陰主殺曰禍。陰消陽長,陽極則陰生,互相倚伏,如影之隨形,響之應聲,此常道自然之理也。若能返此生殺互用之機而逆修之,則反掌之間災變為福,害中生恩,男兒有孕也。
  敲竹喚龜吞玉芝,鼓琴招鳳飲刀圭。近來透體金光別,不許常人話此規。
  竹乃虛心無情之義也,琴有正聲諧和之義也。龜乃黑虎也,鳳乃赤龍也。龍之弦炁曰玉芝,虎之孩炁曰刀圭。此言龍虎皆是無情之物也,而能相交,故曰敲竹,乃二物相擊之義也。龍虎相交結為夫婦而和諧,故曰鼓琴也。龍虎交,則二弦之炁相吞相啖而鍊成金丹,光透簾帷,即時探取,餌歸丹田,制己陰汞,然後虛心運火,諧和陰陽,合乎呼吸。以呼吸運用神炁,聚散水火。以水火鍊養胎息,綿綿若存,游泳坎離,交感而生金液也,故曰凡運火之際,忽覺夾脊真炁上沖泥丸,瀝瀝有聲,似有物觸上腦中,須臾如雀卵顆顆自腭上入重樓,若冰酥甘美,其味無比。如有此狀,乃得金液還丹之道。徐徐嚥下丹田,綿綿不輟,五藏清虛,暝目內視有光如燭。五藏中有萬道金光出體,如火輪雲霧,盤旋罩身,粲然奇異,豈與塵埃輩比肩哉。
  了了猿心方寸機,三千功滿與天齊。自然有鼎烹龍虎,何必擔家戀子妻。
  世情濃後,道心難以知,人人擔家而愛戀子妻也,不知返本源之道矣。仙翁嗟念,故作此時,以警修真之士云耳。
  饒君了悟真如性,未兔拋身卻入身。縱此變新修大藥,迥超無漏作真人。
  大用未現前,大法未明透,一毫滲漏,拋身入身。若圓明照了,飽鍊金丹,道成十極,號曰真人。
  西江月一十三首
  仙翁曰:西者,金之方。江者,水之體。月者,藥之用也。
  內藥還如外藥,內通外亦須通。丹頭和合略同,溫養兩般作用。
  夷門《破迷歌》曰:道在內安爐,立鼎卻在外道。在外離坎,汞鉛還在內。此明內外二藥也。夫外藥者,金丹是也。造化於二八爐中,不出半時,立得成就。夫內藥者,金液還丹是也。造化於自身之中,直待十月足,方能脫胎成聖。觀內外二藥,和合丹頭,作用之法,雖略相同,及其用功、火候,實相遠矣。吾儕下功之日,內外和合丹頭之際,防危慮險,毫分無武可也。敬之敬之。
  內有天然真火,鼎中赫赫長紅。外爐增减要勤功,妙絕莫過真種。
  內藥雖然真火在土釜中,赫然長紅,若不憑外爐勤功,增添抽减運用,無令差忒,庶免危殆也。然內外真火變化無窮者,實藉真鉛之妙也。此寶偏能擒汞,不使飛走。或有不達此理,卻言內藥以真火烹鍊,外藥假凡火增减,如以管窺天,可付一笑。殊不知內外雖異,其用實同,道不二也。所言內外者,人之一身稟天地秀氣而有生,託陰陽鑄冶而成形,故一形中,以精、氣、神為本。神生於炁,炁生於精,精生於神。然此三者,後天地生之一炁,至陰之物,修真之士若執此一身而修鍊,無過精、炁、神三物而已。奈何三物一致,俱後天地生,純陰無陽,安能出乎天地之物外耶。仙翁所以言獨修此物轉贏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