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
  那一行人白天抵达云城,晚上便在城堡一起补了眠,旅行很耗体力,大家不约而同地睡到了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关靖北吃得很慢,他对菜样并不十分挑剔,中西餐都能接受。
  许愿就不行了,吃了两天西餐后忽然想吃小笼包,让张妈蒸了两笼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明书寒看着她,冷不防地道:“亏你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一点吃相都没有。”
  “恶心到你了?”许愿淡淡道,又咬了口包子,“那还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恶心你。”
  明仔捅了捅自家哥哥的胳膊,“你少说几句吧。”
  明书寒没说话,低下头吃自己的东西,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了眼许愿。
  终于,关靖北忍不住了揭穿他,“你他妈想看钟意直接看见就行了,非要看我女人再用余光瞥她?”
  餐桌是中式的六人桌,关靖北在主人位,旁边是许愿,许愿旁边便是钟意,另外两个大男人坐女人的对面。
  明书寒被当众毫不留情地戳穿后,冷冰着的脸忽然露出青涩,他轻咳了声,不尴不尬地道:“我没有。”
  就他那样还没有,眼睛恨不得钉在钟意身上。
  吃个饭,勺子筷子都掉了好几次,面前也掉了些饭粒,这分明就是眼睛没留神的缘故。
  钟意倒是不急不慢的,看都不看明书寒,和许愿抢包子吃。
  有人抢着吃,自然吃得快些,她们提前吃完后见外面天气很好就抱着毛绒玩具去藤椅上晒太阳。
  餐厅只剩下三个男人,气氛沉闷。
  关靖北脸色并不好,鬼知道他们这次旅行,分房间是这样分的。
  许愿和钟意,明书寒和明仔。
  剩下的一间,就他一个人!对就他一个,连只狗都没有。
  原因太简单了,钟意不会和明书寒睡,但一个人睡会害怕,许愿就去陪着她。
  独守空床,守了两个星期,没把他气疯算不错了。
  “那个,靖北,你家厨子做饭挺好吃的啊哈哈……”明仔见气氛尴尬,只能出来打圆场。
  关靖北淡淡地瞥了眼,并不回话。
  明书寒放下筷子,慢悠悠地道:“你搁这儿生什么气啊。”
  “不生气。”关靖北似笑非笑,眼眸却逼出极度不悦的温度,“一点都不生气,不过是一个人睡了那么多晚,总比你们两个男人睡好,东西掉了都不敢捡。”
  “……我怎么听出你在损我们。”
  “嗯,就是损。”
  “……”
  明书寒皱了皱眉,抱着手臂搁桌上,面无表情地说:“不就是少睡几天女人嘛,我看你白天没少占她便宜。”
  “她回来就一直没给我睡过。”关靖北淡淡道。
  “不会吧,那你睡什么?”
  “睡觉。”
  “……”
  明仔笑出了声,拍了拍关靖北的背,“得了兄弟,你和我哥一样,都没睡到不是吗,要说比惨我才是最惨的,什么都没有。”
  关靖北冷沉着脸,“他是活该睡不到。”
  明书寒不高兴了,“我丫关你什么事啊,不就是蹭了趟旅行吗,下次赔你就是了,你和许愿过来,把电灯泡瓦数拉到最大。”
  闻言,关靖北才稍稍解了气。
  当然,他如果有预知能力,提前知道,明书寒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却带着钟意早早地办好签证,深夜坐上飞机离开,回来给他们带几样纪念品打发掉。
  吵吵闹闹后,下午大家都各自走了,关靖北去公司的路上把许愿捎到了片场。
  很长时间没见到剧组的人,许愿倒是想念得慌,基本上大家都没变,江江还是那样爱美,一见到她就推荐护肤品化妆品。
  “澳洲墨尔本地产的纯正绵羊油,你要吗?”江江热情地推荐安利。
  “澳洲?”许愿闻言皱了皱眉,“不用,我不需要。”
  “用一用吗,很好用的,抗皱抗衰老。”
  “真的不用。”
  许愿的语气忽然硬了起来,让江导一怔,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没过好春节?”
  “没有,很好,就是不太喜欢澳洲。”许愿说道。
  她想起没自由旅之前,关靖北问过她,去澳洲怎么样,她当时一口否决,那里太可怕了,大象都可以过街,大袋鼠可以踢死人。
  关靖北以为她害怕就没多问,只游了欧洲几个国家。
  新年后的第一次开工,大家精神饱满,除了苏景致情绪并不合群,但亏地演员素质很好,并不影响发挥。
  几场戏过后,许愿仍穿着戏服,走到苏景致旁边,随意挑了个破车轮坐下。
  “过了一年,大家都老了一岁,你怎么老了十岁?”她半开玩笑道。
  苏景致本就白皙的肌肤更白了些,却不同于之前透着男人的英气。
  低着头,脚踢了踢小石子,笑得很是勉强,“哪有,小爷我一直都很年轻。”
  许愿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得了,和你这么长时间的对戏,我总该对你有所了解。”
  “许愿,你是不是每次经历挫折就要离开一段时间,再风光归来?”苏景致忽然问道。
  她哈哈大小两声掩过,“什么意思,我哪有遇到过挫折。”
  “有时候我也想,不承认就是代表没有,但就算骗得过别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你姐姐的事……”
  “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苏景致打断她的话,眸色暗了暗,“我不该来娱乐圈,她开始怕我欺负也跟着来,结果越陷越深。”
  许愿怔住。
  “她贪慕虚荣,仰仗权贵,也不过是想我们姐弟过得好一些,不被人欺负。”苏景致眼神哀伤起来,“可我即便是大明星,也还是会让她受到欺负。”
  许愿舔了舔唇,不尴不尬地道:“你别说是我欺负她。”
  “没有。”苏景致摇了摇头,嗓音低了下去,“如果可以,我和她就不该入圈。”
  “别这样说,大家都一步一步慢慢爬……”
  许愿说罢这句就噤声了,因为她不是一步步地爬,完全是靠关靖北用钱砸。
  包括原心这个艺名微博账号,大部分也是雇的水军,也有专门的人登陆,发一些子虚乌有的动态,捐赠灾区的,或者收养流浪宠物的。
  这些她都没做过,全是雇人弄的。
  直到江江的喊声响起,他们停止话题,各揣心思地走过去。
  晚上,因为许愿之前在乡村晕倒失踪,剧组的人冒着风雪帮忙寻找,为了表示感谢,一个星期剧组的饭钱都是许愿掏。
  她自己本身没钱,刷的自然是关靖北的卡。
  包了集团名下的五星级酒店,剧组上上下下百号人物,围了好些张桌子。
  其乐融融吃过饭后,许愿又请他们去明月唱歌喝酒,那里还有舞厅,不管怎样,所有人找她报销就是。
  “你说,原心再怎么样也就是个刚出道的演员,哪来这么多钱。”有人提出疑惑。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三少的钱,刚才我还看到她刷三少的卡。”
  “啧啧,花男人的钱……”
  许愿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一些善妒的人议论纷纷,喝着她请客的鸡尾酒,说着不中听的话。
  许愿无所谓,反正她也管不住这些人的嘴巴。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经过那几个议论的女人跟前,她们见她来了,忙笑着招呼。
  许愿也笑眯眯的,举起杯子要敬她们酒,忽然身子一倾,手没拿稳,杯子里的液体不算均匀地洒到她们身上。
  然后她装作没看见,让她们玩得开心点,就和江江去跳舞了。
  江江虽是个男人,身体却异常柔软,和许愿PK爵士舞,台下的人纷纷鼓掌。
  她这边跳得火热,汗流浃背,台下的那边却起了躁动,人群主动出现了一条道。
  她也没去想什么情况,走到麦克风跟前,吼了一嗓子,“你们爱不爱我!”
  人群里发出欢呼声:“爱!”
  许愿又继续跳着,可能刚才吼得狠了,嗓子不舒服,再加上跳得也有些累。
  她挥了挥手,然后下台从调酒师那里接了杯酒,小小地啜了口,总算润了润。
  “原小姐,有人想和你跳支舞。”有服务生递来一张纸。
  许愿看都没看,“不跳。”
  服务生便去那边带话,但很快又回来。
  “那位是我们不敢得罪的权贵,您还是看看吧。”
  “哪个权贵啊,要我跳我就跳?”许愿没好气的道,接过纸张。
  龙飞凤舞熟悉的几个字:过来!
  她一惊,抬眸在人群里搜索,找到目标后慢吞吞过去,边走边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几个未接号码。
  男人坐在v贵宾席,旁边站着成文和几个保镖。
  许愿走过去,低下头跟认错的小孩似的,“大叔。”
  “怎么,不想和我跳舞?”彩光交织着黑暗,关靖北的面色模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刚才不是还和人跳得好好的?”
  “哦,那是PK。”许愿甩了甩头发,嘻嘻笑道,“你要跳的话随时都可以。”
  关靖北单手捏着杯子,慢慢地喝了口酒,嗓音透着厉色,“把衣服换掉!”
  许愿低头看了下自己穿的不多的舞裙,小声地哦了句。
  换好衣服,她刚从更衣室出来,腕就被人拽住,没来得及惊呼,唇就被男人堵住,臀部向下都被托了起来。
  关靖北抱着她转了几个圈,又回到了更衣室,顺便带上了门。
  一开始含着唇像品尝美食一样慢吞吞地享受,掺杂着鸡尾酒的果香和女人由内而发的香气,关靖北很快就把持不住,手探向了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