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侮辱自己死去的母亲!
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放过一个已经进了坟墓的人!
难道不把她说成一个淫妇就不罢休吗!
淫妇,她根本就不敢去碰触这个词眼,可是,包括从前的穆洋在内都不只一次的提它,而且都是用在她内心中不愿触及的高地。
一听这些话,她就恨他们。
只有他,当她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时,他总是说,她是一个好女人,美丽,超凡脱俗,品性高贵。
她曾经调皮的点着他的高挺的鼻子说,那你见过我母亲,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他说,看着她就是见过了。
他总能找出很多的理由让她快乐,就像他说她总能让他笑一样。
所以,她一面后退,一面声嘶力竭的喊着:“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我没侮辱任何人!蝶儿,你听我说!我的父亲他也有可能是你的父亲!”
后来,阿浩和我说了很长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在我看来就如同当时他自己听来的那样不可思议。他告诉我,穆洋已经回来了,那天,在收费站,在威尼斯颁奖仪式上,和在米兰机场看到的很可能就是他。而这一切,都是当时那个故事的反作用。他还把穆洋的电话号码给了我,说,如果我再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他。
都是报复,他说。而我,只是一个报复故事的开端。
窗外的春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这样的季节,就像人的眼泪一样,永远也淌不尽。
当时,我就是这样流着泪。
他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找到这里。
他捧着我的脸,说,天色不早了,要我跟他走。
和上次一样,阿浩说,蝶儿,不要跟他走。
他们之间,我看着宫正浩,再看着他,最终还是牵住了他的手。
阿浩意外的看着他,再看着我,似是拥着无比的绝望说道,蝶儿,原来,你不信我。
当时,阿浩的脸色很是痛苦的样子,他强捂着自己的胸口,弓着身。
他走了过去,我知道,就是阿浩和说过无数次恩断义绝的话,毕竟,他还是他的父亲,而他,还是他的儿子。这本就是父子之间天然的恩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可是,阿浩仍旧拒绝他的靠近,他的眸中那样的光芒更加的晶莹,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仿佛一种难以言明的痛苦正在他的全身蔓延。
我害怕,一直喊着阿浩阿浩,想跑过去。却被他一把拦住。他紧紧的抱住我,我就这样看着阿浩在我们面前消失。
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没让他碰我。
我把阿浩和我说的关于我的母亲,穆洋和他的故事和他说了一遍。甚至,我把阿浩和我说的,这都是报复的话和他全说了。
当时的他面色一直很平静,听我说完这些后,只是说,蝶儿,你不是我的孩子。其它,他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这一句话,听是那么简单,实际上,等于在宣告,他才是这一切的掌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