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听了父亲的话,感觉满心欢喜,便一心盼着自己的真命天子快来寻找。只是奈何选妃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可是千金始终没有找到那人,于是便很着急,想要去庙里面拜拜菩萨。一次庙会里,千金正想着自己的身世,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了满怀。
两个人忙着道歉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个人的佩玉都是一样的——要知道,在古时候,佩玉都是手工打造的,想要得到一块与自己一样的佩玉,是很不容易的。千金一下子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所寻找的人,于是便想要与之攀谈。可是女子应当矜持,眼看缘分就要错过,女子便急中生智,故意扔了自己的一枚金簪,只说是自己的一枚金簪丢了,请那人帮忙寻找。
那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一听说这个,慌忙让自己的随从寻找,自己则带着女子去了旁边的亭子中,为了安抚女子,还说了不少笑话。可是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什么簪子,于是那人便对千金说道:“这件事是我不好,但是还请小姐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请小姐将住址告诉我,改日我一定登门谢罪。”
千金留下了自己的住址,于是便回家耐心等候。果然不多时日,便有一名男子上门求见。千金心花怒放,两个人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于是一来二去,便也渐渐相熟起来。相熟之后,两人情投意合,渐渐相爱。
有一日男子匆匆来找千金,看见她便高兴的说道:“我与我父母说了我们的事情,他们让你跟我回去看看呢。”那女子听了,左右为难,既高兴又惶恐。高兴的是,男子对自己可谓是真心真意,可是惶恐的是,自己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哈贸然跟着男子回家的。
恰在这时候,陆重希的名声传到了县城中,女子灵机一动,便去找陆重希画了一幅画像交给男子。男子将画像带回家中给自己的父母一看,两位老人家便喜欢的很,于是女子才对自己父母坦白。
知县本就不想自己的女儿去宫里那种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现下看男子温和有礼,,是个翩翩君子,于是更是乐意。两个人便定下了婚事。
陆重希听完了这个事情,笑着说道:“如此说来,小生的一幅画,竟然起到了这样的作用,这真是小生的造化啊。”
知县听见陆重希这样说,笑着说道:“这正是我要好好谢谢你的地方啊。若不是你做的画生动传神,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再稍微晚一些,也许文儿就要被选进宫中了。”陆重希笑着点点头,说道:“也是小姐的福气大,不用去那种地方受罪。”
陆重希说完,知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深有感触的说道:“是啊,做父母的,虽然也喜欢荣华富贵,可是更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安一世。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舍得让她背井离乡啊。”
陆重希笑着点点头,知县一面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面说道:“我平日里也喜欢画画,只是没有天分,不甚得要领,因此想向陆公子讨教讨教这画的技巧。还请陆公子赐教。”
陆重希听见这话,慌忙起身行了一个礼说道:“不敢不敢,知县大人有什么问题问就是了。”知县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陆重希抬眼看去,正是一副山水画——知县问道:“我知道陆公子画的人物栩栩如生,很是传神,请陆公子赐教,这画是怎样传神的?”
陆重希凝神看了一眼面前的画,只见画中的山水灵动有情,布置得当,一看便是出自于名家的手艺,于是便笑着说道:“草民画的可没有这个好,只是画意想通,草民有一点心得还是很愿意跟大人卖弄,请大人谅解。”
知县闻言,点点头,说道:“愿闻其详。”陆重希看着那画,说道:“这画中的草木山水都是灵动有情,虽然没有写实,但是一眼看上去却是恍若在眼前一般,因此,这画家大概是观察了不少时日方才画的。”
知县听了频频点头,仿佛很是受用的样子。陆重希拿出了自己十八般武艺,拼尽了全力对这幅画做了解读,听得知县连连叫好。
等到陆重希从县衙离开的时候,知县已经是跟他兄弟相乘了。陆重希看着面前一脸满足的知县,知道自己以后要是想要在乡试中杀出一条血路,已经是有了丰厚的资本了。要知道,这个资本,可是别人不曾有的。
陆重希虽说不屑,可是官场如此。今天这个知县虽说是一介清官,但是也免不了官场黑暗——不喜欢钱,那就送点别的也是一样的。
回到家中,陆重希推开门,便看见陆雅雯正在桌子上睡的正熟——一看便知道,是在等他。再看向一边,只见陆重九也是一脸疲倦的样子,用手支撑着头在打盹。陆重希心中忍不住一阵心酸: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两个孩子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可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
好在自己现在穿越过来之后,已经是变得好多了。陆重希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这样想到。于是他便伸手想要抱起陆雅雯,将她抱到床上去。可是刚走到桌前面,他便不小心碰到了一张凳子,发出的声响将两个孩子都惊醒了。
陆雅雯和陆重九被声音惊醒,看见陆重希回来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大哥,你回来了?”陆重希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到床上去睡吧,别在这里,睡的不舒服,对身体也不好。”
陆重九和陆雅雯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陆重九上上下下打量了陆重希一番,见他没事,方才问道:“大哥,今天来找你的是什么人?”陆重希听见这话,便知道陆重九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于是笑着说道:“没什么,是知县。”
“什么?是知县?”两个孩子听见是知县,显得有些吃惊,“知县老爷找大哥做什么?可是叔父又去哪里闹事了?”
陆重希看见两个人慌张的神情,便笑着说道:“不是,是我给知县老爷的千金画的画像被知县老爷夸赞了。”
陆重九和陆雅雯听见这个,方才送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说罢,陆雅雯关切的看着陆重希说道:“大哥还没有吃饭吧?我给大哥热热饭菜去。”
陆重希慌忙摆手说道:“不碍事的,我已经吃过了,你们赶紧洗洗睡去吧。”陆雅雯闻言,也实在是困倦了,便去睡了。陆重九看见陆重希平安归来,也放下心来,便也去休息了。
其实陆重希一路只顾匆匆赶路,再加上这次出来的匆忙,身上哪里带钱了?这样说,只是不想陆重九和陆雅雯再忙碌罢了。
于是带着咕噜咕噜的肚子,劳累了一天的陆重希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陆重希还没有起床,便被陆重九的叫喊声闹了起来。陆重希皱皱眉头,刚想要发作,便听见院子中陆重九的声音:“叔父你也真是太不知廉耻,怎么,欺负我们几个小孩子吗?”
陆重希听见这句话,瞬间便清醒过来,慌忙穿上衣服,来到院子中。只见陆河一身破旧的衣服站在院子中央,手中拿着一袋子粮食,正在和陆重九争论者什么——只是神情间已经没有先前的倨傲,反而带着一些软弱。门口看热闹的人则是不少,多是村中的人。
陆重希并没有立刻出去,一来,他想看看陆重九是要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二来,他一出去,这件事情又会被和平解决——他可不想这么便宜了陆河这个老混蛋。就算是不能打他,那让他在邻居面前丢丢面子也总是好的,谁让那个老家伙倚老卖老,为老不尊的。
在看陆重九威风凛凛,看着陆河简直就是寸步不让:“叔父好歹也是长辈,那有长辈到晚辈这里蹭吃蹭喝还不给钱的?就算是不说钱的问题,那叔父以前那我们家那么些东西,怎么就成了我们欠你们的了?”
陆河满脸都是通红,言语之间也都显得有些不利索了:“我,我何曾抢占过你们什么东西,你不要血口喷人!”陆重九冷冷的一笑,脸上的神情却是更加的愤怒了:“是么?我还真不知道,叔父什么时候会用了血口喷人这个词,当真是稀罕了。”
陆河听了这话,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手中的粮食攥的更紧了:“你们,你们一家要不是靠我接济,怎么能活到现在?”
陆重九听了,心中气恼。这老头现在说不过他们,便拿以前的事情来堵别人的嘴。以前,陆河确实是没少接济他们一家,可是后来,这种接济就变成了压榨。这件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外人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