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牛哥,孩子他叔,容公子腿好的事情,还麻烦你不要与别人说起。”
  最后,萧离还是开了口。
  毕竟容浔隐瞒此事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呀。
  萧大牛先是一懵,这腿好了是喜事,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可萧离要求的,稻香娘子亲自要求的,那他肯定是紧闭嘴,哪怕是他媳妇刘云娥也不会告诉的!
  他捂着嘴,“你大牛哥嘴严实,不会乱说。”
  萧离点头,“多谢。”
  萧大牛摇头摆手,“客气什么啊,你是我们村的福星嗯,这点小事不值得提,那我这就去找村长去。”
  “嗯,你随意。”
  萧大牛‘嗯’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嘀咕,怎么会突然腿麻就给跌进水田了呢?
  萧大牛走后,萧离也对幼菱道:“这事,你也不能告知第三人知道,清楚吗?”
  幼菱连忙点头,“是是是,奴婢一定不会乱说的。”
  这二人都是值得小心的,应该不会出现小广播那种事情吧!
  容浔看着萧离为他操心,心里竟是暖暖的,他也早就厌倦了轮椅上的生活,倒不如站起来,不论敌友,正大光明的较量好了。
  “阿离,无碍,从今日起我便不需要这轮椅了。”
  “不装了?”
  容浔一头黑线,应道:“只有站起来,我才觉得配的上你。”
  “贫嘴。”
  二人的亲密,幼菱看在眼里,却是害羞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二人。
  “最近萧战也是忙的团团转,这田里都没好好照看。”
  萧离看了看那片荒地开出来的稻田,比任何人家的水稻都长得差。
  萧离摸了一把泥起来,“太瘦了,毫无营养。”
  幼菱一头雾水,容浔却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片田,产量必然是比不上了。”
  “那会不会根本就结不了穗?”
  萧离回头看向容浔,“若是二季稻失败,你就赢了,你盼着我输了吗?”
  容浔摇头,“怎么可能呢?那宾州的天灾小一月过去了,缺衣少食,税粮都去了大半支持宾州灾民了。”
  萧离点头,“我就喜欢你忧国忧民的样子,就像是我想百姓都吃饱米饭一样。”
  “阿离的梦想很伟大。”
  容浔看着萧离,眼里都是光芒,他也觉得这个时候的萧离最闪耀,最可爱,最美丽。
  一旁,幼菱听着二人说的话,眼里也发着光亮,她从未想过,这世上竟还有这样操心家国大事的农民。
  萧离……
  果然心善,善到想普及民众。
  望着这一片农田,那都是庄稼人的希望,庄稼人的心血啊!
  又是一路行走,荒地开发出来的土,撒了白菜和萝卜种子,萧离扯了一根萝卜,瘦的可怜。
  她当初是不是忘记吩咐了撒农肥?
  “小姐,这土也有问题吗?”
  幼菱第一次问了出来,她看着萧离十分认真的样子,都差点以为这是为民为众的仙女了。
  萧离点头,“我年纪大了,你到时候知会萧战一声,让他安排人来,咱们自家的田土,还得自己来施肥。”
  幼菱点头,“幼菱一定记住了。”
  萧离看了一眼幼菱,那瑟瑟发抖的摸样,浑身脏兮兮的,罢了罢了,挑眼望去,便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土太瘦,农作物长得差。
  顶多就能吃点白菜苗,萝卜苗,想要长成大白菜,大萝卜太难了。
  午时,萧离去了一趟下人房那边,容浔一路作陪,毕竟,朝堂那边有许多事情还要处理,也不知是那一日,可能就要匆匆离去。
  能多陪她一日,他就是多陪一日。
  “为什么要甩开幼菱?”
  萧离问了一句。
  容浔看着萧离,仔细道:“你不也不喜欢她跟着吗?”
  萧离一摊手,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实在的她的确不怎么感冒,收下她也只是给她一个温饱。
  就是一时心软心善的想法。
  那知,那幼菱就像个跟屁虫一般,总是跟着,比萧宝儿还粘,那她哪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这毛病,得找红扇给她治治。
  哪有她那样的人,主子说话都不听,一根筋的非要跟着,还楚楚可怜的摸样,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哎,脑瓜疼。
  “阿离,那幼菱,我觉得不像是农村人家的孩子,这都十七八岁了,竟还待字闺中,却又说不出什么证据来,你可得当心。”
  容浔心里有一种直觉,这幼菱就好像……
  好像并非那么简单一样。
  “十七八岁怎么了?那照样还是花骨朵小姑娘,一个刚失去爷爷的女子,哪有你想的那么多。”
  “咱蜀国男十六、女十四为娶嫁的要罚款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容浔问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
  每年萧燕都交双份的。
  “那人家爷爷愿意交怎么了?”
  “农村人,除了你……你和你姐姐这样的,哪有不嫁人的姑娘?”
  “你……瞧不起我们姐妹?”
  容浔一愣,他说那话的时候就有些觉得不妥,可看到萧离瞪大的眼,愤怒的脸,他觉得是说错了。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萧离冷哼一声,哪里管容浔解释什么,自个走了,那容浔几个键步追上,却也不得萧离看一眼。
  萧府到作坊,在到下人房也不过两炷香的时间都不到,
  那李玉芬一见萧离,完全忘记上午她去撒泼,说萧离‘为富不仁’的这种话。
  “阿离好侄女啊,你看你,帮忙就帮忙吧,还亲自来,舅娘我真的怪不好意思的,咱们志邦啊,好歹和您那是血亲表亲啊,你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看我这张破嘴,怎么能说出那丧良心的话……来呢?”
  李玉芬见萧离面色并不怎么好,似乎并不喜欢她说的话。
  萧离并没搭理李玉芬,倒是李玉芬突然看着,萧离身后,那个冰山一般的男人,竟然站起来了,不过两步,竟与她比肩而行,竟有种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之感。
  这萧离大帽,不搭理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呢?
  连忙喊着,“他爹啊,志邦啊,快出来迎迎,阿离来了。”
  正是午饭时间,下人们也都在自己屋子里用餐,这李玉芬这一嗓子,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跑了出来。
  有人端着饭菜,有人嘴呢咀嚼着饭食。
  “奴见过二小姐,见过容公子。”
  黑压压一片,这一叩,吓得萧里连退好几步。
  容浔在后扶了她一把,悄声道:“怎么了?”
  萧离面上带笑,齿缝间话道:“忘记你带的人还住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