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她想不想活命了,只要想,她便能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场婚事,若是不想……即便我们帮他想了办法他也没有办法脱身的。”方舒瑶有些累了,早早回房间休息了。此时,王家西院内,王蓉心事重重的坐在桌前,丫鬟在整理东西,时不时看她一眼,一刻钟过去了,王蓉依旧一动不动,丫鬟眼神微闪,试探的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没有,只是马上要出嫁了,有些舍不得。”王蓉看了丫鬟一眼,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来到窗前,“你说奇怪不奇怪,以前也没有觉得家里有多好,但是如今要离开了,就觉得那里都好,一刻钟都不想离开。当儿女家真的一点都不好,若我是个男子,便可以一辈子都待在家里了。”
“小姐说笑了。你现在要嫁的可是丞相大公子,以后荣华富贵,数之不尽,王家怎么和丞相府相比,到时候小姐便是丞相府的女主人,到那个时候小姐就知道如今的想法有多好笑了。”压花心里鄙夷,这么好的婚事砸下来竟然还有这样荒谬的想法,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伺候王蓉睡下,出门之后就去了费姨娘的院子。
费姨娘还没睡,听到敲门声,让丫鬟去开门,不一会,王荣的丫鬟走了进来,上前跪下,“主子,大小姐今日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大小姐似乎有些不像嫁人,今天下午坐在桌前一直发呆,还说舍不得王家,真是好笑,丞相府难道还能没王家好?”费姨娘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的,但是转眼又想,王家可是她的家,她可以这么想,别人却不可以这么想。
“放肆。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王家的事情岂是你一个下人可以一轮的,行了,回去盯着你家小姐,有什么事情再来与我禀告。”丫鬟离开之后,费姨娘冷笑着说道,“果然和她那个娘一样,明明出身高贵,却一副子小家子气,不过,说起来本夫人还要感谢她,若不是她不惜福,如今本夫人怎么能坐上王家女主人的位置。”
“夫人说的是,整个王家后院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夫人这般有福气的。夫人,时辰不早了,老爷今日不过来了,您要不要先休息。”费氏回过神,脸色不悦的说道,“老爷今晚又去了那个狐狸精哪里。”想到后院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一肚子怒意,却完全忘记当初她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说道,“张姨娘。”
“又是她,又是她,看来本夫人平日里太好说话了,才让有些人这般有恃无恐,张姨娘,她给我等着明日,本夫人就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后院这些肮脏之事王蓉一点也不关心,丫鬟离开之后他就睁开了眼睛,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丫鬟是别人派来的,但是她处境尴尬,便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马上要出嫁,若是想在出嫁途中逃走就一定要找一个可信之人跟着,这样胜算才能更大一点。但是,偌大的西院,她却没有一个能相信的人。
娘亲倒是给她留了人,但是她因为不想让爹多想,不想让人抓住把柄,直接推开了,如今看来只能将她们找回来,助他一臂之力。想到这些,王蓉的脸色好了一些,夜色渐浓,不一会就睡着了。
京城,从打入大牢到现在已经过去六日了,这六日里大皇子一次也没有召见他们,一开始黄大人还十分淡定,但是一天天过去,大皇子那边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季大人,你那个药到底管不管用,还是大皇子根本就没有中毒。”不然,为何这么长时间了,大皇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季承煜双腿盘在一起,背靠着墙壁,似笑非笑的说道,“别着急,我这个毒,在度没有发作之前,中毒之人与常人无疑,但是一旦毒发,便会痛苦不堪,另外,这个毒的潜伏期是七日,算算时间,若是不出所料,明日大皇子就会派人来大牢寻我了。”话音刚落,大牢内的门被人打开,紧接着张骞带人走了进来。
黄大人与张骞不和,一看到他便转向一旁,张骞得意的笑笑,直接越过黄大人来到季承煜跟前,“季大人,王爷有请。”
“不知道王爷找下官所谓何事?”季承煜一动不动,显然还在记恨那日泼水的仇,“下官身上的伤因为泡水,越发严重了,根本没有力气,怕是起不来了,若是王爷有急事,就有劳张大人了,若是无事,还是等到明日吧。或许下官的伤明日能稍微好一些。”季承煜说的这般直白,张骞又不傻哪里听不出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想到大皇子,张骞还是忍了。
“季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毕竟,与本官相比,你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张骞提醒,季承煜却装作没有听懂,“哎呦,好疼,起不来。”季承煜扶着墙冬夜没动就开始叫了起来,黄大人坐在一旁,闻言,低着头笑了,要他说,满朝文武谁的鬼主意最多,除了季承煜,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
“季大人……”张骞咬牙切齿的上前两步,“既然你身体不适,本官让人抬你出去如何。”季承煜闻言眉头紧蹙,“下官身上的伤多又密集,而且刚刚结痂,若是抬的话十分容易裂开,若是裂开便不能为大皇子分忧,甚至还要大皇子担心下官,到时候大皇子怪罪下来……”拿大皇子说事,谁不会啊。黄大人的仇季承煜可记得呢,这不,找到机会就给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便是。”张骞上前凑近季承煜耳边,低吼道。季承煜揉揉耳朵,有些嫌弃的摆摆手,“若是张大人这般勉强就算了,毕竟下官如今处境并不好,若是张大人反过来伺机报复,到时候下官的处境怕是更难了。”季承煜说着还往后推了推,那模样,怎么看都是被张骞吓得。
侍卫和狱卒看着。张骞有口难辩,为了被人抓到把柄,只好妥协,走到前面蹲在季承煜跟前,“上来吧,本官背你总可以了吧。”
“张大人真的是自愿的吗,张大人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若是给下官穿小鞋,下官可就是百口莫辩了。”季承煜将能有的后路都赌了,张骞心里憋屈,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你放心吧,本官心甘情愿,也保证今日之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张骞说着抬头瞪了一眼在场的侍卫和狱卒,众人会意,连忙保证,季承煜得了承诺,开心的趴到张骞背上,“张大人最好慢一点,若是下官的伤口裂口,等下可就没有办法与大皇子排忧解难了。”张骞走了没几步,季承煜便开始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走了好远,黄大人还能听到季承煜的唠叨声,开心之余暗想,这个张骞还真是能屈能伸,这般羞辱,她竟然毫不犹豫就受下了。
半个时辰后,大皇子前殿内,大皇子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见他进来,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张口想要说什么,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咳嗽起来。张骞见状,担心不已,扯着季承煜快步上前,“王爷,您没事吧。”
“本王还死不了。”扭头看去,“季大人,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重要你能救本王,本王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这句话大皇子思考许久了,但是也知道,如果不给季承煜足够的放任,她便不会乖乖听话,尽管知道冒险,但是为了她的小命,她还是不得不试试。季承煜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幕,没有丝毫惊讶,站在一旁,装腔作势的思考许久,在大皇子耐心将尽时,一脸为难的说道,“大皇子也知道,如今下官的家眷都不在京城,下官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我一个人吃饱了一家子不饿,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愿了。”季承煜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明知道大皇子是什么意思,故意曲解,只等着大皇子点名,若是换做平时,大皇子可没有这般耐心,逼急了,直接一顿惩戒的,但是现在为了她的小命,大皇子一忍再忍。
“本王听说你与黄大人关系十分要好,本王还听说,黄大人的身子十分不好,尤其受不得凉,你说,若是今晚本王让人给黄大人的牢房里泼些水,你说黄大人还能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