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毅也觉得此事蹊跷,但是……“嫂子,实不相瞒,刚刚皇上派人拿走了兵符,如今即便我有心帮大哥,怕是也有心无力。”什么?方舒瑶没想到皇上竟然做的这般绝,他这是想要相公的性命吗?连最后的退路都断了、此去……
“不过嫂子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让娘子去准备行李了,即便皇上收了我的兵权,但是我还是会和大哥一块去边关的。”贺成毅说出自己的计划,方舒瑶总算松了一口气,贺成毅有经验,此去有他一路相伴,即便有人要故意算计,季承煜也能抵挡一二。
“如此,就谢谢了,我知道你与梦梦刚成亲,马上要分割两地,实在不妥,但是如今形势严峻,陈成文一心想要相公的性命,我不得不防,也不得不留后手。”贺成毅理解,也明白,“嫂子放心,梦梦和我都明白。时间不早了,大哥应该从宫里回来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另一边,季承煜进宫之后,得知皇上还在炼丹房,来到炼丹房,侍卫却拦着不准他进,不管季承煜说什么,这些侍卫丝毫不让。季承煜有心硬闯,但是想到上次的事情,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季承煜在行宫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无功而返。方舒瑶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担心不已。正要出门去寻他时,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
“相公,你没事吧。”见季承煜脸色不好,便没有询问进宫的事情,打发金子去端饭菜,金子出去之后,到了一杯茶递过去,“先喝杯茶吧。”季承煜接过茶杯,却没有喝,拿在手里把玩片刻,突然开口,“娘子,明日我便要去边关了,此去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怕是大半年就过去了,若是我没有来得及回来过年……”
“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方舒瑶伸手抱住他,“相公,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记得家里还有人在等你。”
“我知道。”季承煜笑着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的说道,“别哭了,眼睛肿了便不漂亮了。”方舒瑶起身,强忍着眼泪去了内室。季承煜紧跟其后,看着她帮他忙前忙后,心里五味杂陈,即便今日没有见到皇上,他心里也清楚,今日此举,怕是陈成文给他舍得圈套,此去必定危险重重,若是不幸再也回不来……
“我听说边关昼夜温差极大,我便多给你准备一些厚衣服,然后再给你那些盘缠,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粮食够不够吃。相公,等到了那边,你缺什么在告诉我,我找镖局给你送过去。”方舒瑶将包袱收拾好放到一边,“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经过季承煜跟前时,季承煜伸手将她扯进怀里,方舒瑶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无声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我……”季承煜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我知道,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答应过你再也不离开你的,是我失言了。你若是生气便打我两下。莫要在哭了,我看了会心疼的。”方舒瑶退开,季承煜帮她擦去眼泪,“最近京城可能不太平,若是无事你便莫要出门。实在需要出门的,切记多带两个人。”
“我知道。”陈成文如今这般厉害,连相公都拿他没有办法,她自然要小心谨慎,这天晚上,两人谁都没有睡着,但是都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方舒瑶早早起身去了厨房。贺成毅和季梦梦过来了,两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你们这是怎么了?”想想也是,京城本就没有什么秘密,他们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无妨,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陈成文想要报仇,又要悄无声息的弄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调离京城,这个理由便是最合理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大哥,我同你一块去。我有带兵经验,有我跟着,也能多一个人出谋划策不是。”贺成毅见状便知道嫂子没说他要一快去的事情。季承煜闻言,下意识拒绝,“不行,你与梦梦是新婚,再说,若是你也走了,留下她们两个女子在家,陈成文岂不是更好下手。”
“这些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找过父王了,他会帮忙照顾嫂子和梦梦的。”贺成毅早就想过这些了,出门之前也都叮嘱好了。季承煜闻言,心思开始动摇,私心里,他确实希望贺成毅一块前往,像他说的,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遇到事情也多一个人出主意,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即便武成王愿意照顾方家,但是怎么也没有贺成毅亲自照顾来的亲近一些……
“相公,你就让成毅陪你一块去吧,不然,我真的不放心。”方舒瑶和季梦梦从外面走进来,季梦梦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哥,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对我们本来就不利,若是你还一个人单枪匹马,岂不是越发容易着了旁人的道?”
贺成毅见时辰不早了,又见季承煜迟迟不点头,直接说道,“大哥,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不同意我也要同你一块去。”季承煜思量之后,最后还是同意了。方舒瑶和季梦梦一块将她他们送走之后,两人坐在凉亭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梦梦,你说,他们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听说北岳兵强马壮,他们只有那么点兵,若是陈成文再出点什么坏,他们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方舒瑶越想越担心,季梦梦原本还没有这般担心,闻言,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嫂子,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开始担心了。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不如,我们偷偷跟上他们,若是可以,我们就女扮男装,混进军营,你觉得呢?”方舒瑶灵光一闪,季梦梦闻言,想也不想点点头,“嫂子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顺便与父王和母妃说一声。”
“等一下”方舒瑶拉住她的手,“你可有想过,若是他们不同意你该如何?”不同意,季梦梦摇摇头,心里暗想,他们为什么不同意。方舒瑶一看就知道她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你想啊,我们是女子,带兵打仗本就是男子的事情,我们如今要追去,武成王肯定以为我们在胡闹,另外,成毅已经拜托他来照顾我们了,我们出了什么事情,成毅比如会怪罪王爷,如此一来,你觉得王爷会同意吗?”
“嫂子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走吧。”季梦梦一脸为难。方舒瑶继续说道,“那也不行,不如你留封书信,这样既告诉了他们我们的行踪,还避开了他们反对的机会。”
“嫂子英明,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季梦梦离开之后,方舒瑶让金子去收拾东西,她则去了别院,小糖果去上课了,这会没有在府里,奶娘在收拾屋子,见她进来,连忙上前行礼,“大小姐。”
“奶娘不必客气,本小姐要出一趟远门,大概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这些时日,你要看好小糖果,最近京城不会太太平,无事尽量少出门,若是必要,学堂也让她别去了,府里遇到事情便去找游神医。他会帮忙处理的。”
“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奶娘有些担心。方舒瑶笑而不语,方舒瑶与奶娘交代之后又找了管家,最后去了方夫人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