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方舒瑶纠结片刻便坦然了,“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切莫鲁莽,小心谨慎,若是万不得已……”季承煜反手将她抱在怀里,认真的说道,“娘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这天晚上,方舒瑶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直到季梦梦回门,方舒瑶才醒过来。“金子,什么事情了。”起身看了一眼天色,暗叫不好。金子小跑进来,上前帮她更衣,“姑爷说小姐昨日心情不好,休息的晚了一些,便让奴婢莫要吵醒小姐。小姐莫担心,季小姐回门的事情,姑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刚才也都去确认过了。”
原来是这样。方舒瑶松了一口气,“梦梦呢,过来了吗?”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这时季梦梦走了进来,“嫂子,听哥哥说昨日你休息的不是很好,可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可要记得瞧大夫,不能总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
书房内,季承煜与贺成毅皆是一脸凝重,五月的微风,一阵阵吹来,清冷中夹杂着些许热气,一来一去,倒是解了一些烦躁,窗外,鸟儿叽叽喳喳,时而飞来时而飞去,两人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师父,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你说的对,一旦陈成文得逞,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们彻底控制皇上之前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以我昨天的所见所闻,皇宫怕是一大半人都是陈成文的了,我们这个时候想做些什么怕是不容易。贺世子,你刚成亲,这些事情还是先别插手了。”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季梦梦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担心,若是贺成毅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与梦梦交代。
“师父,我要和你一块去。此事事关重大,又危险重重,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有我陪着你,你做事也方便一些。”季承煜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依旧拒绝了,“此事稍后再议,先出去吧,别让你嫂子等急了。”季承煜知道方舒瑶心里不安,特意叮嘱贺成毅等下莫要再提此事。
蓝彩依自从开始服用陈成文给他的药,意识越来越模糊,每次早上醒来都想不起前一日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昏昏沉沉的,一开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时间一长,她便察觉到了异样,这天早上,她又清醒了,不知道是昨日药量用的少还是什么原因,她竟然记起了一些昨日的事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怖。
但是她清醒的时间很短,担心等下她又会被控制,快步下床,从抽屉里找了一把匕首,直接割破手腕,疼痛刺激神经,让她得意保持清醒。但是这个办法只能保持一会,反复割伤自己,即便能保持清醒却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宫女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直接跌倒在地,“娘娘,娘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翠,你帮帮本妃,本妃要保持清醒,本妃不想浑浑噩噩,什么时候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陈成文太可怕了,她就是一个疯子,她怎么这么傻,真以为自己有利用价值就不会害她了吗,明妃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她真是傻,再次着了他的道。
“这里交给本官便是,你先出去。”陈成文得了下次,进来之后直接将小翠打发出去,蓝彩依见状,害怕又恐惧的大声喊道,“小翠,你不许走,你不许走。”小翠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小跑离开了寝殿。
亲殿内剩下他们两人,蓝彩依害怕的步步后退,陈成文夺过她手里的匕首,扫了一眼她手上的伤痕,笑着开口,“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不担心我现在就把这个孩子弄死,到时候咱们来个鱼死网破。”蓝彩依一直觉得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自从认识陈成文,她才发现,与陈成文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个大善人。明逸云,明妃,那都是陈成文的恩人,他说弃了就弃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呢,她的下场会不会更惨,既然如此,她何不拉着他一块下地狱。
“陈成文,你打的好算盘,可惜你没有猜到我还能清醒吧。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你鸡飞蛋打。”蓝彩依转身要去撞柱子。陈成文伸手拽住她,冷笑着说道,“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给自己报仇了?真是天真,实话告诉你,皇上与你的情况一样,大部分时间没有意识,你想让一个没有意识的人给你报仇,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蓝彩依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失落的坐在地上,陈成文毫不在意的将瓷瓶拿过来,递给她,“如果你想好好活着便将这个药吃了。”蓝彩依扫了一眼瓷瓶,慢慢开口,“事到如今,你能告诉我,这个瓷瓶里到底是什么药了吗?”
“你想知道?”季承煜蹲下身子,掐住她的下巴,“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炼丹炉里的血是从哪里来的吗?”蓝彩依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但是理智又告诉她,这么荒唐的事情一定不是真的。“炼丹炉里的血便是你的血,你身中蛊毒,加上瓷瓶里的药,双管齐下,孕育出来的孩子便是最大的补药。”
“你说什么?”她辛辛苦苦怀的孩子,竟然只是药引子?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蓝彩依撑着地板站起身,嘀嘀咕咕许久之后,突然大喊一声,“你就是个疯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
“没错,我就是一个疯子,谁让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如今我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罢了,我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陈成文掐着蓝彩依的脖子步步紧逼,像是疯了一般,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直到蓝彩依晕过去,陈成文又恢复以往,亲自为了药,起身离开了永和宫。
小翠一直躲在柱子后面,心惊胆战,害怕不已,听到脚步声,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成文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等小翠说话,直接掰断了她的脖子。然后像是没事人一般离开了这里。
当天中午,陈成文代皇上下诏,命季承煜明日前往边关,带兵将前来进犯的北岳国人赶走。季承煜接到诏书,微愣之后,立刻进了宫。方舒瑶坐立难安,片刻之后去了武成王府,贺成毅这边已经得了消息,见她过来,连忙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师父虽然武功,谋略都不输旁人,但是师父却没有带过兵,皇上为何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相公也不清楚,他现在进宫了,等他回来应该就知道原因了,但是圣旨与已下,皇上断然不会收回成命,如今该怎么办。相公根本不懂用兵,我还听说北岳兵强马壮,势力与我们不相上下,皇上却只给了五万精兵,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