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杨远浩离开,才回过神,仰起头望着岳路廷,怯怯地说:“对不起。”
她好像要说很多个对不起,才能道明自己的歉意。岳路廷定定地望着她,那样炽热的目光,让许暖暖慌忙移开视线。他勒紧了许暖暖的双肩,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然后薄唇斜了斜,语气挑衅道:“你要对不起什么?”
她眨了眨眼,居然被岳路廷问的有些语塞:“我……”
“我我……什么?”他坚持不懈地问道。
“就是……”她急于解释些什么,他却迫不及待地截下了她的话:“说吧,怎么补偿?”
“补偿?”她一脸讶异。
“说吧,你是要肉偿还是……”岳路廷唇边弯着深深的弧度,饶有兴味地望着许暖暖。
偿你个头,许暖暖本想回嘴,后想好像是自己的错,便扯着嘴角,嘿嘿地朝着岳路廷笑。
他突然凑近了许暖暖的身边,薄唇在她的耳边摩挲了几下,才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宝贝,别那么紧张,就算你现在肉偿,我也行动不便啊。”
许暖暖侧过头,望了望一脸镶着精致坏笑的岳路廷,兀自地干笑了几声:
还好,还好啊,你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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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少居然把她亲自炖的汤喝的一滴不剩,顿时让许暖暖颇有成就感。第二天,她又炖好汤,来到病房,推开病房的一瞬,她却没看到岳路廷的身影,等了几分钟,依旧没有看到岳路廷,许暖暖显得有些紧张,她找到路过的护士问了问,他们一副不清楚的模样。许暖暖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想了想,该不会行动不便的岳大少掉进了厕所吧。
打了几个电话,岳路廷都没有接。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来到男洗手间的门口,推开门的一瞬,正好一个大叔夺门而出,看到许暖暖,一脸古怪。许暖暖面红耳赤,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请问里面还有人吗?”
大叔一脸呆滞,古怪地瞥了许暖暖几眼,然后不悦地骂道:“神经病。”
站在原地的许暖暖显得尴尬异常,万一行动不便的岳大少真的掉到了厕所怎么办,想了想,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大大方方推开了男洗手间的门,然后敲了敲每一个隔间的门,仍然没有回应。
泄气的许暖暖只好走出男洗手间,掏出手机,再次给岳路廷打了一个电话,这回,她好像听到了岳路廷熟悉的电话铃声,抬眼一看,不远处的护士台前,两个护士妹妹正搀扶着岳路廷在拍照,左拥右抱,正是不亦乐乎。
脚上打着石膏,脸上还笑得魅惑人心,花花大少岳路廷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花心大萝卜。”许暖暖暗自嘀咕道。
两个护士妹妹满意地退下,另外两个护士又凑上前,她们自然地朝着挨着岳路廷的胸膛拍照,站在不远处的许暖暖,依旧让手机不断地呼叫岳路廷。这回儿,他终于发现了兜里的手机在响,他看了看号码,立马变得认真异常,轻轻地做手势“嘘”了一声,刚刚还像一群小麻雀叫个不停的护士妹妹们纷纷闭起了嘴,站在不远处的许暖暖独自轻笑了一声,看来这位岳大少可真是有办法。
“喂,暖暖。”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你在哪啊?”许暖暖惴着笑,问道。
岳路廷一脸淡定地说:“我,在病房啊。”
“是吗?”她故意别有深意地反问道。
“是啊。”
“我怎么没看到你啊?”许暖暖又质问道。
“刚刚去洗手间了。”
“是吗?掉进坑了吗?”
“……”
拄着拐杖的岳路廷正欲回身往病房回去的时候,正好迎上了许暖暖的一脸笑意。这回可好,被抓了个正着,岳路廷勾着唇,唇边仍然漾着一抹邪邪的笑意。
许暖暖上前,故作微愠的模样,说:“不是在病房吗?怎么在这儿啊?”
岳路廷一脸自然地把重重的手臂搭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凑过脸,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宝贝,你也知道你老公的魅力,没有办法。”
许暖暖抬起首,狠狠地瞪了岳路廷两眼,他耸耸肩,一副得意洋洋的向那群护士妹妹介绍道:“给你们介绍,她是我老婆。”
许暖暖的脸‘唰’的一下就涨的通红,嘴角拼命地扯着笑,语塞了半天。众人窃窃私语,其中有一个小护士喊道:“你们好般配,拍一张照吧。”
“好啊。”岳路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话音落下,他靠着许暖暖更加近,搂住她的肩膀更加紧了,他薄唇微动,轻声说:“宝贝,别那么紧张。”
“我哪有紧张啊?”许暖暖便微笑边低声说。
“咔嚓”的一声,小护士按下照相机,然后开心地说:“好了,拍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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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阳光很好,丝丝点点撒下的金色光芒缓缓地覆盖在高大的榕树上,她扶着岳路廷坐在了一颗偌大的榕树下,老榕树已经有些年岁,偌大的树冠,好像形成了天然的遮阳的绿伞,而垂下的互相交错的根似乎也成为了一道风景。眼前绿草茵茵,穿着白色病号服的病人三五成群的散步和聊天。
岳路廷今天的心情似乎异常好,他突然握着许暖暖的左手,然后抚摸了下她的无名指,像模像样的用手指在量着她无名指的粗细。
“你干嘛啊?我的手指这么好玩吗?”许暖暖一脸鄙夷道。
“我在想要不要送你一枚戒指?”岳路廷皱了皱眉,故作思索的表情。
幼稚的求婚,一点诚意都没有。明明都定做好了戒指,还装什么傻。许暖暖抬起眼眸,直直地盯着岳路廷,开门见山道:“你是要求婚吗?”
连他的台词都抢去,看来他的求婚的确有点差劲,他挑了挑俊眉,问:“你都抢了我的台词,那我要说什么?”
“都没有戒指,我才不会答应。”许暖暖鄙夷道。
“那我们再来一遍。”岳路廷一脸认真地说。
“说什么?”
“你快说,快说嫁给我好吗?”
许暖暖狠狠地瞪了岳路廷一眼道:“为什么要我说?”
“快说,快说,我们排练一下。”岳路廷似乎来了劲,一脸恶趣味的表情。
许暖暖微微吸了口气,自知拗不过岳大少,便没好气地说了句:“嫁给我好吗?”
“好的,宝贝。”岳路廷的目光沉静,一脸诚恳。
话音落下,他伸出了左手,信誓旦旦地说:“既然你先向我求婚了,请给我戴上戒指。”
许暖暖望了望岳路廷修长的左手,然后抬起眼眸,看着岳路廷一脸狡黠的微笑,气急败坏,怔了许久,居然上了狡猾无比的岳大少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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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下来,许暖暖都来回奔波在医院,家和电视台。初初见到许暖暖一边认真盯着电脑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不免暗自觉得十分好笑,她故意走到埋头苦干的许暖暖身边,猛地拍了她一下肩膀,脸上泛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意,说:“喂,暖姐。”
许暖暖俨然是被她吓到了,缓了缓气,说:“初初,你要吓死我啊。”
初初一脸笑意地调侃道:“暖姐姐,你在干吗啊?”
许暖暖脸颊微红,迅速关了网页的窗口,抬起头,没好气地看着初初,说:“没啊,就随便看看。”
“是吗?”初初的唇边滑过狡黠的笑意,她迅速地夺过了办公桌上的几张纸,定睛看了几眼,上面都是关于汤的做法。什么淮山猪手汤,什么杜仲牛膝猪手汤。初初迅速翻了几页后,被许暖暖一把抢了过来。
初初噗嗤地笑出声:“暖姐姐,你这也太以形补形了吧。小心把岳大少的脚补成猪脚。”
许暖暖狠狠地瞪了几眼初初,说:“要不你也熬几个汤给那只耗子尝尝?那天他都亲自煎牛排给你吃,这可真是百年一遇啊。”
初初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咳咳了几声,支吾道:“暖姐姐,你说什么呢?”
许暖暖故意叹了几口气,说:“唉,刚投入爱河的女人,连呼吸都带着甜蜜的微笑。”
初初娇羞地低着头,慌乱中,连连投降道:“突然想起来,总监好像找我,我先走了。你慢慢看食谱。”
见初初慌乱撤退的神情,许暖暖兀自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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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喂着岳路廷喝着汤,而他一脸满意地盯着许暖暖,然后嘴角溢满笑容说:“暖暖,我突然想一辈子呆在医院里。”
“胡说些什么?”她放下汤,轻瞥了岳路廷一眼。
岳路廷一脸认真异常的说:“有个这么貌美的女主播天天给我送汤,把我伺候的跟大爷似的,我就算现在死了也足以。”
“我猜,重点是医院里还有一群貌美的小护士吧。”许暖暖倪了岳路廷一眼,促狭道。
谁知岳路廷倒是一脸得意地说:“那只是额外的,你是正餐。”
“岳—大—少!”许暖暖重重地拍了拍岳路廷另一只没有打石膏的脚。
就在这一瞬,病房的门被推开,响起了一个不满的声音:“路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许暖暖一脸愕然,半晌才吭声:“阿姨……”
来人正是岳路廷的妈妈林眉苏,她穿着一身黑色套裙,款式典雅,很是衬林眉苏的身材。她望了望许暖暖,也一脸惊讶:“暖暖,你居然合着路廷骗我啊。”
许暖暖回望了岳路廷一眼,一脸不解道:“阿姨,我没……没有骗你啊。”
“要不是我追着问那只耗子,最近路廷去哪了?我还不知道你躺在了病床上。你这个混小子,说说看这脚怎么摔得?没看路吗?”
林眉苏既心疼又责怪的表情,让岳路廷哑口无言,杨远浩那个叛徒,没一会儿就暴露了他的行踪。
“妈,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也挺帅的吗?”岳路廷还在得意洋洋地说。
“帅,是挺帅的。”林眉苏狠狠地拍了拍岳路廷另一只没有打石膏的脚几下,然后愠怒道:“最好另外一只脚也打着石膏,更帅,或者摔个半身残废,看谁会养你这个混小子。”
“妈,你怎么诅咒你儿子啊?”岳路廷问道。
顿了顿,他又把目光转向了许暖暖,唇边逸出一丝诡秘的笑:“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半身残废了。暖暖也会养我。”
“是不是?”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故意加重了这三个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