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宇文将军来看,本官为何会出现在皇宫?还这般大摇大摆,毫不畏惧?”季承煜不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去,宇文忠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太过死板,做事一板一眼,要知道有时候这个行为是有点的,但是有时候这就是致命的缺点就比如现在。
“宇文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向来也一直用计谋,揣测人心和洞察力应该都异于常人,你好好想想,本官为何与外面传的不一样。”
宇文忠确实疑惑,也确实对外面那些传言有些不确定,他与季承煜认识多年,两人虽然没有公事多久,但是彼此的人品还是相信的,说季承煜谋害皇上,私自潜逃,他肯定不相信,如今季承煜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她面前,之前那些流言相当于不攻自破,如此一来,宇文忠越发不会相信了。
只是,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表面表现的这般简单,若是季承煜说的是真的,那大皇子便是说假话的人,他为何要说假话,为何逼走季大人,为何在皇上离开之后不找,如今季大人回宫了,也不追查皇上的下落,反而将人留在宫中呢,简直是太可疑了。
“皇上现在怎么样,还好吗?”宇文忠最关心的便是皇上的安危,因为只要皇上还活着,京城甚至整个北楚就不会变天。季承煜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嘴角微勾随后笑了,“皇上还活着,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那便好。”松了一口气,想到什么,再次开口,“你为何独自一人回宫,皇上呢,你大摇大摆在皇宫行走自如,你就不担心大皇子不悦,找你麻烦。”季承煜没想到宇文忠会关心他,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这么做的理由。对了,你怎么回京了,皇上不是让你在守边关,今年都不会回来吗?”
“不错,皇上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前段时间王爷给本将军下了诏书,所以本将军才快马加鞭回来的,没想到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过,听说皇上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季承煜看了一眼四周,上前两步小声说道,“前几日,我与大皇子对峙的时候,发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兵符,我那一枚已经带回药王谷了,还有一枚在大皇子手里,你是见过兵符的人,你肯定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宇文忠盯着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随后退后两步,有些不悦的笑道,“你想让本将军帮你?”季承煜点头,“不从,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若是你肯帮我,我便可以事半功倍。”他这么着急,主要是因为大皇子根本没有中毒,那些不过是他的说辞,为了保命,故意再拖延时间罢了。大皇子一开始不会发现,但是以大皇子的聪慧,过不了几日便会发现,所以他必须尽快有所行动才是。
宇文忠不赞同的摇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本将军是武将,本将军只听命于皇上,皇上不在,便听命于兵符,如果两个都没有,那很抱歉,即便你与本将军是朋友,本将军也不会帮你分毫的。”宇文忠说完就要离开,季承煜心急之下开口说道,“等一下。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效忠朝廷,效忠皇上吗,这就是你的效忠,在明知道朝堂危机,皇上危险的时候,你却坐视不管,默守陈规,这就是你所谓的规矩?宇文忠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若不是事情紧急,你觉得我会找你合作吗?”
宇文忠无动于衷,“你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我便走了。”这一次,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季承煜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算了,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靠他,就当没有看到罢了。他还是想办法找黄大人商量吧。
武将就是武将,脑子和身子一样,硬邦邦的,连个弯都不会转,真是气死人了,也不知道他这性子是怎么娶到媳妇的,幸好这个时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放在现代,他不打光棍都对不起光棍。
这边季承煜的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另一边,方舒瑶还没有说话皇上先没了耐心,这天早上,突然提议,“朕想回京了。与其在这里等,不如回京看看形势。”游京墨和方舒瑶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脸疑惑,“皇上,如今京城危险重重,大部分的官员也都投靠了大皇子,你现在回去怕是凶多吉少,不如……”
“你们的好意朕明白的,但是朕实在没有办法躲在这里,却让京城的百姓跟着受苦。朕是皇上,今日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要亲自去解决这个错误。贺成毅,你可要同朕一块回京?”贺成毅看了季梦梦一眼,微愣之后点点头,“若是皇上执意回京,下官自然竭力追随,不过大嫂说的对,此事没有咱们想的这般简单,皇上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这段时间朕已经考虑的够多了。如今朕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回京,然后揭穿老大的罪行,也好解救季大人的艰难处境。”提到季承煜,方舒瑶有些犹豫了,游京墨看出了他的动摇,又担心皇上和贺成毅思量之后主动提出,“草民和你们一块回京吧,多一个人也能少一些危险。”
“好。”多一个人,皇上自然开心。加上游京墨的武功可比贺成毅要好,若不是担心游京墨忌讳之前的事情,他早就找他了,如今见他主动提出,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那我们收拾收拾今天就出发。”皇上说完回了房间,几人也各自回了自己房间,方舒瑶跟着游京墨进去,思量片刻,开口说道,“其实你并不是你们想回京吧。”
“我虽然不想回京,但是我更希望京城安全,天下安全,也希望冀州城早日恢复宁静,若是可以,希望师叔和白姨能再续前缘,而这一切都必须是大皇子下台才能实现。所以,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师叔,为了京城百姓,更是为了我自己。”
“你……”方舒瑶犹豫几次,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上前帮着手上好行李,临行之前,只说了一句,“保重。”这么多年,他们太过熟悉彼此,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所以,千言万语,有时候不如一个动作,三人离开之后药王谷彻底安静下来,师叔心情不好,便跑去闭关了。药王谷剩下他们两人,闲来无事两人便除除草,聊聊天,日子过得平静开心。有那么一瞬间,方舒瑶想着,若是以后可以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该多好。
“我倒是可以,只是嫂子怕是不容易,”季梦梦笑笑,拿着锄头去了一旁,方舒瑶不解,“为何我不可以。”
“自然是因为大哥,当然除了大哥还有方家的生意,族人,你是方家家主,怎么会因为一己之私就不顾族人的安危,这不是你的性子。”不得不说季梦梦很了解她,若是只因为季承煜,他或许就同意了,但是想到方家那些族人……方舒瑶便不说话了,当初她接下这个族长之位的时候便答应过长老,一定会好好照顾方家一族,让方家在她手里越发兴旺。
如今,她没有做到兴旺,但是若连方家一族的性命都护不好,她就是真的辜负当初的誓言了。这个话题在方舒瑶的沉默中结束,也在季梦梦的意料之中,这天中午,两人见天气阴沉,却没有黑云,便想着去逛个街。顺便打听一下王蓉的消息,算算时间,王蓉已经出嫁,这个时候已经已经在路上了。
若是从前,方舒瑶肯定不会怀疑王蓉攀龙附凤的决心,但是那日之后他便对她有了另外一层印象,冀州城依旧热闹不已,大街上人来人往,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还有不少胡人,方舒瑶对这些不感兴趣,拉着季梦梦找了一个茶楼,进去之后寻了一个角落一边喝茶一边听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王家大小姐在送亲途中失踪了,好像是被土匪给劫了。到现在都生死不明,王老爷急的上串吓跳,这几日每日都能听到王家传来的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