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我怕有熊国会兴兵报复,而肖淳何得了十万玄石当军费,会趁机出兵攻陷东方。”
“但愿鄂无厌能维持大局吧。各为其主,只能抱歉了。”
桑生、逢林、濮业已死,消息轰动都城内外。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三位贤人死了,居然还被栽赃为刺客。舆论愤愤不平,矛头直指徐九业和肖淳何。
而肖淳何,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意思,不理会他人议论。
仇犹国以九黎为王城。在九黎外,有座信阳山,山中有个奇人,叫常先。
常先自幼得仙人传法,感悟天地阴阳,以练气入道。听了桑生三人的遭遇,常先心中不满,决定潜入宫城,盗取九死还魂草。
他常先除了勇武过人,还精通偷盗之术,能在主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窃取任何珍宝。
不过这类法术,常先不经常使用,盗亦有道。
当晚,常先收敛了三人的尸体,埋在信阳山,潜入了宫城,绕开守卫...
再说桑生三人被害的消息传回有熊国,徐九业的书信,被摆到鄂无厌手中。
轩辕典之子白昊,在龙榻前忧心忡忡,问道:“老太师,出了什么事。”
“该死,仇犹国全是小人!桑生他们被害,十万玄石被抢走。我怕肖淳何为了灭口,不久后会派人攻打玄山关。”
昏迷中的轩辕典,忽然听到桑生三人被害的消息,一股怒气憋在胸口,冲破心房,灭了脑海混沌黑暗。
噗!
三尺血箭从七窍喷出,轩辕典扶着床沿咳嗽不休,吓得周边服侍的大臣愣在原地。吐出两斗黑血后,气脉通畅,轩辕典大病痊愈。
“可怜桑生三位卿家,为国操劳,竟然死于非命。孤为国君,若不能报仇雪恨,有何面目继承江山社稷,教化黎民!”轩辕典大哭,随即吼道。
见国君暴怒,头发尽数散开竖起,滚滚威严波荡四方,声声带血。
鄂无厌跟随轩辕典多年,从未见过这位温和待人的君王,有这样霸气的面孔。
“老臣冒死禀告,仇犹国兵强马壮,若是宣战,咱们必败无疑!”鄂无厌跪下秉奏。
轩辕典之子白昊摇摇头:“老太师这话说得不对。即使咱们不宣战,仇犹国迟早会吞并我们。现在众志成城,同仇敌忾,正是反抗的时候!”
“不错,孤就是太仁慈,才让仇犹国毫无畏惧,居然残杀我国大臣。让万无宣和力牧觐见,发兵二十万,驻扎玄山关。”
“陛下三思。”鄂无厌忧心忡忡,两国实力太悬殊了。
“唉,孤何尝不知道。咱们如果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仇犹国就会得寸进尺。天下兴亡,本就是弱肉强食!”
“报!”
宫外武士忽然簇拥进来:“外面来了个侠客,自称盗走了仇犹国的九死还魂草,来进献给陛下。”
“哦?快宣他进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常先气愤仇犹国的所作所为,夤夜潜入宫殿,不仅拿走了还魂草,还在宫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段,让肖淳何丢了脸。接受梅龙伯的建议,肖淳何命徐九业,负责灭掉东方有熊国。
梅龙伯的建议相当毒辣。
一来,如果徐九业没有灭掉有熊国,就借此剥夺他的地位。
二来,哪怕徐九业成功,手下亲信肯定死伤惨重,以后还不是得受自己摆弄。
梅龙伯的用意,徐九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因此他派遣手下大将乐元正,先去试试有熊国的底蕴。
再说轩辕典得知侠客来访,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匆忙带着侍从出去迎接。
常先见轩辕典以礼相待,就把九死还魂草作为见面礼,加入有熊国。轩辕典大喜,封常先为前将军。
又有探马来报,仇犹国宣称桑生等人意图不轨,命南部天尊徐九业出兵讨伐。
现发兵十万,由大将乐元正统率,朝着玄山关而来。
遗梦山中,秦九歌踏着祥云回到茅庐:“一丈红,快点把饭菜端过来。哎呀,出去找人帮忙,差点没饿死我。”
“大圣人找到谁了?”一丈红其实是遗梦山的山神,问道。
“仇犹国发兵十万,由乐元正率领。对于接下来轩辕典要面临的磨难,这只是最低级的。也罢,现在还不到时候,你陪我看戏吧。”
之前布置了那么多手段,要不拿来用用,岂不可惜。
仇犹国背后,有夜仇天撑腰。有熊国背后,怎么能不站着一个伟岸的高人呢。
沙场点兵,金戈铁马。
九黎山下,乐元正点十万精兵,浩浩荡荡出发。远处看,黑色金属洪流排山倒海。近处看,尽是些寒霜的剑、锋利的刀、宽刃的斧、磨锐的枪。
三军擂鼓震天,将士凶悍如虎,朝着玄山关飞扑而来。
沿途朔风凌凌,百草枯折。乐元正骑着花斑虎,腰间盘龙剑,身后大红袍,头顶凤翅盔,在后军掠阵。
无端端讨伐有熊国,徐九业觉得理亏,乐元正也觉得理亏。
他们的道德水平比较高,和肖淳何秦君子那种人不一样。
听闻轩辕典派遣士卒,带着文武群臣驻扎玄山关。乐元正放缓行军速度之余,命麾下偏将陈高,先率三千猛龙骑去挑战。
陈高胯下白玉象,身披锁子连环甲,手中丈八长枪黑洞洞,立在玄山关下,与三千猛龙骑叫阵。
轩辕典亲临玄山关,从没有一种底气,让他与仇犹国正面对抗。
忍无可忍,何必再忍!
站在高大城墙上,俯瞰陈高和三千猛龙骑,果然兵挨兵,将排将。
兵挨兵,精神抖擞动群山;将排将,气冲霄汉掩云天。陈高胯下白玉象,阵前冲杀叫喊,真有万夫不当之勇,烈烈盯着城楼上的君臣。
心中有些后怕跟仇犹国交战,轩辕典迟疑片刻:“谁敢和敌国战将交手,壮我军威。”
文臣左顾右盼,武将跃跃欲试,轩辕典麾下四将之一东门忌,抢先出来:“末将愿去。”
“好。”轩辕典大喜,赐给东门忌逍遥马,出玄山关应战。
陈高左等右等,等得愈发不耐烦。胯下白玉象摇头晃脑,震得附近沙石乱飞。
片刻后,东门忌从关内杀出,手持大环刀,坐骑逍遥马,身披兽皮黑面吞铁甲,头戴玲珑琉璃挂玉冠。
“来者何人!”
“仇犹国背信弃义,残杀我国大臣,又无端攻打边关,鲜廉寡耻,真是可笑。我乃东门忌是也!”
“好大口气,物竞天择,哪来那么多大道理!”
陈高勃然大怒,提着丈八长枪,动了白玉象,朝着东门忌凶猛杀来。东门忌不甘示弱,吼了声,手中大环刀逆风劈砍,发出雷霆爆裂之声。
二将在玄山关前打斗起来,火花喷涌,杀气铮铮。一个是三军阵前威武将,一个是轩辕麾下真英豪。这个要建功立业,那个要斩将夺刀。
约莫打了三五十个回合,陈高渐渐落入下风。玄山关上的君臣,都替东门忌捏了把汗水,盼着他擒拿敌国将领壮大军威。
“呔!”东门忌舒尽胸中怒气火焰,大刀如罡风灭世,噼里啪啦朝陈高头顶乱打。
陈高乱了方寸,身后衣袍被刀锋绞了个粉碎。微眯了眼睛,暗地掐着法诀,陈高拨着白玉象朝后离开。
东门忌刚要擒拿陈高,却见他转身就跑,于是不分黑白的追了出去。
见陈高掐好了法诀,嘴里念念有词,朝着东门忌一指:“定!”
那陈高在山中修炼,吸阴阳,吞五行,练成了法术神通。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一指,就会变成石头。
哪怕东门忌这种勇将,也难逃被石化的命运。
刚要跃马斩杀陈高的东门忌哪里料到,对方的法术神出鬼没,来得飞快。眼前寒光乱飞,旋即东门忌被定住四肢,连人带马成了石头。
城上的有熊国君臣大惊失色,没想到陈高有这种手段,不知东门忌是死是活。
“敢暗算我兄弟,看我来战你!”
西门阙大怒,旋即也上了逍遥马,手中一柄吞云刀,气势汹汹出了玄山关,直接朝陈高杀去。
陈高刚刚用法术擒了东门忌,又见西门阙杀来,冷笑数声,骑着白玉象后撤几步,絮絮叨叨念动法诀。
一道白光来得飞快,径直朝西门阙的面门罩去!
逍遥马上的西门阙早有防备,只是不知道陈高用的法术,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看着白光飞来,西门阙连忙把手中武器丢了过去。武器飞向陈高,先被白光变成了石头。西门阙连忙翻身滚下逍遥马,躲开白光袭击。
轰!
白光落在远处,方圆十丈,无不化为岩石。城上文武君臣,为此胆战心惊,士卒脸上纷纷挂着惧色。
“来得好!”西门阙大吼声,拔出腰间宝剑,舞了个剑花,快速刺向陈高。
那陈高虽然精通法术,但每次掐动法诀,需要时间。见西门阙来者不善,陈高连忙驱动胯下白玉象,朝后继续撤退。
西门阙看出陈高的弱点,哪里愿意给对方机会,步步紧逼,剑剑要命,皆朝着陈高的命门而去。
陈高骑着白玉象,快过西门阙两只脚在地面奔跑。双方追逐百米开外,玄山关下乱哄哄,黄土飞扬。
“定!”
法诀掐动好了,陈高眼角一狭,手中白光再次扑向西门阙。可怜西门阙躲闪不及,也被变成石头,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