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想到这些,容慎突然淡定了许多,真没想到容浔这样的人,竟然是个情种。
此时,容浔倒了两杯酒,他端起一杯,大声的对容云成道:“十四弟,来,咱们兄弟喝一杯。”
容云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确是开心,“四哥,我这里有酒杯,倒一杯就行。”
容浔摆手,“不成。”
说罢,容浔伸出右手,端起酒杯,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酒杯堂而皇之的跌落,只见容浔眼疾脚快,酒杯稳稳的立在他的脚背上。
虚惊一场,皇帝带头拍手叫好,“浔儿好功夫!”
“四哥好厉害!”
“四弟功夫了得。”
一时间赞扬之声不绝于耳,可慢慢的所有人都觉得容浔不对劲。
他颤抖着右手,保持着想拿起酒杯的样子,却一动不动的。
“四哥?”
容云成也觉得容浔不对劲,连忙喊了一声。
容浔回过神来,确是十分窘迫。
“你怎么了?你的手为什么发抖?”
上一次见容浔,容云成也没发现容浔手有什么问题啊?
就是在刚才之前,容浔的手也好像没什么问题的呀?
只是,好像从一开始,容浔都是左手喝酒,伺候的宫女盛汤,他左手端起来喝的。
想到这些,容云成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四哥可是蜀国战神,拿不了剑,算什么战神呢?
“浔儿……”
皇帝自然也都看在眼里,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众人猜测,容浔好了腿,可手却是废了?
这时候,容浔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拿住了酒杯。
“父皇,儿臣腿脚虽然痊愈,这双手却无力,特别是右手,连笔都拿不稳了。”
轰……
容浔笔都拿不动,那还不是废物一个嘛?
所有人惊奇,暗自庆幸。
可容慎却保持怀疑态度!
容浔装病又不是头一回,谁能保证他不是再来一出装残废的把戏呢?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伤了手了?”
皇帝的心瞬间跌落冰窖,上苍为什么要这般戏耍他最爱的皇子?
容浔语带哽咽,“医治双腿时,大夫说,腿上的淤血气结疏散不够,导致双手失去灵敏度。”
说实话,容浔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
可他知道,有人很欢喜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帝大急,连忙宣了太太医前来查看诊治。
不过多时,太医来查,只觉脉象奇特,摸了摸经脉似乎有所损伤。
五六个太医商议着,大致意见一致。
可就是不知如何着手医治。
这结果就如同五年前,容浔突然受伤,引发隐疾一样,无从下手。
“如何?”
皇帝焦急的问道。
太医当下有些迷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复。
“晋王爷的手确有问题,臣一时找不到病因。”
皇帝刚热络起来的心瞬间又跌落谷底,苍天不公,连他最爱的皇子都无法保佑。
他看向春华宫的方向,哪里的女主人已经多年未出宫门了。
禀报的太医院使胆战心惊的,供着手丝毫不敢动弹。
“皇上,四皇子腿疾都能治好,这双手时间久了,也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云妃出言安慰,心里却是怀疑加悔恨,刚才没弄明白情况,胡乱帮衬什么?
这一个连笔都握不住的人,就算深得容祯的偏爱那又有什么用?
难道蜀国会拥立一个不会批公文的皇帝?
长得一副好皮囊,又天资聪明、文武双全、可惜命不好,好不容易腿好了,可这双手却又废了。
天妒英才啊!
想到此处,云妃不免替萧倾城着急,那么聪明美丽的女子,云、萧两家的骄傲,怎么能配容浔这样的残疾呢?
“可能治愈?”
皇帝冷着脸,无人能看出什么情绪来。
太医院使回话道:“臣等无能,无药可医。”
“的确无能,朕看着你们这一群庸医,也不知道养着是能干什么的?”
一言既出,一群太医齐刷刷的跪下:“臣等有罪,请皇上恕罪。”
皇帝抬头,看向容浔,眼里无尽的失望。
就如五年前那样,容祯对着容浔道了一句:“好生修养。”
容浔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送走皇帝,容祯所过之处,众人一一让开一条路来,纷纷礼让拜送。
容祯对容浔突然的冷漠,众人都看在眼里,数不尽的奚落眼神。
皇后一行后宫妃嫔也跟着浩浩荡荡的离开。
“四哥,我们是真为你高兴呢,谁知道,你尽然双手又不成了,老天爷对你也太差了。”
容邯走过来与容浔拉话家常,十分惋惜的模样。
一个残疾,拿什么与他的太子哥相争?
“四弟,珍重!”
“四哥,请放宽心啊啊”
“四弟,但愿你这双手和腿一样早日痊愈啊!”
皇家的兄弟些一个个关心备至,心里各有想法。
偌大的宴会厅不会便人去厅空,只留下三五人。
“四弟,你这双手应该在合适的时机又都痊愈了吧?你那双腿不也盼了死刑吗?如今不也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
容慎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试探。
容浔撇了一眼容慎,“当年瞻前马后跟着太子的小尾巴今天翻身了?可喜可贺呀二哥。”
容慎微微含笑,不失风度。
他曾经若不是跟着太子出谋划策,又怎么能轻易绊倒盛宠的容浔呢?
当年他能成为赢家,今后他也一样可以。
“二哥哥果然好气度。”
十四皇子容云成在一旁是听不下去了。
就算以后容浔永久残疾了,那也是他容云成永久的四哥,心目中永久的战神,无人可替代的存在。
谁人敢侮辱、欺负他的信仰,那谁就是他的敌人。
哪怕那些人是他的手足兄弟。
在这皇家,除了容浔,还没有谁能给他兄长般的疼爱,就这一点难能可贵的兄弟情,就是容云成毕生珍惜的。
容慎呵呵一笑,拍了拍容云成的肩,对着二人道:“十四弟永远都维护着你,让人羡慕。”
容云成道:“五哥、六哥还不是一向跟着二哥你瞻前马后的吗?除非二哥哥并没有把我们这些兄弟当手足。”
“哪里会呢?”
“会不会只有二哥哥心中明白了。”
容慎双手抱在腹部,眺望着远方,许久才说:“皇家的儿子们,能有几分真心的兄弟情实属难得。”
容浔道:“二哥何以感慨?”
“人都走完了,二哥是有什么话要嘱咐容浔的吗?”
容慎,一个看着温顺的人,实则野心勃勃,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为过。
“哪有什么嘱咐,只是……今日提及四弟年岁不小了,不知四弟喜欢那萧离的传言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