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应该明知道她有危险却坐视不管吗?游京墨,你就让我出去找人吧,我保证乖乖听话,你让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回来。我只想出去找人,若是一直这么待在府里我会受不了的。”已经几日了,眼看着一点季梦梦的消息都没有。方舒瑶越来越崩溃,她不敢想象,若是季梦梦出了什么事情……
游京墨拗不过她,最后只能同意。从那天开始,游京墨与方舒瑶几乎是早出晚归,完全没有时间顾忌方府与铺子的事情。可是即便这样,依旧没有任何季梦梦的消息,这天中午,季梦梦与游京墨从外面回来,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管家在方府这么多年,方舒瑶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态,下意识开口。
“出什么事情了?”管家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满脸愧疚的开口,“是老奴疏忽,这几日光顾着帮小姐找人了,竟然没有想到……”
“有话直说,”方舒瑶见状也开始着急了。“是……是老夫人与陈少爷不见了。有下人看到他们是今天早上离开的。老奴得了消息之后去西院查看,却发现……”管家看了方舒瑶一眼,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发现不仅老夫人房间里的古董摆件什么的不见了,整个西院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什么?”方舒瑶怎么都没想到黄氏竟然会这么做,想到什么,起身去了书房。游京墨见状连忙跟上。管家只好跟着他们一块去了书房。推开房门,只见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屋子,此时凌乱不堪,所有的抽屉柜子都被人打开过了。桌子上的东西也都被动过了,值钱的摆件全部不见了。方舒瑶的心渐渐沉了几分,快速跑上前,找到密阁拉开一看,顿时沉了脸。
“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游京墨走上前,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密阁,这个密阁不是很大,却十分隐秘,一般人不会注意的,想来这里应该是方舒瑶平日里放东西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加上她的表情,很明显里面不是没有东西,而是被人拿走了。按照管家的说法,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黄氏与陈大宝拿走了。
“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游京墨想要安慰方舒瑶,“事已至此,即便你着急也无事于补,不如想象怎么将他们两个人找回来吧。”方舒瑶苦笑着摇摇头,“没用了,他们几乎将方家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很明显是要彻底消失的。再说他们已经离开大半天了,这会即便没有离开京城,应该也已经在离开京城的路上了。找不到了。”
游京墨知道方家的生意因为牛蛙事件已经一落千丈,最近别说赚钱,能撑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方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元气大伤,怕是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恢复。他有银子,但是他了解她的性子,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求助别人的。
“你知道密阁里装的是什么吗?”方舒瑶突然自问自答,“这里面装的是这个月所有铺子的货款,已经方家所有的现银,差不多十万两……”如今一两都没有了。黄氏还真是狠心,她这是要逼死她啊。游京墨微愣之后,惊讶的看着她,“你……你还好吗?”事到如今,他除了说这些似乎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先出去吧。”方舒瑶将他们送走,一个人坐在书房盯着前面的窗子默默地发呆。游京墨不放心她,站在门口,安静的陪着她,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太阳西斜,方舒瑶依旧没有要离开书房的意思,游京墨却站不下去了。既然她不愿意出来,那他就进去陪她好了。转身来到门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瑶瑶,不管你现在有多难过,想想方家上上下下,想想方家的族人,想想小糖果,明天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看着我然后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除了面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方舒瑶盯着前面,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游京墨的话。游京墨也不着急,站在一旁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瑶瑶,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特别委屈,甚至有些撑不下去,但是只要你抬头,你就会发现,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游京墨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看到我了吗?”
“游京墨,我还有重新来过的可能吗?”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酒楼的事情,季梦梦的事情,已经压得她快要崩溃了,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压得她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甚至想,如果没有了她这些就能结束,她真的想就这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在想,什么都不要在说了。
但是她也清楚,这些都是不现实的。方家需要她,小糖果需要她,她亲手将季梦梦弄丢了,她有责任将她重新找回来。她还要等季承煜回来,她答应过她的,会待在家里等她回来,所以,她不能认输,不扔倒下,不管如今多困难,多想放弃,她为了那些理由,那些人,她都要坚持下去。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陪着。”游京墨拉着她站起身,“瑶瑶,相信我,再坏也就这样了,等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之后,你会发现,一切什么都没有变。真的。”方舒瑶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我试试吧。”
那些货款原本明日就要给商家结算的,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这些铺子是爹一辈子的心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么没了。她必须尽快做出取舍。尽快筹集到货款。解决掉方家这次危机。游京墨陪着她一块看账本,两人忙活了一个晚上,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卖掉一座酒楼,再那些能变卖的东西填补这次的货款,至于其他的,还要一件一件去解决。
为了尽快筹集到货款,方舒瑶特地将方家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家酒楼卖掉了。然后又将方老爷生前收集的书画拿去变卖,天黑之前总算凑齐了,不过方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京郊。方家族长听说之后,当天就去了方家。方舒瑶一回来就听说族长来了。微愣之后,直接去了大厅。
在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族长来的比她想的还要快。游京墨扯住她的袖子,担忧的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块进去。”方舒瑶笑着摇摇头,“你能帮得了我一次,却帮不了我下一次。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事到如今,族长除了骂我,其他的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