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陶瑞坚持不懈“买豆浆”第五天时,贺全终于给她带来了希望,他从一个近十年没见的朋友那打听到了当初林松把陶瑞儿子送到了什么地方。他给了陶瑞一个地址和一张照片,“当初林松把你儿子送到了这个地方,这张照片是你儿子九岁时拍的,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陶瑞喜极而泣,握着贺全的收不停地道谢,都恨不得趴在地上给他磕头了。贺全却给陶瑞留下了一句话,“不管能不能找到,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我只想以后安安静静地卖我的豆浆。”
“好,我一定会从你的视线里消失的。”
陶瑞只身来到纸条上写的那个地方,一个叫单家巷的地方。一到这她就惊呆了,这个地方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两排破旧的墙体,里边的东西值钱的全被搬走了。陶瑞的心都快要碎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却成了这般景象,难道她真的与儿子没缘再见了吗?这是她突然看见一个拾荒的女人,她赶紧走了过去。
“你好,我问一下,你之前住在这里吗?”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陶瑞,“对啊,怎么了?”
“你在这住了多久?”
“二十多年了。”
陶瑞很开心,说:“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凯宁的人?”
“知道,那个孤儿嘛,小时候被卖过来的,一个老头买了他。”
“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去了?”
“林凯宁早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而那老头几个月前已经死了。”
“死了?”
陶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陶忆林一见她回来便赶紧迎了上去问她怎么样了。陶瑞绷着个脸,把所有结果都写在脸上了。陶忆林抱抱养母,“没事,我们还可以慢慢找,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找个人很容易的。”陶瑞挤出一丝微笑,让女儿不用担心,然后便落寞地回了房间。
透过门缝陶忆林看到陶瑞捧着照片发呆,儿子一直是陶瑞这些年来最挂念的人,每到儿子的生日她就会愈发的伤心。陶忆林真心希望妈妈能找到她的亲生儿子。
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易躺在床上盯着手中的照片,这张照片就是从许立行房间的相框里拿出来的。没错!送许立行回家的是她,那条手链也是她留下的,她最近一直跟踪着许立行,一有机会就接近他,那天她是故意等在酒吧门口的。她所做的一切,只为接近许立行。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姓名时,她的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下,似乎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体现。整个点化,易只说了一个字,“好。”没过十五分钟,便听到窗外有汽车的鸣笛声,她便穿戴整齐出门去了。
楼下停有一辆崭新的宝马,易进去后问:“你换车了?”
“你男朋友的。”开车的男人特意加重了“男朋友”仨字的语调,充满了讽刺,仿佛他知道易根本就是在冒充许立行的女朋友。
“开车吧。”
车开始行驶了,开车的是林坤远,也就是易看上男人的继父,至于他俩为什么会坐在一辆车里,还得从那天晚上易把许立行送回家说起。
原来那天易要走时,林坤远叫住了她,他们在楼下客厅说着话,“你不是许立行的女朋友。”
“你也不是他爸,据我所知他没有父亲。”
“我会成为他爸。”林坤远说得信誓旦旦。
“我也会成为他的女朋友。”易的自信程度丝毫不比林坤远差。
“成为他女朋友值钱,不如先做我的女朋友。”
林坤远不怀好意地笑着,易看着他那张已经刻满岁月的脸,顿时为许晴朗的母亲感到悲哀,怎么和这样一个衣冠禽兽生活在了一起。易笑笑,没有吱声。林坤远拿手机给她,示意她存号码。于是,易现在就坐在了林坤远开的车里。
“去唱歌吧,顺便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林坤远把车开到一家KTV,带着易去了一个最大的套间。套间里只有几个人,易一眼就看出了谁是这里最有地位的人,于是,她不用林坤远介绍就做到那人身边去了。这么大腹便便却只有三十多岁。
“我叫易,是他女儿的同学。”易主动伸出手示好。
“叫我盛哥好了。”葛盛对身旁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甚是感兴趣,开始饶有趣味地和她交谈起来。
林坤远本来想吃掉易这块肥肉的,却没想到被葛盛看上了,而他自己还跟着葛盛做事,所以,他只有“忍痛割爱”了。
聊了不久葛盛便和易先走了,林坤远心想,本来应该是自己和易走的,没想到拱手让给别人了,他表示很无奈。
卫生间里传来电动剃须刀工作的声音,陶瑞心情沉重地走了过去,站在邵岳泰身边。邵岳泰见她脸上写满了心事,便停止了剃须,转过身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岳泰。”陶瑞把那张照片给他看,邵岳泰接过照片后端详了一阵,不知是谁。陶瑞接着说:“这是小北九岁时的照片,是那个男人的朋友给我的。”
邵岳泰惊讶不已,他和陶瑞同样以为不会再有小北的消息,“你找到他了?”
“没,我想你和我一起把他找回来。”
陶瑞的心跳得很快,她觉得儿子似乎就在附近,他就站在原地不动,喊着“妈妈”,等着她把他找到。邵岳泰握着陶瑞的手,表示一定会和她一起把小北找到。
他们开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下车后邵岳泰领着陶瑞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写字楼,这幢楼非常不明显,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招牌。邵岳泰敲响了一处挂有私人侦探招牌的房门,里面传来一句“请进”后,他们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邵岳泰有个朋友以前找私人侦探查过他老婆,在一次喝醉酒时不小心说漏了嘴。陶瑞在向邵岳泰表明自己想找回儿子却苦于只有一张照片的无奈之后,他就果断找到了那个朋友,起先那个人不肯说出那个私人侦探的地址,在邵岳泰再三逼问之后他才说了出来。
这个私人侦探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邵岳泰看他这么年轻真是禁不住对他的办事能力产生怀疑。不过他转念一想,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要尝试一下,找得到就更好,找不到也就认命了。于是,邵岳泰和陶瑞把所知的有关林凯宁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那个侦探,并把照片也给了他。
那人看着照片半晌不说话,邵岳泰看懂了他脸上写的意思,立刻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叠钱,那人伸手就想拿,邵岳泰却又突然把钱收了回来。那人抬头望着他,一脸疑惑。邵岳泰只拿了那叠钱的一半放到他手里,“找到了人这些钱才全部都是你的。”
那人收回了身子,靠在了老板椅上,笑着说:“留个电话吧,找到我就联系你。”
陶瑞回到家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着,她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她既担心找到又担心找不到。她想,找到之后儿子不认自己怎么办,要是没找到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