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微笑着看着虚弱的苏月婵道:“我忘记了,我凭什么要帮你?”
苏月婵的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她跪着爬到苏白的身边伸手拉着苏白的衣袖哽咽着道:“求你,救救剑哥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剑哥哥?”苏白冷笑一声,她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气:“你真是不要脸得可以啊,可是我为何要救你的剑哥哥?”苏白的双眼中,射出带着妒忌的杀气。
她咬牙冷笑着看着苏月婵,在袅袅上升带着浓郁香味的青烟中,苏白似乎看到了卫剑痛苦的表情。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身子慢慢地开始发抖。
一种莫名的恐惧迅速地扩散到她的全身,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什么?
是担心哥哥快死了?还是担心其他的什么?
苏月婵无力地惨笑道:“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向父王要解药,若是救不了剑哥哥,我便陪他去死好了。”说完,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苏白脸色一变,吃惊地看着苏月婵。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一种等着死亡来临的恐惧。
若是苏月婵向父王说出要解药救的人是谁,相信自己的假公主的身份很快便大白于天下。
到哪个时候,恐怕是自己跪在苏月婵的面前了。
“等等,”苏白看着苏月婵转身准备离开,连忙道:“要我救他可以,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得与他见面。”她的口气中明显地底气不足,此时若是苏月婵拒绝,她也奈何不了她!
苏月婵吃惊地看着苏白,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
自己与她并无不共戴天之丑,为何她要处处与自己作对?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的母亲是妓*女?可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就像身为公主的她,纵然是妓*女所生,也仍然是公主。这,就是人性的悲哀。
苏白见苏月婵不说话,冷笑一声道:“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考虑。”说完,慢慢地转身坐到绣床上。
苏月婵血红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气,此时,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再流的话恐怕就是血了。
“我答应你。”苏月婵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只笑得苏白一阵阵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这样的恐惧苏白只有过一次。
那就是被人从树丫上像小鸡一般地拎下来的时候,她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她永远记得哥哥和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坏人带走。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了,若是想不死,就得让想自己死的人先死。
除此而外,别无她法。她害怕别人的眼神,似乎,那样的眼神能看穿她虚假的公主身份。
那样,恐怕自己会死得比谁都惨。
一直以来,她几乎没有看过烙王的双眼,因为她害怕,害怕父王会看出她不是公主。
那样她身边的荣华富贵会在很短的时间里随着自己脖子被切断的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她要杀人,宁可杀尽天下人,也不能让人威胁到自己。
苏月婵血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苏白,她笑道:“若是在拖延时间,恐怕你想救他也来不及了。请相信,我答应你的就一定做到。也请你相信,若是剑哥哥死了,我会杀了你。”
苏白身子一抖,她迅速地转过身子。她不敢看苏月婵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
“我这就去。”苏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脚一跺,快速地窜出门外。
苏月婵死死地咬着下唇,淡红色的眼泪慢慢地顺着她苍白的脸流了下来。
“剑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啊。”她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祷:“只要你能活命,纵然是用月婵的命去换,月婵也愿意,你若是死了让月婵怎么活?”
她慢慢的抽出短剑,若是苏白不能带解药回来,她会杀了她然后自杀。剑哥哥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苏白也没有想到,烙王的寝宫竟然中悄无一人,她很顺利地拿到了解药。
苏白的聪明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她对十香软骨散之毒十分的了解,此毒若是无解药。神仙都难以自救。
想着哥哥垂死的样子,苏白的心中像刀刺一般的疼痛。穿过长长的走廊,她徘徊在自己的寝宫前面迟迟不敢进去。她害怕,害怕苏月婵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睛。
看着手中的两个瓷瓶,苏白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一个冷战。她又想到了烙王带着杀气的眼睛。无数个夜晚,就因为那双眼睛让她无法安稳地入睡。她猛地一咬牙,抬手将蓝色瓶中的药倒入水池中,将空瓶埋到花丛下面。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快速地推开门。
只见苏月婵冷冷地看着自己,苏白连忙道:“解药拿到了,你这就赶紧送去,若是晚了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苏月婵接过瓷瓶,朝着苏白道:“你今天的恩情,我会记住的,我答应你的也会做到,只等我救了剑哥哥便回宫,今生不会与他在相见。”
说完,苏月婵将短剑插到腰上,急急地朝着门外跑去。
苏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的脸上,又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也许,从今天往后,她便能安稳地睡个好觉了。
苏月婵朝着西宫跑去,此时的她近乎虚脱了。若是想早点把解药送到哥哥口中,此时最应该做的便是找匹快马。
突然,苏月婵前面闪过一个奇怪的身影。她猛地一惊,难道苏白反悔了派人跟踪自己么?
她慢慢地抽出短剑,冷冷地道:“出来吧。”
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快速地落到苏月婵的面前,几乎在同时,苏月婵手中的短剑已经落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苏月婵咬着牙齿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一身白衣的夏侯岚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有如此快的身手,他乘着太叔公与烙王商议国事的空隙骝了出来,打算找个人问问卫剑的下落,不想正好碰上神色慌乱急急忙忙走路的苏月婵。
夏侯岚平静地看着苏月婵,奇怪地发现小丫头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红得要滴血。他后退两步吃惊地道:“请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苏月婵咬着牙齿看着夏侯岚,若是他再多废话,便一剑杀了他。
夏侯岚扭头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知道卫剑么?”
苏月婵的短剑差一点就削向夏侯岚的喉咙,她猛地一惊,定定地看着夏侯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侯岚见苏月婵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沉声道:“请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卫剑的妹妹卫白儿正在找他,她猜测卫剑可能在宫里,所以托我打听一下。”
苏月婵猛地一惊,道:“他妹妹?此时她人在什么地方?”苏月婵眼睛一亮,没有想到卫剑日思夜想的妹妹竟然来得全不废功夫。她神情一松,收回短剑。
夏侯岚一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她此时在顺风酒家,请放心,安全得很。”
苏月婵急道:“你告诉她不要离开,我现在着急救人,三天后我们会去那里找她。”说完转身就跑。
“等等,”夏侯岚连忙追了过去,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苏月婵猛地一跺脚,道:“剑哥哥中了十香软骨散的毒了,我现在要去救人,你若是再多说半句话,我便杀了你。”
夏侯岚吃惊地看着苏月婵问道:“此时他人在何处?”
苏月婵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跑。
夏侯岚苦笑一声,准备追过去。只听到一个侍卫急急地跑过来道:“大王请太子过去,说是有事商议。”
夏侯岚看着远去的苏月婵,暗道:我连卫剑的下落都没有打听到,回去怎么和白儿交代?
“走吧。”夏侯岚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侍卫朝着大殿走去。
话说战国七雄后期,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改传统的甲兵为骑兵,改车战为运动战,使赵国的军事实力大为增强,成为秦国向东发展的新障碍。
秦昭王为了打击赵国,派太叔公到齐,约齐国烙王与秦昭王同时称帝,联合五国攻赵。当时秦国骑兵战将英勇善战,所到之处无坚不摧。
无奈国力薄弱,善能自保却无法扩疆。
而当时齐国是强国之首,国力之昌盛一发不可收拾。
烙王原本对天下早已虎视眈眈,只是六国各有新法,若只是凭借自己一国之力想统一天下也是断然不能。而当时的秦国的兵力是七国之首,若是齐国的富与秦国的强能珠联璧合,定能横扫天下,势如破竹。
对于秦国的太叔公与太子的到来,正中烙王下怀。一大早便与秦国太叔公商议合壁之事。
雄伟的大殿之上,原本威严的烙王此时微笑着坐在龙椅上与太叔公对饮。
“小侄见过大王。”夏侯岚看到太叔公不愉的表情,连忙朝着烙王跪地道。
“哈哈,”烙王慢慢地站了起来,走下龙案轻轻地托起夏侯岚的身子,道:“不愧为昭王之子,有几分真龙之相啊。”
秦国太叔公笑道:“承蒙烙王看得起,我太子自小练习武功,对数种兵器无师自通,他日必然是齐秦之福啊。”
太叔公的话刚说完,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本公主来会会你这个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材。”
夏侯岚身子一动,早已经退开数步。
烙王身后的垂帘下,快速地闪出苏白敏捷的身影。
“好快。”夏侯岚暗暗道:怎么齐国人一个个身手都这么厉害?他的脸上仍然挂着一丝微笑,苏白手中的长鞭几乎和她的声音同时甩出。
太叔公惊呼一声:“太子小心。”
“哈哈。”苏白冷笑一声,手中的长鞭已经卷到了夏侯岚的右手上。
“废物。”苏白吃吃一笑,回头对太叔公笑道:“此人右手如此没用,留它何用?”
“白儿,不可。”烙王沉声道,他知道若是白儿收回长鞭,秦国太子的右手必然被卷断。苏白自小玩鞭,碗口粗的小树都可以拦腰斩断,更何况是人肉之躯?
“那就看看公主有没有哪个本事了。”夏侯岚的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
苏白一见,猛地一咬牙双脚一跺,飞身往后退去。
手中的长鞭猛地往往回收。
烙王面色一沉,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