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着对方的气息在鼻尖蔓延,乐微微尽量将脑袋往相反方向挪了挪:“……那,还有哪些?难道……小叔?”
说到这里,乐微微的耳根红了红,这最后一句其实她早就有意无意的想到了,如今,实在是无奈下才不得已抛出的这一记。
这嫂嫂和小叔如今共处一床的,她乐微微就算再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好像也还没OPEN到这个地步吧?
听到这,白子墨却是默了默,而后,猝不及防的在她的朱唇上吻了一口。
“白子墨,你干什么!”乐微微如触电般吓了一跳,反手就要推开对方。
却被对方直接搂入怀中:“微微,就让我静静的抱抱下你行吗?我答应你,不会再做其他事情!”
不会再做其他事情啊?
乐微微稍稍安定下自己的小心脏。整个人也随之安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让他抱在怀里。
其实,讲真,就是她不让他抱又能怎样,他有法力,她没有,如果人家要硬来,她除非拼的个鱼死网破。
她这心里的小活动,白子墨自然是不知道。那头,对方只轻叹道:“微微,和他在一起,你会这样吗?”
“他?”乐微微顿了顿,迅速调整了下自己的脑回路,“你说阿辰?子墨,你知道的,他是我丈夫。”
丈夫那俩个字,她咬的真切,她想,这么久,她大概是唯一一次恨不得将白熠辰是她丈夫这个事实宣告给人,然后再抱的牢牢的了。
对方显然没有苟同,只淡道:“微微,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三生石边你也去过,亲眼看到的,他的妻子另有其人。
而我,才是你的丈夫,为什么你在我面前甚至别人面前从不肯承认这点?难道仅仅是想遵循人间那套毫无逻辑的章法?
还是你认为,子墨不能给你比他能给你的幸福更多更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你还有父王。都是我最爱的人,可你们都……”
“子墨,不是这样的。”乐微微赶紧抬了抬头,“……你很好,真的。你不比他差。你说你父王,你看,白天我也和你说了,他其实也很爱你,只是,这份爱和他对你哥的不同。
至于我,有些东西……有些东西,你知道,是不能用人的语言来描述的。嗯,就像……就像明明多多也喜欢你,多多她可比我勤奋多了,也不像我,贪吃的很。可你……偏偏却说喜欢我……”
多多,又是多多!
这样的情形,她就不能少提俩句多多?
明显感觉对方的手臂松了松,乐微微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顺带疏理下自己的长发。
白子墨却仿佛没有要动的意思,合上眼,很快又睁开:“微微,给我一个机会吧?”
“什么?”乐微微住了手,看了眼对方,又望了望窗户外面,“你看哈,他们也都走了,我们呢,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是吧?那我先下去了哈?”
她说着就要准备下床,一只脚才刚刚点地,却听白子墨在后头道:“微微,你要知道。即使没有卓微微,他心里也只有三界。上次正元子面前,他是怎样做的,你自己也清楚。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跟着他是永远也不会有幸福的。”
上次正元子面前……
想到那满眼的血色,乐微微心下一寒——
方才还利索的下床动作如今也忽的僵了。直到身后的子墨再次从后搂住她的腰,将头紧紧埋在她颈窝间,轻喊了声:“微微,答应我,就给我一个机会吧。这三千年来,他至少有他的江山陪伴,而我,子墨的世界只有你。”
子墨的世界只有你……
乐微微心下禁不住颤了下,而后,即刻又干笑起来:“呵,子墨,要不,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你看啊,天色也晚了,你也累了。我也困了。大家呢都去睡了,我呢也实在是要睡了。”
她现在的心真的很乱。
他和他,她实在是搞不懂,更弄不明白。
左右不过一个感情的事,却偏偏好像都扯不断,理还乱。
他,有个三千年都放不下的卓微微,而他,也说三千年都放不下她。她呢,唉,更不用说了。
其实,她仔细想想,这样的问题,不是没有碰到过类似的。
记得,当初冥界,小蝉也面对过和她同样的问题。
她还和她说——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喜欢谁,你自己都不知道吗?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处在他们俩个当中被他们抢来抢去的,好玩么?还是让旁人以为你是在玩弄他们谁的感情,打算两条船一起踩着,一个也不肯放手?
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说别人容易,真要自己面对起来,才是何其的难。
果然,当初小蝉就是死也不肯当他们的面说出口,而非要等她说。
她是有多希望,现在也能有个同样的人能在她耳边用这段话吼上一吼,替她说上一说。
可这,当然只是希望。
如今,这样的情况,真要继续和他聊下去,不知对方又会说出多少令她千言万语也确定承受不了的话。
那天,和白熠辰的发誓,她承认是在人的“威逼”下说的,可决不是说虚的,今天,和白子墨所说,她也不是说假话。
其实,他白熠辰就是将她当成了替代品她能怎么样?就算他以他的冥界为重,那又能怎么样?
她都已经决定不和他在一起了,眼不见为净。
她改变不了自己的心,更做不到欺骗他白子墨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幸福欲。
可对方却似是不肯放手般,仍处那没动。
他不动,她就只能这样,也动弹不得,可她总不能这一整晚的都和这位这样处着。
似乎,总觉得,该说说什么,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