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消息就被瞒住了,只称明大总裁换了个发型,很快,头发又被染黑了。
许愿未必会信真的有一夜白头,但发生在明书寒身上,不得不信。
“你最好不要告诉他……极悲后的狂喜很容易造成精神失常,我不想他变得和大哥一样。”关靖北说。
提到关林,她脸上浮着几分的不自然,点了点头,“我不会说的。”
就算说,也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
元宵节的晚上,许愿在家闲得无趣,硬是拉着关靖北出门看花灯。
纯是图个热闹。
“人很多,会走散的。”关靖北淡淡地道,他更关心她的安全。
“不会啦,不是带保镖嘛,再说……”她顿了顿,小嘴噘着,爪子勾上他的手臂,“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我不信你能把我弄丢。”
男人心软,听着她软糯糯的嗓音心就化了,铁汉柔情,经不住她的祈求,勉强同意了。
出门之前,关靖北把红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穿着棕色绒衣,打扮略显轻熟的许愿低头看了眼脚上的皮靴,浑身上下哪个地方也不能搭配红色帽子啊。
特土。
“戴上,这样走丢也容易找。”男人不由分说地替她戴上。
“你怎么不说在我头上安个闪光灯?”
关靖北沉思了一会,“这个主意不错,你等等……”
“……”
许愿表示很不开心啊,抓住男人的手臂,另一只爪子按在头顶把帽子盖得严严实实,作妥协状,“好了好了,帽子我戴了。”
到底是美人坯子,穿戴什么都好看,红色衬得皮肤白皙,怎么看都有街头随拍的范儿。
然而,他们出了门,赶到花灯街上,许愿果断傻眼了。
默默地把红色帽子摘下,塞到男人的手中,指着周围一大群戴着红色帽子和闪光帽子的人,“这就是你所说的走失也容易找?”
关靖北轻咳了一声,鬼知道今天所有人和他都是一样的想法。
“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戴,才最突出。”许愿幽幽地来了句。
“嗯,你什么都不穿,也很突出。”男人低头,肆无忌惮瞥着她的胸脯。
“……”
许愿立马瞪他,回击道:“信不信我就在这里把你撩硬!”
他丝毫不畏惧,似笑非笑,“那我也能在这里做。”
“……”
比无赖,还是不及他。
硬的不行来软的,许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明明很平还一副我怀孕八个月你们都让着我点的傲娇,“我不高兴了。”
见此,关靖北只好充当孙子,把她搂抱在怀里,“好了,是我错了,咱们去那边看灯吧?”
“不去。”
“那……回家看A片?”
“你再说!我才不要回去。”
“那就在这里看。”
“……”
许愿扭头,忽然心生坏念头,指着男人后面的天空,“看,飞碟。”
唔……这招好过时的说。
见男人不动声色,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许愿急了,又指着他另一边,“那不是我哥哥嘛!”
关靖北蹙眉,明知她是骗人的,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趁机,许愿撒开他的手,“我们来玩捉迷藏吧,谁输了学狗叫。”
然后一溜烟人就没了。
人潮拥挤,周围除了花灯的光芒就没有多余的光亮,只一秒的时间,就不见她的人影。
关靖北脸色沉了下去,见周围带着的几个保镖正兴致勃勃看花灯上升起的“仙女”,气不打一处来,踹了最近的那个:“去找人。”
保镖立马反应过来,惶恐道:“三少……找,找谁?”
“我让你们看着人的,你们倒好,那仙女漂不漂亮?”
“蛮……漂亮的。”
“滚!”
保镖们见这里只剩下三少一个人,没了女人,就知道一定是那小祖宗溜了,于是分散四面八方地寻找起来。
一边找,一边在心里埋怨,人丢了也不怪他们啊。
总不能那两人唧唧我我花样式秀恩爱的时候,他们在旁边看着吧?那多虐狗啊,双方都尴尬。
关靖北抿着唇,虽然知道许愿是存心和他躲迷藏,在暗处也许看得到他,但这里人太多,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越想越来气,他是太惯着她了?
等把人捉回来,一定狠狠地捶小屁屁!
许愿在暗处看男人又恼又气的模样,不禁偷笑,天天宅在家多无聊,找个机会耍这个男人,心里乐翻了。
她一边悠哉悠哉地走,一边吃着路边赠送的棉花糖,挤过人山人海,自由自在。
在家总是吃不到她想吃的东西,孕妇顾忌的食物太多,偏偏她又是那种越不让吃越想吃的人。
“小姐,一个人啊?”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猥琐的男声。
许愿拿着棉花糖,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妙的样子。
没有转身,下意识地抬脚往前跑,但刚跑了几步,前面的路就被人挡着了,那几个人还是面对着她。
许愿定了定神,这里人多,就算有坏人也没事。
想到这儿,她侧过身,想往旁边跑,但被路过的人撞倒在地,手中的棉花糖掉在地上,被一只鞋踩上去,顿时就成一摊糊糊。
“滚。”许愿怒吼了声,从地上爬起来。
那些人当然没有滚,反而朝这边越走越近。
急中生智,许愿张开的双手放在唇边,大声地呼叫:“着火了!着火了!”
女孩子在外面呼唤救命的话,也许未必会有人过来帮忙,但是喊着火的话,那人们立马就会提高警惕,朝这边看来。
果然不出所料,周围离得稍微近些的人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许愿张开双手,尽量让自己引起注意。
那几个流氓混混也不慌乱,借着他们人多,把其他人的视线都盖起来。
其中有一个拉起许愿的手臂,嘴里念叨:“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就和我回家吧,咱不闹了。”
许愿扑腾地想要挣脱,“滚开,谁是你老婆。”
“老婆,别这样,我真知道错了,回家一定听你的话跪搓衣板,以后再也不出去嫖了,你别不认我!”
“滚……都说了我不认识你,来人啊。”
有的旁人只当是夫妻打闹,稍微有点常识的猜测可能是人贩子,但见他们人多也不敢上前,完全是局外人的态度。
许愿被拉拉扯扯,不知不觉就被拖到另一个地方了。
她使劲地扑腾也未能从他们之中挣脱出来,毕竟男女力道悬殊,更何况他们人还特别的多。
趁着花灯人多的时候打劫,偷东西,拐妇女小孩的人特别多。
许愿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好像被下了药,神志迷迷糊糊的。
迫不得已,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这个是微型跟踪器,只要摸三下,就能发出求救信号。
摸到第三下的时候,有人忽然抓起她的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人谁啊,你干嘛!”
“妈的,敢破坏老子好事,你混哪的?”
“哟呵,还戴面具呢,耍酷还是装x啊。”
几个混混的嬉笑声传来,他们一点也不慌张,仗着人多,丝毫不觉得眼前的男人能够造成威胁。
所谓戴着面具的男人,身材修长如玉,黑衣黑裤,五彩的灯光静静的剪出他颀长的身形,昏暗中模糊的轮廓透着久久不散的桀骜。
有人要上来打斗,但还没近身,就被皮鞋狠狠地踹开,直接摔了两米远。
没有多逗留,抱着许愿直接走。
在颠簸中,许愿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看着格外熟悉的下巴,一个激灵地瞳眸放大,“哥哥!”
男人却只微微勾了勾唇,抱着她穿过又窄又密集的小道,挤过人山人海。
“哥哥,真的是你吗……”许愿方才的激动一下子不见了,嗓音哽咽低喃,“他们说,你是坏人……我不相信,你亲口告诉我好不好?”
男人的脚步忽然停了,把她放在了某个台阶上坐下,正要离开,她抓住他的手,眼睛里莹着泪光,“安哥哥……”
“小愿。”男人开了腔,低低哑哑,“所有人都可能会伤害到你,只有我,永远不会,以任何一种方式。”
说完,随着衣角带来的冷风,人一下子消失不见。
那群混混也随之跟来,看到许愿呆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露出邪恶的神色,“还以为你遇到好心人了呢,怎么,那人害怕,丢下你跑掉了?”
许愿抬起漆黑的瞳眸,一瞬不瞬地把他们看着,眼神冰冷得像是一把冰刃。
“哟,别这样看着哥。”领头的猥琐地笑了声。
“大哥,别废话了,有人过来就不好了。”
“怕什么,她是我老婆,夫妻吵架而已,他们能把我们怎样?”
小弟默默地低着头,嘀咕,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能找猥琐男当老公吗?
他们围上来的时候,许愿身子一歪,抬起脚踢了离得最近的猥琐男,正要摸出防身用的刀时,却触碰到一个类似微型手枪的东西。
稍微出了神,随后听到他们比刚才更惨的叫声。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许愿怔了半秒,下一刻身子已经被拥入温暖的怀抱中。
“把他们都清理掉。”男人的嗓音又哑又沉,下巴紧绷着,顿了顿,“一个也不留,全暴打一顿扔局子里。”
然后拉着许愿的手,俯下身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裤脚拍完了,又拍屁股。
故意的加了几分力气拍打她的屁股,绷着的嗓音比方才还要沉,“谁让你乱跑的!”