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古历二十四,再过不到一周就是大年三十。
离上次舟济岛之难过去已有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剧组的拍摄进度总算是加快,而乐微微呢,虽然也忙,但比起之前那种每日每夜的忙碌和经常出现的意外也好了许多。
至少,睡眠正常。
她很满足现在的景况。
倒是多多,她记得当初跑下去就是为了找她的。
没曾想,中途出了状况,最后是段柯送多多回来。
多多没事,还活着,她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可,自打多多回来起,她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抑郁了,也憔悴的很。
无论她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的,急了,就冲她大呼小叫。
那叫的都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的优越感,什么她以为她比她好看就有多了不起,什么学电视剧的女主角开挂啊。
乐微微是一点也没明白钱多多的意思,千金大小姐吗,多多又不是不知道,她早不是了。
好看吗,说实话,乐微微是属于清汤挂面形的,而钱多多呢,那打扮起来,还真真是从古装剧中走出的端庄又丽质的佳人呢,当初,那段柯在影院中还不就拍手她这一点?
至于开挂嘛,她实在想不通,她和她都活着回来了,都要万幸,还有什么谁开挂不开挂的?
好在,道宇和她还能沟通,多多生她的气,她让小道宇一上,整个人又正常了。还有拍戏的时候也算状态正常。
这样,时间长了,乐微微以为,她那是在石堡里受刺激了,毕竟,经历过那样的事,她自己想来都心有余悸,精神状态有点不好也是正常,时间长了就好了。所以,也不大去理会她。
至于段柯,闲暇和他聊天,她也问过他当时怎么就知道她们在那个石堡中,他总说是意外,因了之前住在乐宅,和乐潇潇在一起的缘故,所以发现了些端倪,得以及时赶到。
霍莹莹呢,她们返回剧组的时候她还在。对于那日发生的事,整个剧组都出奇的保持了沉默,更没见各大媒体有关那日维多利亚酒店失火的报道,问郑任呢,只反问了她一句钱多多有跌倒吗?
仿佛,一切的一切在相关人记忆中都被抹去。
其余,生活还在小忙中有条不紊的进行。
明天,剧组说要开赴西安临潼,意图年前进行全剧的最后几场取景拍摄。
如果顺利,那就意味着,这部戏很快就能杀青了。
这样,剧组特意在今天提早收工,嘱咐大家回去好好准备,早点休息,睡个好觉,明天早点起来去机场赶班机。
白氏影业,总办门口。
刚从摄影基地回来的段柯立在那里,看着总办的标志,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敲门。
“咚咚咚。”他敲了三声才走进去。
“你好,冯小姐,我找总裁白先生。”段柯有礼貌的道。
盯着他眼睛片刻,冯灵意外的没打电话进去询问,而是直接立了起来:“好,我带你去,白先生在等你。”
听她这一说,段柯先是怔了下,而后,继续跟她走了进去。
“白总,您等的人到了。”冯灵道。
“让他进来。”里面的人道。
冯灵走了出来,冲段柯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柯走了进去。
里面,白子墨正坐在那张巨大的总裁办公桌后面,悠然的翘着二郎腿望着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等冯灵退了出去,关上门。
白子墨这才开口:“段先生,哦,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嬴先生?嬴先生,请坐。”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了对面的沙发。
段柯瞥了眼他,也不做客气,径直走过去便坐了下来:“国师,我还可以这样喊你?”
白子墨轻笑:“都可以,我这个人不喜拘束。”
段柯也轻笑:“国师果然名不虚传,历经二千多年还是当初那副样子。”
白子墨:“嬴先生也是,你看,你的容颜有老吗?”
听到这里,段柯面色微微一变。
好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冯灵走了进来,端着两杯茶水。
许是也发现了他们两的状况,颇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
而后,将那两杯茶水一杯端给了段柯,另一杯,她转身要给白子墨的时候,他挥了挥手:“不必了。段先生有就可以了,你出去吧,和他们说先暂时推掉我后续的事务,我和段先生有点小事要谈。”
“是。”冯灵这才应诺而出。
见冯灵出去了,段柯这才将面色重又一放:“你骗了我!”
白子墨顺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盖了起来,扔到边上。漫不经心道:“骗?我不明白,你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你看,你活了二千多年,还见到了想见的人,有什么不满足的?”
段柯:“可我现在到底算什么?半妖还算畜生?!”
说到这里,那天,石堡外的情形他还历久弥新。
他记得将乐潇潇交给乐微微后他就出去了,本想去杀段少天,助力下来人,可没有想到,直到出去后,他才发现,那来人居然就是故人。
对这故人,他本就无好感。只是,看在他救了乐微微的情况下,他暂时不想动他,想继续看情况发展。
没有想到,那天末了,就听到那句熟悉的话——你,想长生吗?
是啊,长生,那也是他曾经的梦想,可,那代价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再次痛苦的闭上眼,靠在那茶几上,揉了揉太阳穴。
而,听段柯说到这里,白子墨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再次笑了起来:“呵,嬴先生你严重了,我并没有食言。
至于你,要怎么定义自己是你的事。你要怎样认为自己,我也没有办法。畜生?我们这叫半妖。半妖你知道吗?你们人族是不可能一蹴而就得到长生的,除非,是半妖。”
“你……”段柯望着他,半天未曾说出话来。
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确实,他没有什么能怪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要怪,只能怪他话未说全,而自己,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