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瑶扯开游京墨的手,转身离开。游京墨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又心疼又自责,心疼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要故作坚强,自责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以前他总是抱怨季承煜不能好好保护她,如今看着这般无力的自己。游京墨才明白季承煜当时的心情。
原来,最难过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她明明就站在你面前,难过的无以轮比,你却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丝毫帮不上任何忙。
大厅内,族长脸色不善的坐在桌前,拿着茶杯迟迟不喝。丫鬟小厮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动不动,生怕做错什么挨骂。直到脚步声渐渐响起。族长慢慢抬起头,方舒瑶一进来,族长直接将手里的茶杯砸了出去。幸好方舒瑶躲闪的快,不然这会茶杯已经砸到她身上了。方舒瑶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故作轻松的上前,“族长,您先消消气,我慢慢给你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前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又见你这般坚持,所以才同意你做这个家主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卖铺子?你丢不丢人,咱们方家几辈人都没有做出你这么丢人的事情了。”族长越说越生气,“若不是我上门才听说你府里还被季家那些人给打劫了,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
族长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的?方舒瑶扭头去看管家,管家见状,慌乱的低下头。如此一来,方舒瑶即便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族长说什么我都认了,但是请族长相信我,我一定会守住方家的基业的。”、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难道你非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方家的基业都毁在你手里吗?”族长拿着拐杖狠狠的敲打了两下桌子,“那两个人呢,报官了没有?”
“还没有,今日一直在忙货款的事情,等明日再去吧。”其实方舒瑶并没有打算报官,不管黄氏与陈大宝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依旧是季承煜的亲人,为了季承煜,她也不会真的与他们撕破脸的。再说了,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即便抓了他们,又能解决什么。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手上的麻烦事情才是要紧的。
族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悦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真是妇人之仁,人家都已经害的你一无所有了,你却还在以德报怨,你……你真是……”族长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方舒瑶的愚蠢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当这个族长,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方家一个交代。另外,那两个人必须抓回来。不然,你这个家主就别当了。”
族长说完不理会方舒瑶的态度直接离开了。方舒瑶站在原地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苦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管家抱歉的走上前,“对不起大小姐,老奴也是没有办法,族长一进门就说要扯了小姐家主的位置,还说让小姐将所有的产业都交出来,老奴是一时情急才这么说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管家在方府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人,方舒瑶还是知道的。只是……r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一句道歉,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了。游京墨走了进来,担忧的来到她跟前,“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你放心吧。”方舒瑶有些累了,与游京墨说了两句就回房间了。金子心疼她,特意让厨房给她熬了一碗参汤。方舒瑶端着参汤发呆,金子见状,不解的开口,“小姐,你做什么一直在看他,赶紧喝啊。参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在想,以方家现在的财力还能养活多少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面对就可以不面对的。即便你今天欺骗了自己。那明天呢,后天呢。现实就是现实,左右最后都是要接受的,既然如此,即便难受她还是决定接受她。
“小姐,你在说什么,你别吓唬我啊。”金子生怕方舒瑶不要她了,吓得直接哭了。方舒瑶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别哭了,即便方家再穷,我这个小姐还是需要一个丫鬟的。不过是不需要那么多吓人了而已。”金子闻言,脸色好了一些,“小姐的意思是说要遣散一些丫鬟小厮吗?”
“是啊。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整日跟着我应该比别人更清楚飞,方家现在几乎是入不敷出,勉强撑着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我决定遣散一些小厮丫鬟。”当天晚上方舒瑶便将这个计划与游京墨说了,游京墨思量之后便同意了。于是第二天早上,方舒瑶便将管家找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管家拟定了一个名单,中午之前交给了方舒瑶。
“既然是方府主动遣散他们的,方府多少应该给些补偿。方管家这些要离开的人除了给他们结算当月的薪水之外,再每人多给他们十两银子吧。”这也是她目前最大的能耐了。管家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知道,小姐比他更难受。
短短三日,一向热闹的方府突然就安静下来,一路过去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方舒瑶走在院子里前所未有的难过与绝望,金子虽然留下来了,但是心情也不是很好。为了顾及小姐的心情,不管她心里多难过她都不敢表现出来。
“小姐,今日天气有些冷,咱们还是回去吧。”金子见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担心她睹物思人,便提议回房间。方舒瑶却摇摇头,站在凉亭里,感受着一阵阵的冷风,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季承煜,你现在还好吗?你有没有想我,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府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今天的,我真的好累,好难过,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午时左右,游京墨从外面回来,见方舒瑶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前,金子站在一旁,桌上却没有午膳,疑惑的走上前,“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传膳。”金子闻言,生怕方舒瑶又难过,连忙与游京墨使了个眼色,游京墨这才想起来方家最近遣散了不少丫鬟小厮,这会府里的丫鬟小厮总共不到十个人。后厨除了方夫人那边没有遣散,其他的都已经遣散了。哪里还有吃食。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游京墨看了方舒瑶一眼,扭头与小厮说道,;“去外面的餐馆打包一些饭菜回来。”小厮离开之后,游京墨走到桌前坐下,“今日我带人去了城郊,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没线索也是好消息不是吗?最起码证明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