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尽天下的王,”卫玲儿的双眼中流出两串热泪水:“王就可以为所欲为么?烙王害死了我的母亲,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她的声中带着仇恨的怒火,湿润的双眼早已变得血红。
“可是,卫剑是你哥哥,你又为何要害他?”韶王咬牙努力地支撑着身体,在椅子上坐稳。
“他只知道报国,只会学着虚伪的忠良去做所谓的善人,他不去死的话,我如何能杀尽天下的王?”卫玲儿冷冷地看着韶王道:“你放心,我不会杀太子的,今后他便是王,是我杀光天下王的工具,我不会让他死的。更重要的是,我爱他,很爱很爱。”
韶王苦涩地一笑道:“你心中,知道什么是爱么?”一个容如此凶残之人,她心中有爱么?
“我不用知道。”卫玲儿右手一动,抽出剑。韶王的左胸之上喷出一股鲜血,双眼睛慢慢地合上。
一代枭雄,就这样死了。
他死得没有丝毫的痛苦,因为十香软骨散早已经让他的身体失去了知觉。
卫玲儿掏出手绢擦着剑身上的血迹,冷冷地看着韶王。
她的泪水,无声地落到长剑上。
每杀一个人,她总会有着令人发狂的恐惧。可是她停不了,为了生存,她必须杀下去。杀光每一个威胁到她的人。
她掏出一块黑色的玉扔地上,那块玉是韶王送给她的。原本韶王有两块,一块在夏侯岚与卫剑到齐国提亲之时送给她的时候被她留在了齐国,这一块,是她偶然看到韶王把玩的时候开口讨来的。两块豪不相同的黑玉,一块代表爱情,一块代表天下。
不管这样的一块玉代表的是什么,她相信,夏侯岚会让齐国用血的代价来尝还韶王的生命。卫玲儿相信,以夏侯岚的粗枝大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两块玉的不同之处。
她将长剑塞到韶王的手上,轻轻地划破手指,在洁白的手绢上写道:烙王借商合之名,施毒杀害父王,臣妾带人为父王讨个说法。此去凶多就吉少,不成功便成仁。望夫君牢记,若是臣妾惨遭不测,切不可冲动行事,一切等国事平稳在作定夺。
卫玲儿冷笑着擦了擦眼泪走出王宫,上次追拿卫剑时韶王的玉佩还在她的手里,只要有了此玉,施兵下令犹如韶王亲临。此时韶王已死,夏侯岚又不在宫中,此圣物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无人敢不从。
天色放亮的时候,身着铠甲的卫玲儿手举韶王的玉腰牌,带着精心挑选的五千高手朝着齐国奔去。
她要杀的人,还有两个。
苏白,烙王。
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她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苏白的预料果然没有错,楚国的降兵果然发生叛乱。
原本已经平静的秦国,在一夜之间就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夏侯岚带兵奋起镇压,无奈叛兵已成气候。再加上秦兵经过长期的征战,早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人喜欢战争,除非是野心天下的霸主。不管是兵还是民,他们都渴望平静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厮杀,是所有普通人的最大的希望。
夏侯岚的兵力节节败退,一路丢弃城池,退到秦国的范围。韶王与夏侯岚都低估了降兵的力量,因为他们忘记了兵法中有一个最可怕的战法叫做鱼死网破。
夏侯岚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卫玲儿就能让天下大乱。
杨峥飞鹰传书,王宫发生突变。
夏侯岚一时气急攻心,被楚国兵围困山谷,无法脱身。
卫玲儿带着韶王的玉佩,领着五千高手带着珠宝毛皮朝着齐国的方向挺进。
她知道,若是想不引起夏侯岚的怀疑,必须在夏侯岚回宫以前杀了苏白和烙王。只要烙王和苏白一死,韶王的死便会成为秘密,夏侯岚永远也想不到卫玲儿会杀死韶王。
悲戚的齐国王宫,仍然挂着白色的哀帘。
死去的三人已经顺利下葬,烙王和苏白安静地等待韶王到来。
两国之间已经互通,要穿梭于两国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午时分,吴起面色沉重地来报:“秦国太子妃带着珠宝毛皮求见。”
烙王的脸上,弥漫着浓浓的杀气。他冷笑着朝着大殿外走去。
他想看看曾经在他宠爱下成长的卫玲儿此时是什么样子的,这个能挑起天下战乱的人,与曾经任性的公主有何不同。
自信的微笑,腰上宽厚的战刀。
卫玲儿果然变了,此时的她似乎不是不女子。而是一个战无不胜的神。
“见过父王。”卫玲儿朝着烙王跪地道,她脸上的平稳,果然像个回娘家探亲的小媳妇。
烙王哈哈一笑,道:“不知道太子妃此来有何事情?”
卫玲儿微微一笑,道:“儿臣离宫以来,十分的想念父王,特地挑了些上好的珠宝与毛皮回来看看父王,怎么,父王不欢迎么?”
烙王吃惊地看着卫玲儿,只见她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鼻子一酸,笑道:“只要你不是来取本王的命便好了。”说完,挥了挥手,带着卫玲儿进了大殿。
卫玲儿看见正在喝茶的苏白,不小地吃了一惊,道:“父王?”
烙王哈哈一笑道:“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想来当年卫瞳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女才不得以的,本王并不怪罪。只要我儿能平安便好。”
卫玲儿突然跪地道:“儿臣为求自保,一直没有说明身份,还请父王不要怪罪的好。”
苏白冷冷地看着卫玲儿道:“在父王的眼中,你一直是他最疼爱的女儿,难道你不明白么?”
卫玲儿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哽咽道:“曾经玲儿对不住姐姐,还请姐姐不要怪罪的好。”
苏白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卫玲儿的身边笑道:“妹妹回家还身着铠甲,不知是何道理?”
卫玲儿猛地一震,连忙道:“战乱刚刚平息,妹妹是担心一路上有乱兵才这样打扮的,还请姐姐不要误会的好。”
苏白摇头笑道:“当然不会,不知道你哥哥可好?”
卫玲儿身子一抖,道:“我哥哥?他不是在齐国么?”
苏白轻松一笑道:“他被打入水牢一事,你可知道?”
卫玲儿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并知道此事。”
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到卫玲儿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道:“卫玲儿,你可认识我?”
卫玲儿猛地一抬头,只见满脸怒齐的吴起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
卫玲儿吃惊地道:“吴将军,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
“是么?你可记得当年下令杀我一家?”吴起的身子因为极度的愤怒微微发抖。
“我想吴将军误会了。”卫玲儿轻笑道:“当年吴公意图叛国,是父王下令杀了你们全家的啊。”她无辜地朝着烙王道:“父王,儿臣没有下令杀过他们。”
垂帘后面,卫剑慢慢地走了出来。微笑道:“玲儿,你没有想到我还活着么?”
卫玲儿一见。脸色已经苍白,强笑道:“哥哥,姐姐刚才不说你在秦国的水牢中么?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身子开始发抖,卫剑能活到现在,而会出现在这个,她做猛都没有想到。
卫剑的身子一动,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到了卫玲儿的脸上。
“哥?”卫玲儿脸色一变,吃惊地看着卫剑道:“你这样是为何?”
卫剑冷笑着道:“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长剑一抖指着卫玲儿的鼻子道:“玲儿,今天我就替父亲杀了你这个卫家的孽种。”
“哈哈。”卫玲儿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轻笑道:“都到齐了么?”
苏白冷冷地看着卫玲儿,只见她身一动,迅速地往后退去。
“那里逃?”苏白与卫剑几乎同时窜出,身后的烙王与吴起朝着不同的方向扑了过去。
“哈哈。”卫玲儿一阵冷笑,身子突然弹起。
只见一阵红雾飘起,苏白沉喝一声:“不好。”连忙抽身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