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热闹非凡。
奇怪的是,在繁华的闹上,竟然出现了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着的一辆战车。
更为奇怪的是,战车是上不是威风炯炯的将军或者武士,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样子大概十多岁,尽管两人的年龄不大,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非同凡响。
女孩娇美可人,男孩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与冷酷。
众人一见,纷纷退让。
想来在这京城街道,敢如此大张旗鼓驾战车闲逛于闹市的人,若非皇室贵族便是王孙公子,这样的煞星,谁惹得起?
卫剑因长期在深山,又因在吴府多年从未外出,对外面的世界从未接触过,怎会见过如此场面?
他吃惊地看着苏月婵,却见她面带高傲的微笑,不停地辉动手中的长鞭抽打着近乎发狂的战马,对街上惊恐躲避的路人视若不见。
“敢问公主,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卫剑记挂着卫白儿的安全,焦急地道问道。
“你武功怎么样?”苏月婵微笑着看了看他,在卫剑的眼中,似乎带着一股恐惧的光芒,他从未经历过生死,但是他比谁都能体会死的概念。
母亲死了,从此以后他再也见不到那张慈祥温暖的脸了。他不怕死,但是他又比谁都害怕死。
因为他知道,卫白儿的命,比自己的更重要千倍。
“会。”他干脆地吐出一个字,在他的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令人心痛的沧桑。
“后面有两个武士在跟着我们,你用最快的速度,杀了他们。”苏月婵伸手擦了擦卫剑的额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剑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他自小跟随父亲学习剑法,从懂事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十三个年头。
原本以卫剑的武功,早已经在武林高手之上了,但是杀人,却从未有过。
不要说杀人,就是在看着苏月婵轻而易举地削下司徒男一只耳朵的时候,他也惊出一身冷汗。
“你想救你妹妹么?”苏月婵似乎在房顶上观察了很长时间,甚至李诗茵带走卫白儿的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则,她又如何知道卫剑此时担心的是什么?
“想。”卫剑的双唇一动,身子早已经从战车上弹了起来,如同一只飞鸟一般地窜上街边的房顶上。
在闹市杀人,江湖高手也不敢如此的狂妄,更何况是乳臭未干的卫剑?
“好身手。”苏月婵娇笑一声,道:“剑哥哥,我在城外的树林等你,两个时辰你若不来,我便不等了。”
卫剑站在房顶,冲着苏月婵点了点头道:“不用两个时辰,我随后就到。”说完,纵身落到胡同里。
原本骑马追上来的两个武士一见卫剑跳车,早已飞身下马,几个起落便拦在卫剑的面前。
“小子,哪里走。”瘦小的武士冷冷地朝着卫剑道:“乖乖的跟我们回去见过大司马。”
卫剑冷冷地看着二人,右手慢慢地抓到剑柄上。他没有抽出长剑,他在等待机会。
因为他记得父亲的话,在你不知道对方武功深浅的时候,千万不能贸然的出手。
对于高手来说,先出手的一方必然会露出破绽,一旦被对方看出破绽,自己必死无疑。
年长的武士冷笑一声,道:“少和他废话,提他人头回去。”
二人同时操刀朝着卫剑逼了过来,卫剑冷冷地看着二人。
他想到了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卫白儿,一股无名的怒火凝结成右手无穷的力量。
“纳命来。”随着冰凉的三个字,卫剑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跑在前面的年长武士还来不及出声,随着一声剑锋划过空气的凌利之声,一阵血雾飘起,年长武士的身体直直地躺到了地上,身体竟然整齐的一分为二。
几乎是同时,瘦小的武士左手一挥,一阵淡红色的雾气朝着卫剑逼来。
“不好。”卫剑猛地一惊,连忙抽身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整个身子犹如被抽干血液一般,酥麻得几乎不能动弹。
“哈哈,我今天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瘦小的武士猛地一咬牙,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朝着站立不稳的卫剑砍去。
卫剑无力地闭上眼睛,带着温度的泪水慢慢地冒了出来。
他为自己的无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卫白儿现在生死不明,自己还没见到妹妹最后一眼,若是就这样死了,有何颜面去见黄泉之下的母亲?
突然,房顶上飞出一块瓦匹,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朝着瘦小的武士飞了过去。
只听到碰的一声,正中瘦小武士的面门,一时间瘦小武士被打得七荤八素,整个面庞血肉横糊。
“窝囊废,竟然用毒对付一个小孩。”房顶上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纵身落到卫剑的身边,柔声道:“你没事吧?”
卫剑努力地睁开眼睛,突然精神大震,惊呼一声:“铃儿?”双眼一闭,登时昏死过去。
身穿红衣的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四年前被司马求和姜后带回宫的卫铃儿。
她听到卫剑叫出自己的名字,猛地一惊,顾不上倒在地上的卫剑,抽出腰中的短剑朝着面目全非的武士扑了过去,手起刀落,削下武士的人头。
“哥。”卫玲儿窜到卫剑身边,掏出腰间的手绢去擦卫剑额头上的汗。
“你还好吧?”卫剑吃力地争开眼睛,无力地冲着卫玲儿笑了笑道:“我和父亲都很想你。”
“我很好,”卫玲儿伸手摸了摸卫剑的脸,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卫玲儿,我是苏白,大齐国的大公主苏白。”
卫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对啊,哥哥都差一点忘记了,你现在是大齐公主苏白。”
卫铃儿抓着卫剑的手哽咽着道:“父亲呢?父亲呢?”
卫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父亲把我和公主交给吴公之后,便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卫玲儿一听,神情一变,吃惊地道:“公主?你是说哪天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公主么?她还活着?现在她人呢?”
卫剑点了点头道:“是的,她还活着,被一个蒙面女侠带走了,现在生死不明。我答应过父亲,必须把她安全地送到宫里,只是现在她下落不明,如何是好?”
卫玲突然站起急急地道:“把她送进宫里?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父王一定会削下我们的人头,到时候我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卫剑吃惊地看着卫铃儿,这个刚满十岁的小丫头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就完全的变了。
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四年前哪个整天吵着要吃野果子的卫玲儿了。
“可是她是公主啊,若是不能保护好她,天理不容。”卫剑苦笑着看着卫玲儿道:“你现在是大王的公主,就是苏白回去了,他对你那么宠爱你也仍然是他的公主啊。”
“不可能的,父王一定会把我们绑在冰火炮烙柱上,把我们折磨死的。”卫玲儿的眼中射出恐惧的光芒,她似乎看到了烙王那双充满着杀气,整个眼球都是血丝的眼睛。
“冰火炮烙?”卫剑奇怪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卫玲儿,如此矫小可爱的妹妹,为何传闻她刁蛮成性,嗜斗如命呢?
“是的,那就是把一个人脱光了绑在铜柱上,在铜柱的中间塞满地窖里深藏的冰快,把受刑之人冻得僵硬,然后在铜柱中间塞满烧红的木炭,等受刑之人感觉到痛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烤熟了。”卫玲儿猛地摇了摇头,道:“那样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苏白永远的消失。”
卫剑吃惊地看着卫玲儿道:“你说什么?”他当然想不到宫廷的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滋味是多么的诱人,若是人可以选择的话,没有人会愿意天生为奴。
卫玲儿猛地拉着卫剑的手哭道:“哥,我不想死啊。”
卫剑疼爱地伸手擦去卫玲儿脸上的泪水,柔声道:“玲儿乖,我们都不会死的,公主天生秉性善良,她一定会求大王不杀我们的。”
卫玲儿突然站起来道:“还有谁知道她是公主这个事情?”
卫剑眼睛一亮,连忙道:“快,快去救吴公,他就要被司徒男杀死了。”
卫玲儿点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一直就在吴公府上么?”
卫剑吃地站起来,急道:“你快去,晚了恐怕吴公一家人性命不保啊。”
卫铃儿朝着房顶上的两个伺女道:“火速准备快马。”
等二人离去,卫玲儿凑到卫剑的耳朵旁边小声地道:“哥哥,你我若是想保住性命,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苏白是公主这件事情成为永远的秘密的。”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卫剑突然想到苏月婵,他连忙道:“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