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问题,许晴朗自己吃饭都上餐厅,家里都不开火,拿了鸡最多也只能养着玩,可是有谁把鸡当宠物呀。许立行想想也是,“要不卓然你还是提回家吧。”
卓然无奈地说我能提到哪里去呀。这只可怜的鸡在他们的相互推诿下,最重被许立行用一根绳子绑在了门口。许晴朗想,有只看门鸡也不错。
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许晴朗让许立行开车送她俩去学校。在途中,经过林凯宁的住处,许晴朗思君心切就提前下车了。在校门口,许立行很绅士地为卓然开门,着实让她有些害羞。许立行看着她这样怪可爱的。
“下午要我来接你……们下课吗?”许立行憨笑着。出狱后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劳改犯式的发型,因为许晴朗说这样很有男人味。
“你问晴朗吧,也许我不和她一块回家。”卓然微笑着和他挥手再见,然后就转身进了学校。许立行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转角处他才上车走人。
去阶梯教室的时候,卓然在走廊上碰到去另一间教室上课的邵扬,她想起那天晚上他明明说来找她而又没来,便想上去问问。邵扬也看见了迎面朝自己走来的卓然,他刚在校门口看见了卓然跟车里的一位男子挥手告别,男子的相貌邵扬没看到,只是知道那是个光头。邵扬心中无比气愤,就在卓然鼓起勇气正要和他说话时,他头一撇,转身走了。卓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落寞地走进了阶梯教室。
下课时许晴朗就和许立行约好去哪吃饭,许立行还强调要把卓然带去。许晴朗早就看出大哥对卓然的那点意思,她特能接受卓然成为自己的嫂子,而且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卓然和邵扬那档子事根本没戏,要是有戏的话,他俩早天天约会去了。所以,许晴朗把正要离开的卓然堵在了座位上。
“去吃饭吧。”
“不了,我有要紧事。”
卓然匆匆离去。
其实卓然上次让邵扬来找她是因为她想告诉他,她要和他重新在一起。事情耽误了这么多天,现在又冒出许立行开车送她上学这事,她想,邵扬一定对自己有所误会了。
她来到售二手自行车的地方,花五十块买了辆旧车。她很满意,只要能代步就行。她骑着这辆破车一路狂奔到邵扬家楼下。此时天还未黑,卓然无法用电灯亮灭来判定邵扬是否在家,她只有打电话给他。想必邵扬被卓然气到了,她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她决定就在这等他回来。
十月的天,白天虽温暖,夜晚却可寒到战栗。卓然穿的是贴身的七分裤,风从她露出的两截小腿上刮过,冷得她恨不得抱着大树来取暖。到九点钟的时候邵扬还没有回来。卓然等得花都谢了,她决定再打个电话。
“你还想说什么?”
“我……”
“我应该明白时间能冲刷一切,我不应该指望两年前得感情不会过期。”
说完邵扬就挂了。
卓然扔掉自行车,抬头望着邵扬家的窗户,泪水滑过她的脸颊。
两人还未重新在一起她就被伤害了。
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浸过酒精的棉花,邵扬整夜郁闷不已,独自在外喝了一瓶烧酒之后回到了家。由于昕昕在哭,余佩芬和陶忆林都忙前忙后没有睡觉。余佩芬闻见邵扬身上的酒味就皱起了眉头,“你走远点,昕昕在这,别呛到她。”
邵扬只是轻瞥了一眼她们,他根本没想要过去。他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父亲邵岳泰打了个电话。
“爸,让我辍学吧。”
“你确定?”
“嗯,我想得很清楚了。”
“你再考虑考虑吧。”
本来从一开始竭尽全力来到这所学校读书就是为了卓然,心中她不打算和自己重新在一起,而且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自己也不该再呆下去了。
同一个夜晚,两个充满了误会的男女望着同样漆黑的天花板失眠了一夜。到早上六点钟,卓然都没合一下眼。许晴朗打电话来,让卓然七点钟去她家和她一起去学校。卓然因在家无所事事,而且一静下来就会想到伤心事,她便在接到电话后就立即骑上脚踏车去了。
话说前一夜路过林凯宁家时,许晴朗甩掉许立行和卓然独身去了林凯宁家。只怕林凯宁不在家,她砸了半天的门毫无动静后就狂打他的电话。电话通后那边歌声震翻了天,许晴朗猜想林凯宁去KTV了,她问他地点,她想过去。林凯宁不告诉她,让她别去。而许晴朗总在电话里问,林凯宁不耐烦索性挂了电话。许晴朗气得半死,就打了车去比较火的KTV挨个找。一个晚上下来一无所获。那个电话是许晴朗在第一下睁开眼之后打的,没想刚又眯了一会儿卓然就来了。许晴朗穿着睡衣双眼红肿,坐在她旁边的卓然也双眼红肿。
“我眼睛肿是因为一宿没睡,你不会跟我雷同吧?”许晴朗打着哈欠问。
“我哭的。”
“为谁?”
“……该去学校了。”
卓然拽着许晴朗上楼换了套衣服,然后拽着她出了门。走出门口卓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四处看了看,然后惊问许晴朗,“绑在门口的那只鸡呢?”
迷糊的许晴朗抬起沉重的眼皮,漠不关心地说:“昨天回来时没注意,也许被黄鼠狼拐去了吧。”
由于只是一直大家都不想领养的鸡,卓然也没有审问。许晴朗耷拉着眼皮,在看到卓然摆在门口的车后就翻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